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苏卿扬
题记:
红烛剪我影,烈酒灼我膛。
君斩相思顾,伊惜泪红妆。
黄泉孤影寂,忘川情畔霜。
三生难相付,奈何沧月殃。
1.
夜黑风高,一轮缺月极不合场景的挂在干枯地树梢上,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乌鸦,站在枝干上,黑暗中,一双黄豆般大小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树下面,一行人抬着一顶喜轿走着。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一块坟地,在坟地的正中央,挖了一个大坑,里面放着一口空棺材,棺材盖斜躺在一边。
一个中年壮汉,蹲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根烟杆,不停地抽着,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站起来,将烟杆头重重往鞋底敲了敲,将里面的烟灰都敲了出来,然后往腰间一放。
他放眼看向不远处黑暗中一顶正在移动的大红色的花轿,脸上出现一抹不耐烦的神色,他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这么慢啊!时辰要是误了,可不关我的事!”
壮汉话音刚落,从轿子后面跑出来一个长相猥琐地男子,他歉意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没办法啊!这新娘的脾气太大!不好弄啊!”
“是吗?”壮汉狐疑地扫了猥琐男一眼,走到轿前,伸手掀开轿帘的一角,里面坐着一位凤冠霞帔的新娘,只见她梨花带雨,嘴里塞着一块布,头发有些凌乱,红色的头巾掉落在一旁,全身被绳索紧紧绑住。
壮汉放下帘子,再次朝猥琐男看了眼,转身走向棺材旁,
“行了!把她抬出来吧!”
猥琐男听罢,对那些轿夫大喝道:“还不快给我把她抬出来!”
两三个轿夫想将新娘从轿子内拽出,可新娘太过执拗,怎么都拽不出来。
猥琐男急的跳了起来,“你们干什么吃的!几个大男人还拽不动一姑娘吗!给我拽出来!”
“记住了,新娘的脚可千万不能沾地!”壮汉提醒道。
“是是是!”猥琐男赶紧眯笑着答应。
良久之后,新娘最终还是被轿夫门拽出了轿子,并毫无怜惜地将她抛上肩,走向坟地中央的空棺材前,然后将她重重的扔了进去。
新娘不停挣扎着,惊恐的望着眼前的壮汉,只见他取下腰间巴掌大的袋子,从里面抓住一把糯米,嘴里边不停地念着咒文,边将糯米洒在新娘的身上。
“好了,将棺材盖上!”壮汉收起袋子,道。
一旁的轿夫听话地将一旁地上的棺材盖,小心翼翼地移到棺材上。
棺材中,新娘惊恐绝望地望着头顶的棺材盖,一点点移动着,在黑暗中犹如一把死亡的利刃,将她一点点地推向地狱的深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坐起,却最终还是被关在这永无止境的黑暗中,那是死亡!
轿夫们将棺材盖好后,又用钉子将其死死盯牢。
壮汉打了个哈气,从怀里掏出一张血符,递给猥琐男,“给!一会儿把它贴在棺材盖上。”
“我……我贴?”猥琐男不敢置信,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壮汉不耐烦地瞪了猥琐男一眼,将血符往他手里一塞,便伸着懒腰,扬长而去。
猥琐男害怕地看了眼黑漆漆地棺材,拿着血咒,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他咽了咽口水,心一横,手极快地将血符往棺材盖上一贴,转身便快速地跑开数米远,还不忘对轿夫们惊慌喊道:“快把它埋了!快!”
一直站在树梢看热闹的乌鸦,“呱呱”地叫了两声,拍打着翅膀飞翔而去。
轿夫们麻利地将棺材用泥土埋好后,便与猥琐男快速地离开了坟地。
在他们走后不久,坟地的中央突然冒出一对龙凤蜡烛,幽蓝的烛火在黑暗中微微摇曳,并不时传来一个女子嘤嘤地哭泣声。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熄灭了烛火。
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一顶礼帽的男子出现在坟地中央,他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缓缓地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嘴里缓缓吐出。
这时,一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她的周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并不时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男子微微抬起头看向她,帽檐下,毫无血色的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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