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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难解命运的秘密

《解密》,难解命运的秘密

作者: 岁月如梭兮 | 来源:发表于2016-08-04 13:48 被阅读0次

    《解密》,是我接触麦家的第一部作品,说实话,对于这种叙事方式和谋篇布局很不习惯;读罢,一种非常清晰的感受:无论你多么强大,抑或是多么不甘,终将难逃命运的无情摆布,因为,你,只是沧海一粟。

    容金珍,一个数学里的天才,一个生活里的白痴,和他那顽劣的父亲以同样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不同的是,他父亲克死的是容家的大才女,所以取名“大头鬼”,他克死的是一个无名无份的无名女子,所以得名“大头虫”。

    从容金珍幼年的名号便可知:没有人在意他的生死,他如草芥一般卑微,如蝼蚁一般低下,容家能够给他一片容身之地,也是仰仗“大头虫”的祖母,那个容家的大才女,容家最大的恩惠也就是如此了;所有人都嫌恶这个和他那顽劣不堪的父亲如出一辙的大头,仿佛所有的大头都是“夺命鬼”,大家都避之唯恐不及,哪敢提什么近身关心和照顾;任其自生自灭吧,无论是容家的主人,还是容家的管家,对这只“大头虫”的存在都渐渐忘却,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一)落魄洋人一片天

    当年那个给容家老太太圆过梦的洋先生,凭借容家虚怯的人心,住进了容家谈其色变的梨园,漂泊半生,终于有了一席容身之处。终身无依无靠的洋先生将无父无母的大头虫视作自己的依靠,同病相怜也好,聊以解闷也罢,在无人在意和善待的童年里,洋先生的关心和教育,成了大头虫童年时代的一抹亮色,温润如玉,滋养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他随着洋先生一起看梨花开、梨花落,一起捡梨花,晒梨花,存梨花;在与梨花的相伴中,学会了简单的数字,成为了大头虫最早的数学启蒙;饭前茶后,在温暖的阳光中,洋先生缓缓地向大头虫讲述伴他终身的解梦之道,成为了大头虫最早的解密启蒙;捏泥塑、搭秋千,洋先生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般疼爱这只可怜的大头虫,让他的童年里弥漫起浓浓的父爱。像草一样生长的大头虫,最终还是没有自生自灭。

    (二)阔别铜镇赴省城

    八年的相依为命,洋先生和大头虫之间的亲情已经渗入骨血;当洋先生感知自己大限已到之时,将收纳在抽屉一年有余的书信,寄予省城的小黎黎,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小黎黎可以收留大头虫。

    书信中,洋先生提及的三个理由,让小黎黎无法拒绝,于是开启了一场回铜镇的旅程,正是这场旅程,验证了洋先生的话:这孩子天资聪颖,悟性极高,与他的祖母如出一辙。

    大头虫无师自通,用稀薄的数学知识演算洋先生的在世时间,一页页演算草稿,显示着清晰的演算、推敲和总结,让小黎黎嘘声不已。小黎黎不再犹疑,让管家给大头虫做了两身新衣服,带上大头虫一起奔赴省城。

    在奔赴省城的船上,小黎黎思前想后,大头虫终于得名金珍。

    金珍来到小黎黎在省城的家,与小黎黎之妻,结下了深厚的母子情缘:丧女之痛让容妻悲痛欲绝,金珍的到来,让容妻把金珍当做女儿的转世归来,容妻给金珍一日三餐烧饭吃,给他做衣服做鞋子,跟他嘘寒问暖,金珍给容妻读圣经、圆梦,渐渐将容妻从丧女之痛中拯救出来,也渐渐将金珍从冷漠隔绝的世界里拉回人间,享受浓浓的家庭亲情,那个可怜的大头虫,在失去洋先生的庇护之后,容家的和睦温暖敞开胸怀,接纳大头虫,让自幼丧母的大头虫得到了久违的母爱,这种爱将深植大头虫的心中。

    (三)洋教授智启金珍

    洋教授希依斯超凡脱俗的讲课水准,吸引了N大众多的数学才子,金珍用独特的解题方式逐一解开希依斯的难题,让希依斯刮目相看。

    从不曾夸奖他人的希依斯,面对小黎黎,对金珍的肯定溢于言表,让小黎黎不禁惊叹;从不外借藏书的希依斯给金珍一个随意取书的特权,希依斯对金珍的数学天赋之肯定,自不必多说。

    知己难逢

    一段时间的相处,师生关系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朋友关系。在希依斯那里,金珍可以自由阅读,可以自由请教,两人一起切磋棋艺,讨论数学逻辑与棋牌的关系,一起展望人脑结构研究的前景,并一起创造出高难度的数学棋。作为金珍的良师益友,希依斯的惜才和重才,对金珍数学天赋的挖掘是至关重要的。

