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回家之前,我不止一次关照儿子,让他打电话告诉爷爷奶奶,过两天我们回去,叫他们帮忙把家里打扫一下。儿子起初答应着,后来竟往脑后一丢,再问他时,就嘟囔反对,说什么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摔着了咋办?到时回家一齐动手也会很快的。
我知道他这是说得好听,真正到家了,他的眼里根本看不到事儿,指派他做吧,也定会不情不愿干不好的。可又拿他没法,这小子,从小跟随爷奶的时日多于我们,说话总是向着他们,气人!
公婆以前是与我们合住在一起的,后诸多不便和原因,分开住了。所以回家过年,打扫卫生是我最发愁头疼的一件事情。并不是害怕干活,委实是现在的体质大不如从前,颠簸一天到家后,天色已晚,晕车的感觉没过去,就得马不停蹄地尘除满目荒芜的房子,怎一个“累”字了得?!
按说,我也可以不麻烦儿子,直接拿手机拨过去叮嘱一番。但一想到电话那头的俩个犟老,话到嘴边又不想说了。不是对我们不好,只是他们在生活的一些卫生方面,实在大大咧咧,太过马虎。且个性也强,往往你只要说上一句,他们都有千万句对接,让人哭笑不得。
比如去年,他们不知到我家干什么去的,竟然让老鼠也跟着占了进去,咬坏被子不说,还拉得到处都是黑屎。为此,我说过婆婆。她倒好,无所谓的轻轻一笑,说,不知道,也没看见,多几个老鼠屎又有什么大惊小怪?还说公公已帮我晒过了。
果真如此吗?又是什么时候晒的?那被子被乱七八糟地堆在灰扑扑的床上,依然充斥着霉味和老鼠的尿骚味,用手一拉,伴随着出来的不光是黑屎,连咬坏的白棉絮都有,让人又气又心疼哪。
最终,我没有打电话给他们。算了,就自己吃点苦吧,对于这两个拎不清的老人,说了也是白说。伏在车上假寐的我,这样劝自己。然而,思绪又控制不住地飞了回去,于是,我看到了没人住的房子,残败不堪,到处尘埃厚积,每个角落,挂着蛛网,有老鼠“叽”一声,蹿进蹿出……
那天真是不顺,车子没开多远就抛了锚。原因是后边的一则轮胎冒烟了。烟尘滚滚里,胶味刺鼻又冲脑。修了两个小时,才慢腾腾上路。上路亦是不顺,车流高峰,似蜗牛在爬。所以,虽说是十点半的车票,路途又不算遥远,到达终点时,天已黑得连公交都不开了。只好和儿子再度打的回去。
这些年村里的变化真大,硬化的路面宽阔又干净,路灯像列队的卫士恭候在一则,路两边新增的别墅,也不知哪家是哪家,气宇非凡。出租车把我们一直送到公婆的家门口,虽未见村庄的一个人影,但洒亮的灯光让人亲切、温暖又心安。
儿子“嘭”地一声闯开了门,婆婆立马从房内出来了,她还没睡呢。一见我们,喜形于色,问寒问暖,又忙不迭地热着晚饭。我无力回话,一天的颠簸折腾苦不堪言,任由儿子向她解释,好在下车后吐掉一些东西,堵塞的胸口才好过一点。
晚饭自然是吃不下什么东西了,喝些开水暧会身子后,拿上自家钥匙和婆婆家的电热水壸,匆匆回家尘扫去。
打开家门,摁亮所有的电灯。咦,奇怪,今年家里竟然不怎么脏了!地面地砖亮堂着,门和窗户也亮堂着,两个房间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这,分明是被人预先打扫过了嘛。
我找来擦布,擦了床铺,铺上被子,再兜盆冷水,擦台面和家里的所有桌椅。放下包裹的儿子,也早已拧开水阀,放水烧水,擦洗热水瓶。他在打扫着厨房。这下好了,真的一起动手了,可省我不少劲呢。
疲劳换来好睡眠。这一夜,我们睡得又香又踏实。二日早晨,不敢懒床怠慢,七点多些,又继续干着卫生工作。婆婆来叫吃早饭时,儿子还没起。她见我在清扫院子,献情地说,给你打扫过了,和你公公搞两天呢。我自然知道,冲她一笑,满是知足和感激。要不然,这积攒一年的尘埃和飞来的垃圾,一定是布满每个角落,蛛网、异味网罗屋乌……不知道要吃多大苦呢。
我喜欢干净。干净的环境让人看了舒心,住得也舒心。记得看过一篇小文,说的是文主陪朋友去看房租房,还没住进去,心就灰了一半,几天以后,当朋友邀请他去租屋吃饭时,看到装扮一新的房子,疑惑又赞叹不己,朋友给的解释是――房子是租来的,日子不是租来的。而今,我这房子是自己的,日子也是自己的,又有什么理由将就对待呢?
回家过年(2)打扫卫生
回家过年(2)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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