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代上海孤岛文坛中,张爱玲称得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她的小说,语言潇洒飘逸,内容融汇新旧,取材微小而开掘深沉。
《沉香屑 :第一炉香》中讲述了来自上海的女孩葛薇龙,由于家世变故要随父母离港返沪,不愿中断学业的薇龙求助姑母。做为交易,精明的姑母同意资助薇龙,同时,薇龙也成为姑母交结权贵的工具。
小说看完,内心颇受震撼。
两个女人,薇龙和姑母都是在如花的年纪做出错误的抉择。姑母青春年少时不顾家人反对,嫁给粤东富商梁季腾做第四房姨太太。书香门第、家世清白的姑母,可谓是自甘堕落,败坏门风,被娘家扫地出门,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小说中没有描写,但可以推想,在最好的年华,姑母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堪。几个女人争抢一个半老丈夫,每日上演着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剧目。但姑母的确有手腕,用葬送青春的代价换来巨额遗产。小说中有这样描写:姑母是个有本领的女人,一手挽住时代的巨轮,在她自己的小天地里,留住了满清末年的淫逸空气,关起门来做小型慈禧太后。
为了打发空虚无聊的日子,穷得只剩钱的姑母用财富网罗一个又一个“小鲜肉”。精神的空虚,人性的扭曲使姑母将伦理道德置于脑后,面对至亲骨肉也不留丝毫情面。
薇龙,这朵娇艳的玫瑰,初入梁府就为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小说里写道:那巍巍的白房子,盖着绿色的琉璃瓦,很有点像古代的皇陵。薇龙自己觉得是《聊斋志异》里的书生,上山探亲出来之后,转眼间那富贵宅地已经化成一座大坟山。
纯真的薇龙也曾想过,自己与姑母毕竟是一家人,只要自己行得正,立得正,姑母自会以礼相待。面对流言蜚语,真正喜欢自己的人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冷酷自私的姑母设好圈套,让薇龙一步步中计。成为姑母精心调教的交际花之后,薇龙经常混迹于舞场宴会。放荡不羁的公子哥乔琪,贪恋薇龙的美貌,“恋爱脑”的薇龙竟付出真心,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渣男 。从此,一边帮姑母弄人,一边帮乔琪弄钱。
小说结尾描写了站街的妓女被两个喝醉的英国水兵夹持而去,薇龙说她们是不得已,自己是心甘情愿的。汽车驶入黑沉沉的街衢,薇龙暗自哭泣……
读到此处,心情无比沉重。的确四十年代的香港,上海是典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人们的是非观念异化,崇拜金钱,贪慕权势,将传统道德抛诸脑后,从而导致人性扭曲,道德沦丧。
薇龙的悲剧也为万千女性敲响警钟,贪慕虚荣,追求享乐,让爱情冲昏头脑,注定成为悲剧的主角。
人生会面临无数次选择,只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才不会迷失方向 ,即使身处逆境,面对激流险滩,也应奋力前行,终有一日会冲破沉沉暗夜,让自己熠熠生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