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向母平静地说,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便从她的脑海中缓缓地、缓缓地流了出来……
那时,向梓的实然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欢乐,毕竟向母夫妇结婚八年也没有孩子。这八年里,他们求过医,拜过佛,可都是徒劳的。
在向母的悉心抚育下,三个月后,向梓长得白白胖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会说话一样。
“你看,这孩子多可爱,是老天爷赐给我们的吧?”这天,向母对着丈夫欢快地说。
丈夫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他对着远方的天空发呆。
又过去半年,丈夫的职位从小职员到了经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流言蜚语传入她的耳鼓,不,她不相信,他说过今生不离不弃;他说过今生永远相守!是她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嫁给了他;是她几年前省吃俭用凑钱让他考驾照;是她哭着求人给他找了这么好的工作,是她……
她抹着泪带着孩子来到城里,他把她带到茶楼包间,点了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快餐饭。
“趁热吃吧?”他坐在她的对面,边说边从她手中接过熟睡的孩子。
“村里人说你有外遇了,是真的吗?”她吞吞吐吐地问,她敬慕他,她的丈夫,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就是她的依靠,在他面前,她永远像个小学生。
“你先好好吃饭!”他抱着孩子在房间度步。
许是太饿了,她竟然很快吃完了那么大碗饭。
“你希望我有自己的孩子吗?”他看着她黄皮瓜瘦的脸问。
“我……我们不是有孩子吗?向梓……”她嗫嚅着嘴唇,声音颤抖地说。
“自欺欺人,她流着我们家祖宗的血吗?”他揶揄道。
“所以……所以村里人说的是真的?”她乞求似地望着他。
“对不起!”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不想再骗你,我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是个男孩。我们离婚吧?”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她感到她的心儿都碎了,她绝望地用双手捂着脸,那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源源不断地流下……
他们在民政局领了离婚证,她带着向梓远离了这个令她撕心裂肺的地方。从那个时候起,那个曾经深爱着她的、善良的男人在她的心里就彻底地死掉了!……
“妈妈!您一定要回家吗?”向梓的呼唤声使她从沉沉地回忆中醒过来。
“嗯,我明天就回家,向梓,交男朋友一定要小心,女儿菜籽命,千万要注意!不早了,休息吧。”
向梓有着许多许多的话儿对妈妈说,直到累了,不知不觉中才入睡。
第二天,向母执意要回家,林夏开着车送她们到车站。
临别时,向母左手牵着向梓,右手牵着林夏,她真诚地说:“如果你们有缘在一起,就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林夏鸡啄米似地点头,向梓则羞红了脸。
向梓母女有万般的不舍,可时间过得真快,客车就要徐徐开动,向梓目送着母亲,直到那辆客车淡出她的视野,她还站在原地不动。
“我们,回去吧?”林夏牵着她的手说。
他们坐上车,向梓闷闷不乐地坐在副驾上。
“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林夏突然大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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