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北荪湖花海回来后,去了趟鄞州中心区租住处。再过几天,我就失去了去那儿的理由--租期月底即到,东西腾空,钥匙一交,除了记忆,那里什么都不属于我的了。当然那棵梅树除外。
梅树就对着北面的厨房。无论是物理层面,还是心灵层面,我早认定了:她就是我的。
住了两年不到,看见她从枝繁叶茂,走入落叶纷飞季,再次第绽满梅花,一树的粉,迎来鸟雀和雨雪,乘凉人和匆匆而过的行人,现在,已是星星点点的梅子挂枝。
原先人们乘凉的椅子搬移到了一边,一把长条凳搁在梅树下,久经风霜的它,周身呈现出斑驳的黑褐色,仿佛在水里泡过许久。我踩上去的时候,发现凳子东边那头晃了晃,这才注意到那边的脚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水泥柱。我站上去,双手去够那梅子,梅子在距离我伸展的手指十厘米处招摇。怎么办?我看见地上有一根枯枝,计上心来。轻轻一勾,一个梅子落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看,果然碎了,表皮开裂,形成放射状。我又如法炮制勾下两个。
我想尝尝。早听过“望梅止渴”,这饱满的酸涩,必须亲历一回才算完整啊!上回超市里见了西梅,形似橄榄,色如李子,便以为定是酸涩的无疑,发至朋友圈一问,说是很甜,那时我已挑了几颗,回家洗了品尝,果然清脆爽口,味道与李子相仿。
西梅梅子种类多,鲜食者少,主要用于食品加工。比如梅精、咸梅干、话梅。可眼前的梅子究竟属于哪种,我不得而知。浑圆如珠,沟壑却似桃子。我迫不及待地拿到水龙头边,粗略一冲,不顾其周身毛絮便往嘴里送。呀,这么酸!我顿时呲牙咧嘴吐出来,扔到花盆。好吧,总算领略到了。
人生的“味道”,就是这样一点点积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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