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五
在人流涌动的火车站,徐子墨与徐子桐各自挎着一个行李包,紧随人流走出站台,穿过长长的街口,来到公交车站点:“哥,我们别等公交车了,坐出租车回家吧,花不了多少钱。”
“你就是性子急,耐心等会。”
徐子桐反驳道:“不是我性急,而是怕父母大人和干妹妹在家等着急了。”他是异常的兴奋,脸上流露着难以形容的喜悦,他不太擅长伪装自己的表情,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自从知道家里有个干妹妹后,整个人都心神不宁了,似乎完全沉浸在感觉梦幻中,时常不断地在心里猜测她的样子,琢磨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但始终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因为必定没有见过人。
不多时,两人便坐上了公交车。徐子桐的思绪在随着车论转动:“哥,你说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会不会像诗雅那种类型的。”他忍不住地问。
“等到家不就知道了。”徐子墨把脸扭向车窗外,不想再看徐子桐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他很反感他这样的问,也回答不了他。在心里浅浅地思索,自己的女朋友诗雅,是一朵热情奔放的玫瑰,也许她是深谷的一株幽兰。
临近中午,金灿灿的阳光晒入窗户,让人感到全身燥热不堪。夏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不时地看向窗外。她觉得有些无聊,还有些不自在。刘书萍和徐顺义夫妇俩在厨房里张罗着饭菜,今天,他们没有叫她插一下手,只让她就似客人坐着,等着弟兄俩回来。
丁咚丁咚……一阵门铃声响起,她往门口瞄一眼,心脏怦怦的跳快了两拍,纤瘦的身躯,微微在颤抖,心情立刻变得复杂而激动,起身过去打开房门,眼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望着等候已久回来的人儿。
一袭白色的衣裙衬着超凡脱俗的容貌,宛如云中的仙子,两个挺拔俊郎的男子,映入彼此的眼帘,让眼都为之一亮,让心都为之一动,他们三人神情都有些呆滞,互相凝视着,仿佛这一刻,可以成为永恒。
“青儿,快让两个哥哥进屋,楞在门口干什么。”刘书萍喜笑颜开的走出厨房,又连声唤徐顺义:“老徐——你快出来看看,我们的儿子回来了。”
“你们俩果然不出我所料,今上午真的回来了。”徐顺义几步向前伸开双臂,拥住两个儿子坐在了沙发上。
客厅里顿时一片热闹。
夏青把泡好的菊花茶,分别倒好几杯,翩翩细步端过去,双颊泛着淡淡羞涩的嫣红,摆放在他们的面前,无语退回到座位上,看他们一家团圆,突显自己有点多余。
“妈只顾给你们说话,忘了介绍,这就是青儿。”刘书萍唤她在旁边坐下,随即又用严肃的语调说:“她是我欣赏的学生,喜欢的女儿,你们俩要对她好,不许欺负她。”其实,她这样说是让夏青听的,目的是想消除她心里多余的担忧。
“希望你们之间没有隔阂,能够像亲兄妹。”徐顺义也不禁插言说,他是在对准儿子说的,家庭和睦,安宁的生活,一直是他不变的所求。
“爸,妈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会对她好的。”徐子桐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夏青面前,表情带著点调谑味,问:“你看我像不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娴静尤似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看她柔柔弱弱,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林黛玉,一股从没有过的怜惜之情从心底里缓缓开始流动。此时,他把自己想成是贾宝玉,较好理解。
夏青微微垂着头,几缕乌发柔顺的荡于额前,表露着初次见面的陌生。她有些尴尬地轻轻搬弄着手指,这样的问太超出意外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
“你这小子,就是没个正经,去一边坐好。”徐顺义伸手照他头上轻拍了一巴掌,他不喜欢儿子这样青春无羁缺乏成熟的表现,只会增加他的烦恼和担忧。
在沉默中的徐子墨,用淡淡的眼神瞟望着夏青,越过她清秀的脸,透过她腼腆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她纯洁无暇、一尘不染的心灵。无法言喻的完美感,震慑住他的心魂。
“你好。”他站起身礼貌问好。
“你好。”夏青连忙起身,伸出手去迎合他的礼貌,自己娇小的身躯,在他高大的身形前显得很渺小,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你们就像会见外宾,哪像兄妹见面。”徐子铜在一旁笑道。
两人松开手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跟你哥学学,说话做事要用脑子,别要有规矩,不能放肆,出言无羁。”徐顺义打心眼里欣赏大儿子的成熟稳重,不苟言笑、行止严谨,常拿他来鞭策小儿子。
“你就看我不顺眼,我哥什么都好。”徐子桐从不在意父亲对自己的教训,可今天不同,因为家中多了个夏青,感觉很丢丑,表示强烈的不满和抗议。
刘书萍看着不高兴的徐子桐,所谓,知子莫如母,她白了一眼徐顺义,轻声指责他说:“我说你呀,真会破坏气氛,也不挑个时候,连点考虑都没有,时间不早了,准备吃午饭吧。”说着起身走进了厨房。
夏青无言静观之,脸上的表情显露着高兴。这弟兄俩的性格迥异,各有千秋,对她没有一丝的排斥,心里感到甜甜的,思绪变迁,不由得开始幻未来的生活,编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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