    (四)组织择才赴重任

    当郑处长知道金珍就是算盘容的后代的时候,更加坚决地要将金珍选派到701,从事破译工作。

    初到701,金珍并不知道自己能为这里做些什么,每天就是不停地看“闲书”,和棋疯子下棋,给别人圆梦,种种“劣迹”,让郑处长一度怀疑自己的选择,然而,一年后,金珍在自己的“门捷列夫梦”中找到灵感,成功破译了紫密的时候,整个701都震惊了,正如那句古话: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就这样,这个年轻人理所当然的把各种荣誉收纳囊中,尽管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孤僻,寡言寡语,不冷不热,但这都不会妨碍世界对金珍的崇拜和热爱。

    (五)急转直下归殊途

    紫密破译之后,黑密随即跟上,成为破译史上一块更加难啃的骨头,破译黑密的重任再次落在金珍的肩上。

    无数个日日夜夜,无数种破解方案,天才容金珍都毫无头绪,仿佛掉入黑暗的泥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从挣脱。

    701和总部联合召开破译黑密的会议,共同商讨黑密破译工作,金珍要携带自己的全部家当奔赴总部,希望可以得到破解黑密的指导,哪怕只是灵感。也正是这次出行,彻底改变了金珍的命运。

    归途,一个小偷偷走了金珍的工作笔记本,上面记录了金珍所有的灵感和思路。

    领导的责难,全城的搜捕,痛苦地思索回忆,笔记本就是不见踪影;混乱的思维,痛苦的精神,脆弱的身体,在一场大雨中,绝望的金珍失踪了;当笔记本平安归来时,金珍失疯了,一个数学天才,一个破译专家,一颗闪亮的星星就这样陨落了。

    (六)沧海一粟的命运

    回过头来,看看大头虫这坎坷多磨的一生,如果没有洋先生的好心照顾,这只大头虫也许早就一命呜呼,或者死于哪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亦或者会流落街头,都有可能;正是洋先生的挽留,大头虫才得以在梨花开开落落中渐渐长大,洋先生是改写大头虫命运的第一个人;

    如果没有小黎黎的好心收留,也许,在洋先生死后,大头虫会被容家人彻底忘记,在梨花开开落落中,自生自灭,正如他的名字大头虫一样;小黎黎给了大头虫一个家,还有一条通往成功的路,小黎黎是改写大头虫命运的第二个人;

    如果没有希依斯在数学领域里的引导,在棋牌领域的启发,大头虫的数学天赋可能无法全部得以挖掘。在长达几年的亦师亦友的相处中,大头虫在希依斯那里获得的知识塑造和观念引导,对他日后的成才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希依斯,大头虫的数学天赋依然会得到其他形式的挖掘,如果没有这个灵魂导师的引导,在通往天才的路上也曲折很多。希依斯是改写大头虫命运的第三个人;

    如果不是郑处长的决定,大头虫也许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数学家,或者一个优秀的数学系教授,不会成为破译历史上的一个天才。701给了大头虫无上的荣誉,体贴的妻子,和失疯的结局。郑处长是改写大头虫命运的第四个人;

    如果没有那个可恶的小偷,也许,黑密很快就会被大头虫破解,大头虫会收获更多的荣誉;大头虫的失疯是自身的毁灭,更是国家的损失。小偷是改写大头虫命运的第五个人。

    起承转合,落下帷幕。

    大头虫最可怜的地方,不是一出生便无父无母,不是封闭不畅的童年,不是寄人篱下的凄楚,而是自己的命运从来都不曾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大头虫真的像虫子一样,在不同的人手中,幻化成了不同的“形态”,你来我往,我依然是我,孤僻、冷漠、无动于衷。从管家的住处到梨园,从梨园到省城,从容家到希依斯的家,再到701,最后流落到灵山疗养院。每一次变迁,都没有人事先跟大头虫商量,人们凭借自己的双手,像挪动一个物件一样,将大头虫挪来挪去,大头虫的感情、大头虫的思想、大头虫的意愿,从来没有人真的在乎过。

    我们的命运岂不是都一样?你以为自己掌握了命运,实际上,是命运在以另一种形式掌控了你。

    小说的结尾,作者采访大头虫的妻子小翟:你后悔嫁给金珍吗?

    小翟突然惊醒似的,睁大眼,瞪着我,激动地说:

    后悔?我爱的是我的祖国,你能说后悔吗?不!永远不——!

    当你无法选择自己命运的时候,一定要为自己选择一个靠得住的支撑,否则,漫漫岁月,如何是个解脱。

    是悲哀,还是幸福,都不重要,因为我们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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