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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我第一次背着行李跨进高中的大门,那时我第一次住校,第一次离家读书,以往学校都在家门口,闹钟都不用上,学校的预备铃响才用起床,匆匆忙忙赶到教室,也不会迟到。
高中时每堂课45分钟,如果放到现在,每一分钟每一秒我都会尽力记住老师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四周的每一张脸。
再回到高中的学校也是一个偶然的想法,曾经多少次路过都没勇气绕进小巷去看看。当下,学校搬了新校址,这里也就空了下来,静静的呆在原地,风吹雨打,白云苍狗,她就一直站在那里处变不惊。
偌大的一个校园空无一人,杂草丛生的花园,生锈的篮球架,山顶的教学楼上挂着一块破木牌,不时的随风摇晃,上面写着“危房”;教室里空荡荡的,浅蓝色的铁窗敞开着,黑板上写满了字——××到此一游,永远的××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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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过去了,这个教室里承载了多少人的记忆。
临走时看到黑板旁贴了一张泛黄的A4纸,上面是晚自习老师的值班表,仔细一看,多半的老师都认识,后面还备注了电话号码。
几天前的教师节依次给老师们发去祝福。
学校就是一个缩影,我们走过的每一站都是一所学校,我们曾在里面嬉笑怒骂;每走过一个站,回过头看难免热泪盈眶。
我曾经说过,也许我们怀念某个地方,其实是怀念自己曾留下的印记,更多的是那些可爱的人和二缺的自己。
那时候一群人挤在宿舍里嬉笑打闹,你追我赶;那时候一群人冲进食堂买烤馒头,就着米线吃;那时候一群人隔三差五地被安排到很远的电影院看爱国电影,三年下来《冲出亚马逊》看到能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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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三年来,养成了一些习惯,一直到现在。一个人带着耳机,脑袋空白着,可以走很远很远,回过神来,已经累得走不回去了。心静不下来时就会画画,大学时的第一门选修课就是美术,那本课本至今还在书架上。
我从没想明白过自己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直到现在,年近三十也是如此,好在我终于知道自己不能变成怎样的人。
那时候,年轻气盛,趾高气扬,做的很多事情如今想起来简直是令人唾弃,没皮没脸。
彼时,每次写作文都会被老师当范文讲解,几次下来就有男同学来找帮忙,写情书。
那时的我怎么会知道情书和作文哪会是一回事,简直是论文和散文的差别还大。各种修辞引经据典下来,没一对成的。
彼时,上晚自习看到听到前后桌吹牛聊天的,就会凑上去严厉的说教一番。完全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想来都会觉得傻逼一个,无地自容。更神奇的是我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当时L同学居然还很严肃的告诫其他几个,不要说话,好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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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心里估计是在说,这么枯燥乏味的晚上难得这二货又要表演了,我们权当看个小丑表演也不失趣味。
还真是丰富的经历啊。
那时候也背负了太大的压力,现在想想,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给自己背上这么沉重的枷锁。至今也想不透彻。
高考完就没报志愿,一心想着补习,一直不甘;即使去到大学,还是在军训时就跑了回来。
但终究没去复读,这也成了自己遗憾一生的事。
所以后来自己变得越来越自我,听不进任何欠解,用家里人的话来说就是倔,钻牛角尖。
那时的自己压抑内向到了极致,为了改变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我想到的办法就是逼自己,逼你去面对别人,逼你去让大家看见,不留后路。
大学里,除了自己定下的不参加社团的原则,我几乎参加了所有我知道的比赛,征文,演讲,辩论,画画,篮球,羽毛球等等甚至唱歌。
期间,竟然几乎都获得了奖项,甚至代表我们学院去打辩论赛。
只是,我是唯一一个在舞台上唱歌自己把自己给唱笑的人,实在是太左太左了。估计当时台下的评委一定在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 ,保持严肃专业的表情。
再到后面,我去卖车,每天背参数,一个人值班,要把车一辆一辆停进车棚,一百多万的车汗流浃背就是停不进去,打电话给师傅,等他来处理。
……
来日方长,也许曲折不顺,也要一直往前。
未来未可期,也不自欺。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学校里,上好每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里不负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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