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苏青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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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当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每年春节前夕都要和父亲去乡政府旁边的临时市场去摆摊子卖一些过年用的小东西。每天早晨我和父亲都要冒着刺骨的寒风早早的出发去占摊位，我家离乡政府并不远，大概也就五六里的距离，每天早上车刚启动没跑多久就已经到地方了，车内的暖气根本就没有热起来过。如果没有每天早晨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我肯定坚持不了几天就会罢工的。
01
高中二年级，刚放寒假我就打电话给父亲，父亲让我不要直接回家而是去市场找他，当我乘车到市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临近年关，置办年货的人比较多，所有我和父亲一直忙到晚上才收摊回家。吃过晚饭之后父亲问我要不要随他一起去摆摊位，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第二天早晨当我还懒在被窝的时候父亲已经准备出发了，我二话没说赶紧穿衣服、洗漱，然后随父亲一起出发了。当我们到达时市场是已经有几个摊位的摊主早到了，大家点起火在那里抽着烟、聊着天。
柴火加了好几次，东方天际终于泛起了一片鱼肚白，大家都开始各自散去准备自己的摊位了，我和父亲也开始摆出我们的商品。早晨天气冷，市场内几乎没有几个消费者，要等到九点多钟人才会渐渐的多起来。当我们一切都收拾妥当后，父亲带我去对摊位对面的饭店吃东西。饭店的老板和我父亲年纪相差不大，经营这家店的只有他、他媳妇和一个小姑娘三个人。他和他媳妇负责后厨，小姑娘负责收拾碗筷及收银。也就是在那个不大不小的地方，我又遇到了我曾今错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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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那个小姑娘是我的初中同学。初二的时候一次学校组织活动上，她代表他们班表演节目，也就是在那次活动上，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当时她表演的是一段舞蹈，沉鱼落雁的面庞加上婀娜多姿的舞姿，我被深深的迷住了。但也仅仅是迷住了，那时的我是那种老师和家长眼中的乖学生，所以后面也就没有什么故事了。后来中考完我去了高中而她却因为发挥不理想就外出打工了。我曾幻想过很多和她相遇的场景，但唯独没有这种。当她端着面向我走来时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有多快。我还没有想好怎么打招呼她就已经转身离开了。那碗面我吃的很认真也很幸福。
自那以后，我每天都随着父亲去占摊位，只要能吃到那碗面就觉得早上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随着置办年货的人越来越多，我和父亲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每天中午饭也从刚开始的两个人变成了我先去然后换父亲去。某一天她忙完店里的事情来我们摊位旁边晒太阳聊天，也就是在那天我终于和她说上话了，从那天以后她每天那和时候都过来和我们聊天。有一天她说要去帮家里面卖春联，父亲就示意我给她拿几副。当我递春联她伸手去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由于长时间的劳动她的手已经严重的龟裂了，就在那一刻我心酸酸的，也就是在那一刻我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去外面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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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晚上回家我和父亲商量以后每天早上我就不那么早上去了，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再去找父亲，父亲没有问原因就同意了，就在父亲点头的瞬间我是即内疚又高兴。第二天早上我在家吃过早饭然后去找父亲，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我找借口买了点零食想让我父亲和我一起随便垫巴点。就不要去吃饭了。第二天我还是一样，但我没有再强迫父亲，我不能太自私了。刚开始的几天父亲都没有说我，后来某一天快要去吃饭的时候父亲说天天吃泡面对胃不好，让我一起去吃饭，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给父亲解释，父亲给我的关怀越多我就越是内疚同时也越幸福。虽然每天可以见到她的时间减少了，但为了能够保护她少一点就少一点吧，如果我的抵制能为她减少一点辛劳，那我就心满意足了。哪怕只有一丝我都无怨无悔。
后来学校开学了，我能见到她的机会就没有那么多了，我们学校在县城而我家在农村，每周回家都要坐出租车，正常情况下出租车都会送我到我们村，于是乎我每次放假的时候要在宿舍里磨蹭一会，等到时间晚一点再去坐车，这时候师傅只会把我送到乡政府，有时候遇到好心的师傅我也会自己要求在乡政府下车，善良的老板每次都会让我坐在店里等着父亲来接。有一次我刚到乡政府天降大雨，等我跑到店里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淋透了，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她从里屋拿出一条毛巾给我。就在那一刻对于父亲的愧疚感已经被我抛在了脑后，我不在清楚我擦的是雨水还是自己幸福的泪水。反正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当时我就告诉我自己一定要努力学习，考大学找工作挣钱，然后带她离开那个地方。这里面没有同情我也没有资格同情，有的只是单纯的喜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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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如果这人世间的事都能按照人的预想就好了，就在我不露声色的各方面打问她的联系方式时我却得到了一个我最不能接受的消息。她已经结婚了。我不记得我当时的反应，只是觉得突然间就少了点什么，就好比自己计划好了周末的所有活动，然后打电话给最好的朋友，结果人家有事不能去一样。那个周末我终于没有磨蹭，刚放学就踏上了回家的车，我站在那个市场的门口，装作路过的样子盯着那家熟悉的店，我多么想这只是个误会。上天是公平的，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肯定就会得到不该得到的惩罚。当从看到她和她老公上车一直到车经市场门口我才清醒的意识到这已经是不能更改的现实了。车尾扬起的尘土预示着我是这场单相思的失败者。就不能慢一点开嘛，尘土都弄到眼睛里了。
当时的我觉得这应该是全世界最坏的结局了，现在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按照我的预想我顺利的上了大学，然后毕业，工作始终是难找的。本科文凭太值钱又太不值钱了。每天都在重复着前一天的生活。每个月都能拿到少到可怜的工资。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她没有结婚，现在的我是否还有当初幻想时的勇气。我不知道，可这些真的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当初尽全力的去保护过她。这就足够了。每个人对于幸福的标准是不一样的，我觉得当初的我应该是最幸福的，也祝愿现在的她是最幸福的。或许在将来我们都不会遇到。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是幸福的。而不去外面吃饭是我所能给予和你一般的姑娘最后的保护。
我是苏青木。一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
一个幻想着用稚嫩的文笔写尽天下故事的毛头小子。
他们不是故事但也只能是故事。
文笔稚嫩，不足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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