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是非接过信封,拿在手里反复掂了掂,拍拍许尚的肩膀说:“好兄弟,会来事!今天晚上的酒饭钱有着落了!”
我吃惊地看着许尚,不明白他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要知道他的零花钱和我一样都不是很多,而且他所有的零花钱几乎都用在买磁带上了。吴是非的这顿饭,绝对不是三五十元钱就可以打发的。
见我一脸疑惑,许尚没有开口解释,只紧紧捏了捏我的手,并报以微笑。我的心顿时安静祥和,如月光下的山岚,只闻花香,不见阴霾。
吴是非将信封塞进口袋里,伸手招呼我和许尚坐下。
许尚微笑着说:“吴哥,小绵还要回宿舍,太晚了大门锁了就进不去,我们就不坐了,再次祝你生日快乐!万事如意!”
吴是非的脸霎时变得黑如锅底,他一把拽住许尚,强行将他按到椅子上坐好,我只能顺势坐在许尚身边,没想到吴是非紧挨着我坐了下来,我顿时觉得自己吞了一大盘苍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吴是非顺手拿起桌子上已开启的白酒,我瞅了一眼,有52度。他给我和许尚一人倒了一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那杯子与其说是酒杯,倒不如说是酒碗,三杯酒倒完,酒瓶已经空了。然后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对我和许尚说:“来来来,我们仨先干三杯,三杯喝完,你们俩可以走了!”
我一听不禁大惊失色,别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喝过白酒,就算喝过,这三杯酒下肚,足足有一瓶,我不醉死才怪哩。相信许尚应该和我一样没有喝过白酒,肯定也喝不了。
我刚想开口拒绝,许尚又紧紧捏了捏我的手,然后站起身来对吴是非说:“吴哥,小绵是女孩子,从来没有喝过白酒,这三杯酒我替他喝了,喝完之后我送他回学校。”
吴是非像看怪物一样把许尚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阴阴笑着说:“你确定你喝完六杯酒后,还能清醒地把她带出这间屋子吗?”众人顿时轰堂大笑起来。
许尚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脊背挺得笔直。那一刻,他瘦削单薄的身躯,竟像山一样伟岸挺拔,让我格外安心和幸福,觉得这人世间的肮脏和丑陋,我都能一笑而过。
那个染着黄毛的混混说:“诺!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痴情的,为了你的小女友居然敢这么拼!老大,你就成全了他吧!”说完之后,他惬意地朝我们眨眨眼。
许尚却镇定地说:“吴哥,六杯酒喝完,只要我和小绵能走出这间屋子,从此以后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你永远都不要再找小绵的麻烦!”
吴是非神情复杂地说:“好!”
我想既然今晚逃不掉,那就和许尚一起拼了,两个人喝,没准儿醉不了,还可以全身而退。于是我大声嚷道:“不,我要自己喝那三杯酒!”说完之后我就端起酒杯,仰头喝下一口。
只是没想到白酒那么辛辣,喉咙顿时像被火烧一样,我立即被呛得涕泪齐流,咳嗽得透不过气,几乎要晕厥过去,众人顿时狂笑不已。
许尚慌忙用手轻拍我的背,一脸焦灼地昵喃:“小绵!小绵!小绵!”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却一脸灿笑地说:“我没事!我还能喝!”说着我又端起酒杯,许尚一把抢了过去,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居然是面不改色。然后他又端起自己的酒杯,又一口气喝光。再拿起吴是非的那杯酒,又一口气喝光。
这一下,别说是我惊得目瞪口呆,就连吴是非的那帮人,个个也都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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