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棍,辣手!

作者: 画如江山美如画 | 来源:发表于2018-02-05 15:41 被阅读0次
    宝根夫人做的红烧肉真好吃!

    元月九号,应谢宝根与邬根道的邀请我乘高铁到了昆山,根道老哥开车接上我后直奔老阿爸野鱼馆,在车子里看到宝根与夫人匆匆走进店内,看来昆山人还是挺会控制生活节奏的。

    宝根和夫人的热情让我感觉非常温暖,野鱼馆的菜肴也很不错,尤其是宝根特意为我点的千岛湖的野鱼更是美味,饭桌上宝根与根道依旧是在斗嘴,宝根的夫人则是静静地看着听着,偶尔插句一两句话,笑一笑,而我听着昆山话有如在听外语,往往在他们大笑时一脸茫然,不过也要跟着笑笑,有时他们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境地会翻译成普通话给我听,当然,话说两遍就没有了笑点、显得平淡,而且,好像有些话必须要用昆山话呛出来才有感觉!

    很多时候他们是懒得翻译,我也乐意听不懂,就当是在听戏吧!

    梅花香自苦寒来

    本想住酒店,宝根问我难道钱多吗?钱多就给他好了!钱我肯定不多。事实上,住在宝根画室的客房里是个非常好的选择,一来可以看看宝根的作品,二来可以跟宝根探讨艺术创作中的不同看法,三来可以翻翻看看宝根的书籍。

    结棍,辣手!

    鲁青,圣书,书瑞与涵闽等同学来昆山都是住在宝根的画室里,鲁青曾跟我说过:宝根的画堆满了画室,有几百张!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当看到他满屋的画时,我还是由衷的钦佩,想想自己的大大小小不整齐的画立即觉得自己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以宝根为师,多看看他的作品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因此,住在他的画室真是很好的事情。

    结棍,辣手!

    吃完饭,宝根抓住我和根道给他的作品命名,以前给自己的作品命名都是随意的选择,专门几个人坐下来命名还是第一次,没想到竟然是个困难的事情,二十幅画弄完根道回苏州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我也困意满满,而宝根却是精神抖擞,他有个习惯——熬夜,我们是比不了的!

    第二天,吃完早餐宝根带着我去昆山艺术宫拜访他的朋友何建国先生,何先生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如今是本色画廊老板和昆山艺术宫的新主人。宝根曾经跟我说起过当年他与何建国骑车去过河南,是一起经历过风雨苦难的战友。

    建国先生带着我们参观了正在内装修中的艺术宫,场馆很不错,他的计划与雄心让我敬佩,毕竟文化艺术才是时代发展的最重要的见证之一,只是,心里还是隐约有点担忧——昆山的人似乎不够多,欣赏艺术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吧?

    看看中国美术馆如今都门可罗雀,不知道何建国先生会走什么样的路呢?

    午餐我们吃的是烧鹅,在南方冷冷的日子里这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我的朋友陈玉山曾说过:“有鸭不吃鸡,有鹅不吃鸭”是因为鹅肉更中性吧?吃烧鹅与喝黄酒对我来说都是第一次,烧鹅自然令我大快朵颐,而加姜丝温过的黄酒甜甜的味道颇像可乐,连着喝了好几杯,宝根见状赶紧警告我说:黄酒好喝也会醉人的,而且比白酒醉的更严重,北人南来往往不知厉害而着道,吓得我赶紧停杯投箸罢饮了,因为,下午还要去苏州醉了会误事的。

    餐罢再回到艺术宫品茗聊天,聊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内容丰富但让我记得最深刻的就是一个字:玩!宝根以前就跟我多次说过画画就是玩,不要太拼!而何建国也跟我说做艺术就是玩,但是,这个玩是很有魅力的,不是瞎玩,要玩出道道玩出高度玩出品味才是目的与根本。

    我的理念受到冲击,心中有点说不清的东西在萦绕着。

    结棍,辣手!

    告别何建国我们又驱车回到宝根的家接上他的夫人一起赶往苏州去找邬根道。我们原计划要画几天苏州园林,根道出主意给我们办个园林证,花一百元可以省几百元,而且可以在一年里享受做天堂人的幸福生活,何乐而不为呢?

