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泥小火炉,绿螘新醅酒;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白居易的诗歌总是那么接地气,在中唐时期影响极大,他的诗人身份,可谓人尽皆知。
但他同时也是中唐时期有名的谏臣,却鲜为人知。
尤其是在他被贬为江州司马之前,曾经多次向唐宪宗直言了当的提出了很多非常有见地的谏言。
资治通鉴对此有详细的记述。
1. 出道之初,因才华被看中
白居易通过选拔考试脱颖而出,进入仕,806年,授盩庢县(今西安周至县)尉。
丙午,策试制举之士,于是校书郎元稹、监察御史独孤郁、校书郎下邽白居易、前进士萧俛、沈传师出焉。辛酉,以元稹为左拾遗,白居易为盩厔尉、集贤校理,萧俛为右拾遗,沈传师为校书郎。
807年,因为做了诗歌100多篇,很多都是讽刺时事的,名声传到皇帝耳中,任命为翰林学士。808年被任为左拾遗。
左拾遗是一个古代官职,主要作用是捡起(皇上)遗漏的东西(政策决策失误),隶属谏诤机构。
盩厔尉、集贤校理白居易作乐府及诗百馀篇,规讽时事,流闻禁中。上风而悦之,召入翰林为学士。
2. 一谏,唐宪宗不听谏官之言
五月,翰林学士、左拾遗白居易上疏,以为:“牛僧孺等直言时事,恩奖登科,而更遭斥逐,并出为关外官。杨於陵等以考策敢收直言,裴垍等以覆策不退直言,皆坐谴谪。卢坦以数举职事黜庶子。此数人皆今之人望,天下视其进退以卜时之否藏者也。一旦无罪悉疏弃之,上下杜口,众心忷忷,陛下亦知之乎?且陛下既下诏征之直言,索之极谏,僧孺等所对如此,纵未能推而行之,又何忍罪而斥之乎!昔德宗初即位,亦征直言极谏之士,策问天旱,穆质对云:‘两汉故事,三公当免,卜式著议,弘羊可烹。’德宗深嘉之,自畿尉擢为左补阙。今僧孺等所言未过于穆质,而遽斥之,臣恐非嗣祖宗之道也!”
3. 二谏,成功阻止淮南节度使王锷成为宰相
王锷家中极为富有,他以大量资财进献贡物和贿赂宦官,谋求出任平章事。
翰林学士白居易认为:“
宰相是人臣中的最高职位,如果不是声望清正或者功劳巨大的人是不应当授给的。
过去任命裴均为宰相,外界的议论已经很多了。
如今又要任命王锷为宰相,那么像王锷这一类人都会生出要当宰相的希望。
如果完全满足他们的愿望,就会使制度遭到极大的破坏,而他们也并不会感激陛下的恩典。
如果不满足他们的原望,便是陛下有厚薄之分,有人就会生产怨恨。
侥幸之门一经打开,便无法收拾了。
而且,王锷出任淮南的五年间,想尽办法搜刮聚敛,在物资钱财充足后,便亲自入朝进献贡物。
倘若任命他为宰相,各地藩镇都会说王锷是由于进献贡物而得到宰相职务的,便争着剥削百姓,那么百姓怎么能够经受得住呢!”于是事情被搁置下来。
4. 三谏,请求唐宪宗减税,放出宫女
由于发生了长时间的干旱,宪宗准备颁布德音,翰林学士李绛与白居易进言,认为:“要想让人们得到实际恩惠,最好是减轻他们的租税。”
又说:“宫中人员在供内廷驱遣以外,剩下来的人为数仍然很多。办事应当节省开支,对人贵在顺乎常情。”
他们还请求“禁止各道横征暴敛以充当进献的贡物。”
又说:“岭南、黔中、福建的习尚,往往掳掠良民,将他们卖作奴婢,请严加禁止。”
闰三月,己酉(初三),宪宗颁布制书,减轻对全国在押囚犯的处罚,免除本年租赋,外放宫中妇女,杜绝进奉,禁止掠卖人口,完全像他们两人请求的那样。
5. 四谏,不能用宦官做主帅,没成功
元和四年,成德节度使王承宗背叛朝廷,唐宪宗委任宦官吐突承璀为左、右神策以及河中等四道行营兵马使、招讨处置使,领军前去征剿。
白居易即上疏说:“国家征伐,当责成将帅,自古以来,没有宦官为统领的。今用吐突承璀,恐被天下看轻,被外夷耻笑。再说,用宦官为统领,将领们心生嫌隙,征讨势必难以成功。若陛下念吐突承璀勤劳忠诚,可使他安逸富贵,然决不可因此坏了国家、朝廷、祖宗的规矩,为天下笑柄!”
如此忠诚恳切的谏议,宪宗皇帝却拒不采纳。
吐突承璀最终成了征剿王承宗的最高统帅。仗打了好长时间,结果却是得不偿失,弄得宪宗皇帝下不来台。
6. 五谏,为元稹鸣不平
洒南尹房式有不法事,东台监察御史元稹奏摄之,擅令停务。
朝廷以为不可,罚一季俸,召还西京。
至敷水驿,有内侍后至,破驿门呼骂而入,以马鞭击稹伤面。
上复引稹前过,贬江陵士曹。
白居易上言:“中使陵辱朝士,中使不问而稹先贬,恐自今中使出外益暴横,人无敢言者。又,稹为御史,多所举奏,不避权势,切齿者众,恐自今无人肯为陛下当官执法,疾恶绳愆,有大奸猾,陛下无从得知。”上不听。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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