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焦虑,就像美国的发明与农业,既独特,又显著,正是这种压力,促使美国人语速更快,乐器音调更高,最终耗尽了人的“精神力量”在我们生活的社会,投资回报越来越短,自律与克己逐渐让步于即时满足。
尼古拉斯.卡尔在《浅薄》的开篇写道“在过去几年中,我有过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某个人,某个事件正在摆弄我的大脑,改变大脑中的神经回路,重塑大脑中的记忆。”
习惯由“低级”的大脑区域支配,不需要人下意识的思考,是一种节省精力的自动行为。
“购物,学习,吃高热量食物,赌博,祈祷,跳舞,上网”这些行为都触发了相同的神经信号,该信号集中在一小块相互关联的大脑区域“内侧前脑束愉悦回路”。
愉悦回路的刺激越强,奖励就越大,这个模式在我们脑中留下的印象就越深刻,这也就意味着,我们对这个行为上瘾的可能性越大。
网络以及许多科学技术提供了一种源源不断的反馈机制,让我们可以通过精确设计来操纵这种愉悦回路。
网站之所以向你展示点击数,总数,徽章,是因为他们知道你会回去看着它们一点点增加。这样的结果是,不知不觉中,我们陷入了自己亲手打造的斯金纳箱。卡尔在《浅薄》中所说“如果你打算发明一种媒介,使其尽可能快速且彻底地重塑我们的脑回路,你最终很可能会发明出一种结构和功能与网络相似的东西。”
研究表明,让不上网的人一天只上网一小时,只需要短短五天,他们的大脑就会被塑造成我们其他人那样。我们的基本生理构造让我们注定成为热情乃至疯狂新奇事物和信息咨询的消费者。神经学家丹尼尔列维汀《有序》一书中所写的一样,而且,技术和社会的加速意味着,出现在我们周围新奇事物和信息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多,并且还通过我们的手机,电脑和电子邮箱不停地向我们输送。
在这样一个完美的大加速的自我强化例证中,技术推动着我们越来越快,却也让我们更加无法应对随之而来的影响,一项又一项的实验表明,多任务处理不过是个神话。作家苏珊凯恩认为“看起来像在同时处理多项任务,其实是在多项任务间切换,这样会降低效率,并会增加50%的错误。”列维汀说的更直接“在同时处理多项任务时,大脑中负责处理新奇信息的区域受到了新奇事物的刺激,获得了分泌多巴胺的奖赏,这会让我们不知不觉地上瘾。”
在《困境》中指出:“21世纪初期,影响最深远的社会发展是我们越来越迫切地习惯于用奖励自己的方式改善自己的心情。”他见证了各种或大或小的瘾症在社会中蔓延,集中注意力不仅需要脑力,还需要体力,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为脑力活动提供能量的葡萄糖,正如丹尼尔《专注》一书中所说,“效率下降,注意力分散,烦躁不安等精神疲劳迹象的出现,说明用来保持注意力的脑力已经耗尽了供给神经能量的葡萄糖”。
由于我们不断因为数字信息的干扰而分心,以致我们几乎时刻处于认知负荷的状态,这种超负荷会削弱我们的自控力。
《稀缺》一书中描述贫困的经历如何降低我们的心智宽带,即“稀缺”会削弱我们的执行注意力和认知控制力,导致官窥,这使我们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只关注当前最迫切的问题。“稀缺”缩小了我们在时间方面的视野,使我们忽略了未来要付的代价。
这种信息轰炸不仅限制了我们进行深度思考或广泛思考的能力,而且降低了我们的宽带。
我们的身体充斥着各种荷尔蒙:“肾上腺素让心跳加快,多巴胺让大脑沸腾起来,关闭我们更高水平的推理,让我们的本能发挥作用,皮质醇促使大量葡萄糖产生为我们的肌肉提供所需的能量。”
《揭秘网络》一书解释道“因为我们在虚拟情感上投入了很多感情,期待和理想主义,所以网络恋情一般会迅速升温,变得十分强烈,因为还有很多未知,需要用想象力填补空白,所以我们可能会夸大升职编造对方的优点,以满足我们对爱情的幻想。”
亨利希金斯在《语言战争》中哀叹道,在电子时代一切都必须加速,以线性方式呈现的语言经常被图片代替。在互联网上,大写字母和动词常常会消失不见,标点符合也一样不过问号,感叹号被保留下来,有时甚至会被连用,但逗号一般不会出现,网络沟通所使用的既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口语表达,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写作,而是一种不连贯的语言形式。新的沟通形式像大拜年前成吉思汗征服他的周边疆土一样,正在征服我们的语言。而这些感慨还发生在表情包成为一种简略表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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