    赶到根道在苏州的家时已经四点左右,根道和他的朋友徐晓根早在等候我们,徐晓根,又是一个根!在太行山大峡谷时我就说过:三根齐聚必有大事发生,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徐晓根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摄影师,他交给我两张复印资料,我看看是房产证,其中一张是我的,这是我今生的第一张房产证,再看配偶是周某!啊,心想如果是真的,这事要让老婆知道估计会有麻烦!

    从地铁出来邬根道犯了迷糊,但是,老大的派头不能丢,一不问路二不查百度,硬着头皮向前冲,最后,当我们意识到他并不知道路该如何走时已经五点多了,急忙问路、查百度、忙着走回头路,终于在工作人员下班前赶到年卡办证处。

    结棍,辣手!

    遗憾的是因为我是北京人虽有房产证但没有暂住证无法办年卡,心中有些遗憾但也很快释然,体验一把这种外来人口被管理的感觉也算是一种经历。

    邬根道又恢复了老大的本性,走在前面带着我们去小小得月楼品尝最正宗的苏州菜肴,饭店里顾客不多,我们选了最里面角落的位置,根道点了松鼠桂鱼,一看菜价颇贵,我说以前在开封天下第一楼吃过算了吧?他坚持说这道菜得月楼烧的最好,是客人必点的菜,可谓不吃得月楼的松鼠桂鱼就不算来过苏州,我就没有再坚持了,不久后去接陆谱时发现确实每桌客人必点的菜肴就是这道菜。

    餐罢我们去赶地铁,根道又独自一人走在前面,一转眼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宝根夫人说:他应该是自己先上车了!大家赶紧上了地铁,谁知道没多久他来电话问我们人呢?原来是他回头看不见大家就回去找我们,结果就出现了笑话!

    结棍,辣手!

    周庄古镇是被称为中国第一水乡,根道有位徐姓朋友在镇里经营酒酿的生意,他接应我们一行进了古镇,在徐家豪宅里小坐时品尝了他的酒酿,味道确实不错。周庄古镇的水位很高但有些浑浊,朋友们告诉我说这水是抽上来的,河边的路铺着石板,有些狭窄,一家挤着一家的商铺出售各种吃食和纪念品,满街都是沈万三猪蹄。由于,我们来的时节正是旅游淡季游客并不多,导游人员在介绍什么地方是拍照的最佳角度,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对的,他们都会在最后强调画家陈逸飞当年就在这里画的那幅著名的油画作品。

    古镇确实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有很多古老的旧宅挺立在那里诉说自己过去主人的故事,仿佛他们刚刚虚掩门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清晰可闻!路过张宅,朋友们说进入看看吧,到你家了。

    古旧的建筑依稀能看出来当年主人的身份与地位,铭牌上介绍说此宅最初是明朝中山王徐达的弟弟所有,清初被张姓人家买去,原名怡顺堂,后改为玉燕堂,“桥从门前进,船自家中过”是对它的写照,由于地处水乡每进都显得有些狭窄但却不失精致,书房后面有小桥与码头,一株大树斜斜地躺着,水面有鸭与鹅在逡巡,过桥是一个小巧雅致的小花园,有间佛堂里供奉着佛像,应该是主人渴求他们能够保佑家人平安吧!

    叶楚伧故居除了南社外给我留下印象的就是那株梅花,暗香浮动令我怡然自得。登迷楼看柳亚子与南社人聚会的蜡像,心中想不知道当年南社人是不是像今天我的朋友们一样带着诗人游览过周庄呢?但有一样可以肯定,那时候肯定是没有万三蹄满周庄的。

    永远的周庄,流不尽的河水里映照着我在寻找生命中出现在这里的那个时刻,当意识到时我与流水皆远去矣!

    澄虚道院很小香火自然不会太旺盛,值班的道人很无聊的看着我们,眼神显得空洞不知道人的心是不是神游玉宇澄空去了?

    在船娘时断时续的吴哥声中我们在曲曲折折高高低低弯弯曲曲的小巷里穿行,夕阳斜斜地照在古老的桥上与墙上,看看停停走走,跨过双桥又绕回了徐姓朋友家,谢过他一起吃晚饭的好意后我们驱车返回昆山,路上徐晓根邀请我们一起去吃农家饭,据说那家店以前以烹饪野禽出名,如今被禁止也是值得庆幸的事。

    结棍,辣手!

