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生活在一种不健康的情绪之中,我不能沉静,感觉无聊。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错过着什么,但是,搬弄的理由终于又把我掩埋在乱糟糟的一切之中。
我很希望表达我的基本感觉。生活,不堪的生活,一会儿浮肿,一会儿消瘦的生活。做一个最轻浮的人又如何呢?比如我是清晨破窗而入的湿冷的空气,一丝微风。早早睡下,一觉醒来的那种感觉清新的滋味,这对于我那善喜熬夜的身体而言,真是一种久违的滋味了。
没有人关心气候,时间的细节,一忽儿的感觉,仿佛我们总是能为以前和以后透支巨量的东西。比如我们投入在信仰和伦理上的琐碎花费就简直是一个无底洞,我们追求体面,无穷的欢乐,戏剧性情节,意外之喜等等上的花销简直把我们的一切都秀完了。
一切都是做戏,又仿佛不是,所有的表白一旦吐露立刻就被一阵风吹得一干二净,剩下的就是计量,统计,排名,次序等等机械标记。然后呢,你为何还问我然后?
然后是重复、复制、复印、重叠。正如生命复制着生命,死亡重叠着死亡,期间,生命的意义在微妙地,毫无察觉地静静流淌,不可言说,回避言说,在言说之外,稍纵即逝。
有何意义?在具体的时空里,一切细节都有一个意义巨大的背景,在那个背景中,星星在夜色中闪亮,比如死亡,流星,也带着意义的明亮闪光拖弋在无限的深邃的美丽之中,嘲笑着一切古旧的格言和思想。
我们不能脱离那些明显陈旧的词汇,是因为那些词汇如余烬般依然散发着虚幻的暖意,如一个死去的新娘,苍白如凝脂,而使那种难以割舍的陈腐的美感死灰复燃,漾出她在世时那抹风韵和容光。其实她死去已久,皮囊下已经蛀空,只有风干的一层表面了。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生活在一群不死的古人之中,他们朝代错杂,代有遗民,各抱主张,述说不休,天天都有一种新奇和晕乎乎的感觉。
他们把我的时间切割得七零八碎,没一块完整的,我努力过,可不过是碎的更厉害,更琐碎,让我漂移和迷离,让我浮在世上,如同在梦境之中,且能随时置换现实。
好在一切还是破碎的,我可以粘合它们,在它们没有变成纯粹虚无之前,我可以感觉到,这一切,犹如梦境一样可以随心所欲,可以安然承受和赏玩,这生活,多么像一场游戏?
在所有面具的后面,不正有着无数滑稽和幽默的灵魂在跳舞和嬉戏,完了,又重头来,永不厌倦,永不生发任何意义,让一个个浮着的身体,在半空,横着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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