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末,一如既往的交流监考。抵达外校教室的时候,除了正襟危坐的学生,还有一段“木条”教鞭守岗在多媒体桌上。
这根教鞭引人侧目,完全因为它独特的色彩,是一种深于黄浅于咖的茶色。手臂长短,拇指粗细,几乎没有弧度的挺且直。
握在手上沉甸甸的质感,昭告着它尚未完全脱去来自母体的水分,它是新来的。低头闻之,果然带着原始的草木之气!
竖起来看,横切面上布着小小的年轮,于是,季节的交替在这里被压缩的清晰可辨。时光总是这样公平,它流过世间万物,哪怕只是一小段木枝。
摸上去,有几处结痂的缘故,光滑里透着点儿凹凸不平。所以,取材时断然不是机械的极速切割和旋削,而是有人一点点的剥,一点点的打磨。环去树皮,以保证木质纹理的完善。
提到教鞭,总是会想到两桩事儿。
考录上教师,踏上工作岗位临行前,父亲大人问我,是否需要他给我做一支教鞭,我拒绝了。他又问我,教鞭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回答说连接学生和知识。他很放心,再无别话。
现在,我想告诉他,除了教书育人,教鞭还能时刻警醒自己莫忘曾经面朝阳光,一心向上,生成可造之材的决心。
另一件事关于我的一位恩师,他也有这样一根木材教鞭。它灵雀般的活跃,在他手里上下翻飞。平时讲课,教鞭只虚虚悬悬的指来指去,只有在课堂小结部分,教鞭才实实的落在黑板上,“嗒嗒””作响。
神奇的是,等到期末翻开试卷,那些被“”指点”的知识,一考即中!所以,他和他的教鞭一度是我们全班同学的偶像。
其实,我更喜欢他的课堂结束,我们互行下课礼后,他的教鞭在右手里快速的打个回旋,夹进左手的教科书里。像极了战场上杀伐果决,英武不凡的将军,一举获胜后,收剑入鞘的气宇轩昂。
那么,余生就只剩下高头大马,快意潇洒!
夫曾赠我一只金属教鞭,功能强大。手握部分柔软舒适,顶端突出带有小夜灯和激光灯,不用时折叠后装进木盒子。如今,它还静静的躺在橱子里,除了大型活动,鲜有动用。因为我,没有办法让它如一段坚实的原木般在我手里鲜活起来。对,它哪里都好,唯独不像一根教鞭!
回到这根小圆木,意想不到的是,它对称的两端各有一个洞穿的小孔。揣测着,主人想结一条绳便于悬挂,还是只为美观?不得而知。
是否,也会有同仁曾与我一样因为一根教鞭,生出这许多的碎碎念来?
愿,学生来去,教鞭永存!
一根教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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