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梦
当我试图在心灵深处的荒漠中雕塑起心中“梦想之我”时,却发现无从着笔。作为一个普通的中年男性,我早已对外貌没有那么在意,我更着意于一个具备更为健康而强大内心的男性形象。我并不能够在生活中发掘出一个我真心向往之的男性榜样:父辈来自贫瘠的北方农村,毕竟有着太多的局限;曾经的上级、尽管能够高居体系顶端,更多的心思却耗费在如何从官僚体系中谋求位置;作为一个小公务员的后代,我对于官僚体系缺乏信任。
我对现在的自己满意吗?不满意、以至于有着轻度的抑郁,所以,这个“理想之男”也许在很多方面,应该是现在的我的反动、是这个体系的所有不合理之处的反动。
他是我——一个普通的中国男人——的理想的投射,一个虚拟的心灵代入,一个“代数”。
一个X。
侠客X。
孤高的行者
记者问乔夫·达洛(美国著名漫画家,《黑客帝国》主视觉设计师)为什么会创作出“少林牛仔”这一形象,乔夫达洛回答说他总觉得东方的侠客(少林在他心目中,是东方侠客的代表)和美国的牛仔有着共同的品格,那就是:“他们都是孤高的行者”。 乔夫达洛的《少林牛仔》孤高,就是有能力超脱于社会系统之外、尤其当这个系统充斥了不公、不尊、剥削、肮脏之时。
孤高,并不着力于宏大的梦想、并不试图去革命、去建立另外一个庞大的体系,而是仅仅寻求守住自己的内心的干净和宁静,不谋求去主宰别人的命运。
孤高,还意味着他能够守得住最朴素的、普世的道德底线,他愿意去尊重相处的人、愿意给与平等的对待和帮助,他不求于人,却不欺人。
行者,则是可以为了自己内心的目标,百折不挠,又有着分明而坚定地倔强和执着!行者,一直在追寻心中目标的路上。
侠客X,他是一名孤高的行者。
孙悟空——反权威的自由主义
我们不做螺丝钉!
我不喜欢藩篱重重、泯灭自我的体系,不喜欢朝鲜式团体操中完全无视个体个性的“螺丝钉”,不喜欢东方封建体系中在君王权威面前唯唯诺诺着匍匐倒退的羸弱的宦臣……!
我们不是螺丝钉、我们不是人体展板、我们不是千千万万个同类元素中可有可无的一个同质者,我们是独立的、鲜明的、奇装异服的个人!
朝鲜式团体操,每个演员表演的不是自己,而是某种超人意志中的一个无个性的“螺丝钉” 同样一届奥运会,来自强调个体价值的文化的表演,每个人在表演自己,整个社会因此丰富多彩
我最爱的是那位能够高高扯起“齐天大圣”的旗帜、完全无视任何天大的威权的齐天大圣!即使繁冗化脓的文化最终还是要他向着体系低头、用紧箍咒将他束缚在一位糊涂的钦差大臣后面,但是什么都抹杀不了他曾经的壮举:不向天低头、不服地管束!这是东方社会中似乎只能在梦中渴求的自由。
我们不做别人的螺丝钉,不论他叫的唱的多么动听!每个人首先就要着力于做好自我,只有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起的社会公约才真正有资格叫做“道德”,号召牺牲与奉献的,往往最后只有血淋淋的谎言!
侠客X,我心中的大圣。
反政治
过于繁密的人口产生了层级复杂的政治体系,随之而来的是腐败、低效、庞大的食利阶级、以及顶端阶层的缺乏制约的绝对权力。
这里,谁都不像人:底层如草芥,高层如恶魔!本来应该简单清澈的组织体系,终于繁殖出了政治的怪胎。
所以不论是孙悟空、还是西部片中的牛仔英雄,他们并不致力于建立新的庞大体系,而只着眼于抗击腐败的政治体系对自由的剥夺,在保障自我自由的前提下维护一个小规模人群的公平与秩序。
从根本上讲,他是反大型人群体系的,是反政治的,他崇尚更好的确立独立的“小我”。
侠客X,自由第一!
执着的小爱,虚伪的大爱
所谓“大爱”往往不以具体个体“人”为目标,而,凡是不以个体“人”为基础单位的道德,都极易沦为虚伪的道学家的寻求自我利益的工具。
我心中的侠客X,他不会追求和宣扬任何空泛的概念。他的爱,一定是针对具体的人,这包括男女之爱情、包括家庭之亲情,也包括对邻居、朋友或者小规模契约人群中陌生人的朴实的道德之爱。
而这小的爱,却是能够被切实的执行、甚至坚守的,他可以为了执行这种爱而舍弃生命——针对具体的个体人的、符合朴素的普世道德观的爱,才是真正值得以生命的代价来坚守的。
侠客X,要爱,不要虚妄!
简少,而坚定
一个内心干净、价值观简少、目标明确、不耽迷于虚妄的政治之中的人,必定会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和坚定、甚至倔强,正因为其坚守的东西简少而清晰。
常人却正是缺少这种简少与执着,太容易被世俗道德、谏鼓谤木所左右而摇摆不定。因此,凡坚定如磐石者,最终总会生发出特别的魅力:就像阿甘,即使是奔跑,却也因了奔跑的坚定,吸引来无数的跟从者;而跟从者之所以跟从,恰因其能够借由阿甘的坚定,找到自己的坚定。 《阿甘正传》剧照即使是带有一定反面色彩的玉娇龙,也会因为其对于目标的执著和肯定,产生出别样的魔力来。
侠客X,简少,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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