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肺炎疫情越演越烈,无数人在恐慌,焦虑中煎熬,天灾人祸面前,都会放大个人的死亡焦虑。当全国人民都尽可能的隔离在家,当拥有大把充足又闲适的时间,当生活仿若一下子按下了暂停键,开始独处开始面对亲密关系的考验,也开始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我们和自己的关系。百态丛生,有人空虚有人闲适,有人惶恐有人神伤,有人执迷有人大悟。
欧文亚隆曾谈及人生无法回避的四大问题之一即死亡焦虑。我们每个人生命都注定要走向终点,从出生那一刻就命定要面对的事实。因此而衍生出各种心理身理上的征兆,我们可能做出种种行为去逃避货减轻这种焦虑带来的压力。
近来听闻有肺炎感染者出现了种种引人愤怒的行为,比如故意吐唾液于电梯按键上,对着人群猛烈咳嗽。他们似乎是对人类社会大众的实施报复,他们是对无限放大的死亡焦虑,可能被孤立的寂寞恐慌转化成愤怒,企图感染更多的人,企图把这种自己无法承担的压力转移出去。这是人类自我保护的生存模式,当内心无法承担某种压力或者情绪时,自然而然的会努力逃避,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好的活下来。年少时,听闻很多高考落榜的学生最后疯了的事,这个是典型的案例。
我在年三十晚上,对这场疫情的恐慌达到峰值。已临近午夜,守岁已了,身边的小孩已安然入睡。午夜乡村的烟火和鞭炮声声声入耳,也没有吵醒已入梦乡的孩子。我躺在床上,窗外时不时的闪过亮光,以传统的方式迎接新年的到来,期盼来年顺遂光明,无灾无难。而这个新年,注定不寻常,喜庆的节日随着疫情的蔓延笼罩着死亡和恐慌的阴影,不断增加的感染人数,武汉的封城,人人自危。我在这一刻,内心无比的害怕,根本无法入睡。
脑海一片乱糟糟的,闪过无数的画面事件,我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我知道这是因着特殊事件引发的对死亡的焦虑,我试着缓解这种压力,对于如今的我而言,这已经容易很多。
汶川大地震之后,我用了好几年的我时间,才释放掉堆积起来的压力焦虑,心理学称之为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因着没有专业领域的人引导疏理,这个过程走得有些艰辛。也因此经历,对自己的心理情绪更为敏感一些。
我看着窗帘的阴影,紧了紧身上的棉被,思考一个最糟糕的问题,如果这场疫情蔓延,我不幸成了感染者,即将面临死亡,将会是何种情况?
如果我即将死去,我会遗憾或者恐惧什么呢?
我回望过往与现状,并无太多憾事,如同死亡与出生,发生的一切都讲坦然接受之。
我慢慢平静下来。
第二天,我和明哥分享心里路程。他说他也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即将死去却怎么也没有死去。梦是一个人潜意识要说的话。
他说我们都会收到这疫情的影响,会引发生死思考,只是每个人程度不同而已。
中国传统是忌讳谈及死亡的,几千年前的圣人孔子都言未知生焉知死,死亡一直是禁忌是讳莫如深的词,我们信奉神明逃避面对生命注定的逝去。受文化影响,西方对死亡的态度与东方大相径庭。我曾一度很喜欢去看名人大家的墓志铭,我最喜欢最印象深刻的有两个。
其一是德国的诺贝尔奖得主赫尔曼黑塞的墓志铭。
繁华世间就此别过/我曾爱之弥深/即使我一无所获/我仍感到不虚此行
还有美国作家雷蒙德卡佛刻在墓碑的试作《Late fragment》
And did you get what
you wanted from this life. even so?
I did
And what did you what?
to call myself beloved
to call myself beloved on the earth.
他们都让我去思考人生的意义,死亡对于我们的意义,让我更好的面对死亡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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