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人生源动力这个话题,我想本人还是蛮有体会,有话可说的。
因为,这个问题我从青少年时期自我意识刚刚觉醒的时候就开始思考,甚至有一个阶段,患了轻度的抑郁,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了比较稳定的答案,但是对于这个答案也是不能明说的,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的人生源动力其实只能靠自己去寻找,这一点而论,没有人能替代。或许能借鉴,但是借鉴的作用有多大,我是存疑的。
人生为什么要有源动力呢?动物就不需要,或者说,动物的源动力就是生存,基因的延续,也就是繁殖罢了。当然了,这也就是作为一个生命体最基本的动力。前几年有一本特别火的书,即《自私的基因》,把人的很多的看似是精神性的追求,都归结为了基因的作用。我不能否认其科学上的价值。但是,在人文方面,人确实是需要精神性的滋养的,换句话说,人是需要解释自己为什么活的?也就是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扣题而论,就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活着的源动力的,只是可能平时不去想罢了。
钱理群教授曾说过,人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是读不进去鲁迅的,只有当人遇到挫折的时候,才会能读得下去,并且有认同。
这扩大到人生上来说也是如此。当人在各方面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的时候,是不会去思考人生的源动力的。只有在人遇到了人生的苦难的时候,不管是苦难深重,还是轻微的挫折,都会使一个凡夫俗子为自己的活着寻找些意义。
我开始思考人生的源动力的问题的“导火索”就是一个同学的死,因为这个人的死,才使我对人生开始有了反思。觉得,既然有死,那为何要活?但我现在的答案就是,正因为有了死,才有了活着的意义问题。一个没有死的人生,是没有活着的意义而言的。
谈起活着,不能不提余华的《活着》。余华言,活着,这个词,在中国人的语境里是有着特殊的意义的。这一点,我不能认同,毕竟活着,对于每一个活着的人类而言,都是具有特殊的意义的。中国人活着,西方人,印度人,伊斯兰人也活着,既然大家都是人,都在活着,虽然大家活的方式不同,活得不一样,但是本质上都是活着。
既然大家都在活着,就都要追问活着的意义。这才有了从古希腊,到释迦摩尼,再到先秦时期的整个人类轴心时代的集体反思。
曾有一个诗人说:真正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换句话说,真正的哲学问题,就是追问人为什么活着?活着的意义为何?活着到底为何?这些跟追问每一个人的人生源动力其实是一个意思。
当然了,哲学上对于人生的意义的追问也只是一个方面罢了,但是最有意义或者说最永恒的命题,自然还是它。不同历史阶段的人类社会都面临不同的问题,但是不同历史阶段的人类面对这个活着的意义问题,却是一样的。
如果从历史上来看,中国人的源动力可能更接近于动物性的,那就是生存与繁衍,我们的文化里面关于人活着的终极意义的解释往往是模棱两可的。同时,对于活着本身是赋予了极大的热情的。中国人骨子里的世俗情怀在今日还是一脉相承的。只要天下仍在,中国人还是依旧好好活着就好了。
自然,这种世俗的情怀,在西方人的眼里往往是没有追求的表现,毕竟他们是要上天堂的。而如果跟中国人说上天堂,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因为,在人世我还没活够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啊!这一点,印度的佛教文化更是不同。他们主张的是一种向后的文化,人生本来就是一场空,既然是空,何必要去活呢,不如寂静涅槃,免除这种苦恼。
最近几年很火的尤瓦尔赫拉利的“三大简史”中揭露的最深刻,也最残酷的事实就是,人,不,应该在他的语境里是智人,是最会编故事和讲故事的,这种能力,是使我们能够脱颖而出,并且还能为了一个“想象的共同体”而共同努力的原因。
这种观点是不是对的呢?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一下,整个人类的文明的根基被动摇了。既然都是故事了,就都是编出来的,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既然所有的意义都是编出来骗人的。那作者本人活着的源动力又是什么呢?他在《今日简史》的最后一章中向我们论述了一些,他通过禅修,来获得内心的平静,来反观自己,以此得到内心的源动力。
说了,还是等于没说。
不过,我还是听出了些门道,那还就是中国儒家始终强调的“境界”问题。一个人的境界一旦提高了,活着的源动力自然就强了。而像这种经验性的知识,经历才会懂,随着年龄的增长才会明了得问题,是很难传授的。或者还是用禅宗的话来说比较恰当,那就是“不立文字,明心见性”。
自然,这都是很难去思考的,对于一个普通的人而言。
对于大多数的人而言,最根本的源动力我想还是源于从众。中国人有中国人的源动力,西方人有西方人的原动力,印度人有印度人的源动力,但是,还是那句话,仅仅是形式上的不同罢了,其实本质上我觉得没有区别。
我不会去说,源动力这个问题有高下之分。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享乐,你不能说其就是没有追求。有的人活着是为了有更高的追求,甚至可以为了自己所信仰的主义而牺牲,你也不能说其是傻。这两种做人的源动力的极端都是存在的,存在的即是合理的。不合理的就是一部分人去鄙视另一部分人,用一种价值观去鄙视另一种价值观,这是不合理的,是很low的,只能证明一部分人的浅薄。
啰啰嗦嗦这么多,其实扣题而论还是说说我自己的源动力吧!
萨特说过,存在即本质,一个人只有到了死的那一刻,才会有本质。在人生的源动力方面,我想,也是开放性的,是需要每一个个体在自己的人生中不断去寻找,不断去思考的。
我想,这种对于人生的源动力的追寻,就是我的人生的最大的源动力。
当然了,这说了还跟没说一样。但具体的,我选择了什么样的理论,什么人来作为我的标杆和榜样、导师等,来面对自己人生中遇到的具体的境遇和日常世俗生活的鸡毛蒜皮,都仅仅是一种文化底下的选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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