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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富有的人,我照样也可以把我的生活和家庭营造得精致些。
人大多时候,为了让在别人眼中的自己活得好些,能让人羡慕,就把自己装起来;一般是都装得不咋样,直接装成了孙子。
一道枣红的门是我和这个世界的分水岭;门外的世界是我和你的,但门内却绝对是我的。
在门外的世界,不一定是你主宰或我主宰;但在门以内绝对是我主宰。
那我就主宰好我,任我的想法在我的世界自由而有序地一天天长,长到结梦,长到开花,长到坐果。
院子,我留的大;大到可以从现在至将来坐下五个家庭,那就我大儿子一家,侄女一家,小儿子一家,小侄儿一家;这四家占四个角,哥东地西;中间就留给我们四个老人。
院子,还是有点大;那就在东墙跟开辟一块地,栽一株金桂吧,八月桂花香,一家人五个单元坐在挂树下听月亮。那时,桂花的香气在院中飘游,也不远离,白发间是香气,黑发间是香气,还稚嫩的几个的黄发间也是香气。坐一个八月,坐一个新春,再坐一声新生命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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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四五月呢,那就再移一株大红的牡丹或绯红的芍药吧。至少有一周,六七天时间的花期。华发的我,可以一整天坐对花,不用说一句话;花是因懂我不说,我是因知花不语。
夏天,院子太热,搭棚子会闷,那就种一株藤;我前年就种了,去年她接近二楼,今年她已能遮住一张茶桌;到明年,就可以荫下品茗,读曾文正公的书。
西墙跟也该有些什么才配;那就一畦韭菜,一畦小青菜,一畦葱,三株丝瓜。菜可以配我的关中面的肚子,丝瓜不为吃;专等她长老,丝可作涮碗的布。
再有两盆荷花,在盛夏用她清暑气,去燥热。
栀子花已养了两年,却不见花来,是在等儿子们带女朋友回来么?
吊篮长得太好,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明年会爆院子的。
推开正房门就是客厅,左手楼梯,梯下一张全国地图;可以在上面找俩儿子;正对门一个中国结的福字,金字填红,呈棱形,上带环,下垂两尾红鱼;进门有福,出厅鸿运。
客厅东墙,一幅四尺宽,九尺六寸的《云山飞瀑》图,虽非出于名人,填墙上的白却正好。画下挂葫芦。
客厅北墙,一幅条幅书刘禹锡的《陋室铭》,文合于此景,字飞动。
爱写字,二楼有一间临窗的房正好;南山风能吹进来,在房中能眺望南山。一方墨,二块桃木六寸的镇纸,三五枝笔,几沓毛边纸,一盒薰香;夜雨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还有春来的时候,就写字听曲。
自己的字不好,黑墨染了红纸,象春惹了南山,水戏了河鸥。
东墙四条屏,是村中三爷写岳飞的《满江红》,是三爷笔力最好时的字。三爷,长我三辈,一枝笔服务村民五十年,视我为徒;今天,我接其衣钵,亦能用笔行走在村中。
西墙屏四幅,我的高中老师写苏轼的《赤壁赋》;老师的字是东大地区的书法珍品。
与二楼窗相对的墙,也是二楼楼梯口,一幅《早春图》的画,却配了一幅写秋的对联:山静松声远,秋清泉气香。不细看,辨不出。
书读得不多,收藏的却不少。况且,今后少事的日子会多,读书最好:一是对得起那些被你打入冷宫二十余年的书,二是应该接她们走出冷宫。一楼有一间空了三年的房子,就让你的上百“爱妃”住吧,权作书房用。
书房南墙,两个书架相并,就五尺八宽,四尺六高吧。顶阁放一盆吊篮,能垂到第三层,遮住《四角号码词典》的脊。书大都泛黄,翻一翻,“沙沙”地响,当两架书还没放满时,书香已出越墙在邻家的银杏树下。等到十月,银杏叶金黄了,翻墙过来,就可当书签用了。
书桌子不可少,书桌不可小;无书桌不成书房,书桌小坐不下四个或者八个孙子。
好,就置一张一米二乘二米四的吧,再配六把椅子,加上房中原有的四把够够的了!
桌子大了,不局气;中间放一盆文竹,两头是两盆南山蘭;文竹已有三载,最长的枝过米,南山蘭在春天开过花。
三盆花间,镶嵌两箩书;最上的两本是《平凡的世界》和《西游记》。
北墙窗下,一方木架,托一块南山石;石呈墨黑,中间白瑕,一三五喷水,二四六长苔。
岁月静好,阳光在心,我若安好,天天桃花。
我营我家,我爱我家;家在南山下,南山一幅画。
时在二O一七年十月十三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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