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十四）

文/丘豸

前边说过，我们十四个人年龄大小是参差不齐的。年纪大的是几个学校退休的老教师，虽然他们未必有多高的水平，但在农村那样的环境里就算是有学问的人了。他们几个都六十以上了，比我现在的年纪还大，跟我们出去测量，显然不合适，赵助理就让他们负责根据我们测绘的草图和数据进行绘图。人老眼花，又喜欢聊天，可以想象他们的效率会有多高了。总是有些看不明白的地方，就来找我。这样一来，我和几个老教师接触的多了一些。

李义辉自然也喜欢和几个老老师接触，想从中学些东西。李义辉不知从哪听说县文化馆正在征集民间传说故事，非常热衷参与，逢人便问人家会不会讲古（讲故事），他当然不想放弃这几个有些学问的老饱学了。可是我觉得他们几个是老师，即便有故事也大多是从书里读到的，未必是那种真正原生态的民间传说。

果然，几个老教师给我们所讲的基本都是书里的东西，只有一个有点“黄”的好像是原生的。

说是过去有一个地主老财在春夏时节去地里查看禾苗长势，远远看到几个妇女在地里挖菜，便不高兴了，担心会把禾苗踩倒了，他想开口骂几句粗话又怕丢了斯文，就编一个顺口溜解恨：少妇挖菜实可恼，满地禾苗尽踩倒，若知尔等来挖菜，不如当初都种屌。

谁知那群妇女当中也有高人，听到老财主骂他们，立马就给回敬了回来：老者说话好稀奇，遍地种屌古来稀，秋后收回屌万担，你家准备多少逼？

老财主没想到便宜没占到，还被倒骂回来就更加不悦，眨巴眨巴眼睛，又弄出几句：秋后收成屌万担，吾就开家卖屌店，尔等要买尽管买，粗细大小随你便！这个老家伙也顾不上斯文了。

那个少妇也真是厉害，没用核计，就又给怼了回来：劝君切莫开屌店，屌店一开你家乱，老婆太太争着买，你不成了王八蛋？

老财主一听完，结果一下子气得翻白眼过去了。

李义辉很快把这段笑话给整理了出来，当成乐子在这帮人中不厌其烦地叨咕，时间一长，大家都听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