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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军旅“第一”之第一次被派出公差

我的军旅“第一”之第一次被派出公差

作者: 彭春祥 | 来源:发表于2020-03-12 13:31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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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彭春祥


    我的军 旅“第一”之

    第一次被派出公差

    也许是入伍前在老家那空旷广袤的农村大地,撒欢撒野、自由自在、天马行空习惯了的原因,到部队后吃住在军营,训练在操场,执勤在监内,每天的活动范围,都在一个高高的院墙围着的院子内,无正当理由不能自由出入院门。

    即使是想请假外出上街拍张照片寄给家人,抑或购买背心、洗衣粉、牙膏肥皂等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也必须得等到周日才行。而且星期天请假上街的人数,全中队是有名额控制的。

    如果在你前面请假上街的名额用完,你就是天大的理由(特殊情况除外)也是不会准假的。

    还有,作为个人,你也不可以每个周日都有事请假上街,占用别人“指标”,那样,别人会说你“事妈”,自私。即使别人不说你,你自己也不好意思那样做。

    因此,在初入军旅的那段日子,天天都“被限制”在军营那个院子范围内活动,时间久了,就如同今年这个大疫肆虐的春节被久时关在家里隔离一样,很不习惯,总想找机会出去“放放风”,撒撒野。

    于是,中队只要不是有条件、有选择性的公差,我都踊跃报名参加,包括“苦力”性公差。

    这样,不仅自己可以出去散摊一下,而且给别人落个“劳动积极”的好印象,“事故”点说,还可以为自己日后的“前途”积淀一点“政治资本”“存量”。哈哈,您看我是不是很有点“老道”啊?

    这不,我军旅的第一次公差,就是一项“苦力”性公差。

    那是我从新兵连刚分到中队不久。一天晚上,班长在晚点名、讲评完毕后说,明天大清早去两个人出差,为炊事班拉燃料稻谷糠壳,谁去?班长话音刚落,我立马举手,接着另一位战友也举起了手。

    班长说:“好,就你俩,明早5点起床,拉上闹车(方言,板车),和孙国民(中队上司,购买糠壳专定联系人)一起,他带你们去”。

    这里,需要补充点情况。那时候,我们中队伙房的灶,燃料是烧稻谷壳的,又叫糠壳灶,就是使用时炊事员将一大包稻谷糠倒在灶口的木板上,堆一大堆,燃烧时利用灶口自己的吸力,慢慢将谷糠吸进去燃烧供热,省去人工添柴火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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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凌晨4点多钟,带队负责人、中队上司孙国民就将我和那位战友叫起床,我们三人拉着一辆板车,朝县粮油加工厂走去。

    因为那时该县不少单位食堂所用燃料都是稻谷糠,都在县粮油加工厂购买。所以,要赶早。

    尽管稻谷糠在今天看来并不是什么紧俏物资,但在当时还是属于紧俏物资之列,购买必须要有“计划”。因而一般单位或个人是弄不到购买计划的。

    而我们中队当时在那个小县城,属于“稀有”单位,是当时社会主流“工、农、兵”三大体系中“兵”的代表单位(当时该县全县域范围内,就一个武. 装. 部、消防队和我们县武 .警中队这三个单位跟“兵”沾边,再无其他驻军)。

    所以,在当时那个时候,我们作为中队的一份子,颇有一些优越感和“特殊感”。

    正因为如此,我们中队的燃料糠壳是纳入日常燃料供给“体制内”,并保证长年正常供应的,而不是需要该物资时再权宜性地去找县分管领导“批条”购买一点的那种。

    尽管如此,如果我们去晚了排队靠后,当天也不一定能够买到手,因为购买的人太多了,所以,必须老早就去排队。

    来到县粮油加工厂,前面已有一些人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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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轮到我们装糠了。

