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志刚(预计阅读时间3分钟)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春天,是在早晨起来时跑步时,无意间瞥见了窗外去年种下的几棵果树苗,居然开出了或白或红各色艳丽的花。
应该是去年春天种下的,经历了一整个四季,就这样不经意地绽放了自己的春天。犹然记得刚种下时的小心翼翼,还为它们专门购置了围栏,用了一整天围起了一个自建的后花园。可惜,经历了一个夏季的茂盛之后,草长莺未飞,杂草盖过了这些略显稚嫩的果树苗,甚至压塌了围栏。
最后一次梳理这个当初精心布置而今早已荒废的后窗花园,是在冬天。那时,一米高的荒草早已枯黄,稚嫩的果树苗也已没有了生气。我用生锈的铁锹,一点点笨拙地将荒草拦腰斩断——不要问为何不是连根拔起。只是觉得当初那一片荒芜,有了一点点秩序感。
当春风吹来的时候,我正沉浸在一片陌生的领域里,全身心地的投入进去,以期找到最初的那一抹悸动。于是,星疏时归来,白昼初现时离去,全然没有注意窗外这一抹绚烂。而今初看时,竟不觉触动,甚至泪湿了眼眶。
初种时,也期望过开花结果。只是,经历了四季的荒疏与妥协之后,早已放弃了它们对春天的渴望。却不成想,埋藏在它们植物生涯中野望的本能,让他们熬过了夏天周遭荒草的疯狂覆盖、严冬里四下干枯的荒廖,终在三月,开出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支绚烂。
我从小在乡间长大,四季都可以感知到农作物的变化,或破土而生,或葳蕤茂盛,或果实累累。只是,那时从未感知到它们的努力与成长,总觉得一季一秋收,似乎就是天经地义的,这就是农作物一生的宿命。却从未觉得,它们的四季也有不甘与渴望,也有斗争与坚强,也有失去与收获。
而今,星光淡然,我看不到窗外它们是惬意还是舒然。只是觉得,在今天早上,它们用自己枝头的那抹颜色,告慰了一颗仍旧停留在苦寒季节的心,让我这么突然地就触摸到了春天,触不及防、流连匆匆。
春天,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了结。
开始,是因为它是四季之始;了结,是因为它是刚刚那个冬天的兑现。
谢谢你,窗外的那一枝多彩,让我忘却了刚刚难捱的冬天。如果你们可以陪我到夏天、到秋天、到冬天,然后再等一个春天,是不是我就可以忘却整个四季的不安。
至少,此刻,我看见了荒草中那一抹炫白与嫣红。已然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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