    十一号想画画了,手有些痒痒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到其中的不便也只好作罢。宝根驱车带着我去他家附近的正义镇转转看看,正义镇也是一个古镇只是没有开发还保留一些以前的样子——简单粗旷。但是,那里却有一样特产——青团,让正义镇闻名于世,宝根带着我想找最好吃的那种馅,却遍寻不见,最后转出镇了连豆沙馅的也没吃上,现在想想也是遗憾!

    随后,宝根带着我去昆山画院拜访他的朋友刘院长,刘的萧吹的很好,我非常喜欢,向他请教了一些问题,他也随心吹了几段,令人陶醉;宝根这个人常说要玩要随意,事实上他是个爱较真的人。在与刘院长交流太极拳时,讲到如何练如何发力站桩时做示范,宝根站起来使劲地按住刘的双臂看看他是否能不用力就能抬起来,我真怕他会让刘院长难堪!

    根道请他的朋友在傀儡湖里寻找野生的水产品,晚上在巴城他朋友的店中聚餐。由于去的有些早,他们带着我去看看夕阳余晖映照下的阳澄湖,听他们说才知道如今的阳澄湖大闸蟹早就不是以前的大闸蟹了。以前,大闸蟹是生活在长江入海口的,在其要繁殖时才回洄游到阳澄湖里,如今各种变故导致大闸蟹凭自己能力洄游产卵繁殖成为妄想,于是,只能人工完成这个过程,因此,所谓的阳澄湖大闸蟹早就名不副实了!

    但是,落日下的阳澄湖美景却是依旧的!

    在晚餐的聚会上我终于见到了徐晓根给我在苏州找的夫人,聚会除了她的女同事外还有根道的三位朋友,周庄的徐先生外还另有两位新的朋友,一位年轻而白净,颇善言谈;另外那位有一只眼睛在他小时候受到意外伤害而失明,但上学时却学习成绩优异,现在自己开了一家会计公司,巧的是他叫许林根,一桌八个人名字中带有根的却有四个是很难得一见的事,不知道何时才能凑到五根,六根超越这次聚会的根呢?

    野生的水产品确实味道不错,一种本地人都不认识的鱼大概有两三斤,有点像我们家乡的大腰子鱼,味道很鲜美;甲鱼也不错,但是,最好吃的是烧鳗鱼,软糯鲜香嫩滑细腻入口即化,根道说他朋友最拿手的就是烧鳗鱼。饮的酒是八年的黄酒,果然劲道更足,小酌几杯我就有些微熏了。

    结棍,辣手!

    昆山古称娄县,语言属于吴语,是百戏之祖昆曲的发源地。每次听到宝根他们讲话都像是在争吵,语速很快让我觉得他们随时可能拔拳相向,时间久了才知道他们的习惯就是如此,便不在意静静地看着他们“争吵”着,而他们的生活方式却是与语言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们都很会生活,记得木心先生说过要会玩,宝根与根道一直都是这样跟我说的,何建国也是这样劝我的,这种南北方生活方式的差异让我有些茫然,自己一直都在按照自己的计划去生活,过的井然有序,但很多时候确实有点累与机械,这种累与机械甚至能影响到了我的画风。

    事实上,他们的玩不是瞎玩乱搞,而是,另一种也许是更高层次创造吧?也许,玩只是放松的一种假象而已,宝根其实是很勤奋很较真的人,而他夫人更是勤劳得让我羡慕,我应该是没见过她休息过的时候,不停地在忙碌着,家里一尘不染!能遇到这种方式也许就是一种缘分,也是该调整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让自己退一退远看一下自己的生活,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在昆山几日只学会了昆山话的两个词:结棍与辣手,都是厉害的意思,据宝根说的意思我觉得结棍的褒义成分更多些,就是说你是凭实力让人佩服的意思,而辣手隐含着通过耍手段让别人臣服的意思,有些贬义吧?

    不管结棍与辣手,我对昆山人的感觉就是他们确实很厉害,很多年来,昆山一直保持着全国百强县之首的地位,这里虽然与大环境有关系,但是,却与昆山人的结棍,辣手分不开的!

    我衷心地祝福我的朋友们可以玩的开心,祝福昆山越来越结棍,辣手!

    2018.2.5于返京高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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