    进入房内一看,我的天啦,乌烟瘴气。

    加工粮食各种机器的轰鸣声、脱粒出来的稻米在白铁皮制成的管道内快速运输流动的撞击声、机械筛糠过滤快速的摇晃声、稻米装入塑料袋子的流动声、还有操作工人和抢装糠壳人们的吵闹声等,各种高分贝的声响相互交织碰撞,嘈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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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对着耳朵大声说话,对方都听不清。

    更有甚者,那出糠壳的运输通道,是用麻袋布做成的一个近十米长的硕大粗壮的布筒,稻谷壳脱离稻谷后,在机械的猛力推动下,通过那个粗大的布筒,呈抛物线被抛洒出来。

    由于机械抛推力量凶猛,糠壳经过时,那个布筒被糠壳、灰尘和强大的气流、强风撑得胀鼓鼓的,犹如一条黑灰色的巨龙。灰尘随着糠壳被机械性强力抛出,浓烟滚滚,飞卷翻腾……

    整个屋内狼烟鼎沸,灰尘弥漫,犹如厚厚的浓雾,能见度不到2米,在里面抢装糠壳的人们的头上、脸上、眉毛、眼睫毛甚至浑身上下落满厚厚的糠灰,就像穿上了一套防护服。戴有口罩的人口罩上黑乎乎厚厚一片,可想而知还有没戴口罩的,裸着嘴鼻装糠,吸食进了多少灰尘啊。

    而我们出门前也未发放口罩,因而装糠时也就只有裸着口鼻进行,任强大的糠灰和烟尘任意肆虐。我们被呛得咳嗽、喷嚏不断,眼泪、鼻涕、汗水相互交融,变成一种特殊的“混合液”不断外涌。

    而流出的“混合液”与室内的糠灰“拌和”在一起,就像土灰色的泥巴裱糊在我们脸上,让人很是不适,我们的身上也落满厚厚的灰尘。就是在这种“硝烟弥漫”的环境下,我们硬是硬着头皮顶着“浓雾”抢装满了几十大袋稻谷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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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后的多天,不仅是我被呛刺后的咽喉和鼻腔总有刺痛感,就连咳出的痰液也还带有黑色灰尘的成份,好长时间后才得以恢复。

    装完袋子后,我们又用拉来的板车往中队搬运。由于糠壳是轻抛货物,质量不重,但却体积庞大,板车一次装不了多少。于是我们又分次运输,来回跑了多趟,总算把糠壳运完。

    接着,中队首长又说,要就我们拖着板车的手,安排我们用车将一根粗硕的木料拉到县木器社,用木器社的电锯将木材改锯成木板,于是,我和战友拉着木料又向县木器社走去。

    改完木板,回中队已经十点钟了,而我们还饿着肚子,没吃早饭。卸下木板,我和那位战友奔向食堂,吃着食堂给我们留着的稀饭、咸菜和馒头的早餐。

    此时,饿极了的我们两位战友,相互比试着,看谁吃的多。尽管饭菜都已全部凉透,但我们两个仍然吃得特别特别香。两人除一人吃了一大瓷碗凉稀饭外,那比二两还大的馒头,那位战友吃了9个,而我则一口气爆吃了11个,多么“了不起”的饭量啊!这个饭量在今天看来,简直叫人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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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公差虽然过去几十年了,且当时看起来似乎很“苦性”,但我今天回味起来,仿佛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而且觉得是那样的快乐和甜蜜。

    2020年3月12日于湖北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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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 彭春祥。网名:东南西北风,寓意春夏秋冬四季变化之风。春日东风习习,酷夏熏风清清,金秋禾风细细,严冬朔风咧咧。因为有了风,四季才变化;因为有了风,世界更美妙。

          东南西北风,一只热爱文字的“九头鸟”,已有几十万字散落“平媒”和“网媒”。他的文字朴实、深情、纯洁,尤以细腻见长。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愿自己的文字,给您带去春季东风一样的温暖,夏季南风一样的清凉,秋季西风一样的舒爽,冬季北风一样的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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