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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高铁,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明晃晃的光打在地面上,仿佛要将地面灼烧出一个洞,从浙南回到皖北的我,一下子,竟被家乡的热烈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两地的气温差距如此之大,浙南的五月天,是阴雨绵绵,仿佛沉浸在暮春时节,而皖北的天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如海洋一般澄澈空明。
来接我们的是一位大爷,为人和蔼可亲,令人觉得十分亲近。路上我们需要停车去买东西,他也十分耐心地等待着我们。随后,我们颠簸在乡间小路上,又一年没回来,乡间的路又开始了大整修,若不是大爷熟悉路线,估计,屁股得颠出花来。
虽已是下午六点,但皖北的天依然明亮,空气着漂浮着的杨絮飘飘洒洒,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如今见到实物,不得不感叹古人的情思,一朵一朵,似五月的飞雪,又似活泼的精灵,纯洁无暇的模样,跟我们亦步亦趋,若非自己对她们不过敏,恐怕在外多待一下,都是对自己的挑战与折磨。
烈日灼灼,哪怕日薄西山,阳光也依然强烈,我们坐在车子里,觉得闷热难耐,打开车窗的瞬间,凉风习习,十分惬意,而一起进来的,还有那调皮的杨花,不知不觉间,她们也跟着我们走了很远,头发上、衣服上,随处可见她们的身影,似乎是来了一次免费的长途旅行。

华北平原之上,无边无际的小麦,如今已青中泛黄,如一幅流动的巨幅油画,而我们行走在原野中,如在画中游走。微风抚过,麦浪一层接着一层打过来,起伏之中,伴着淡淡的麦香,哦,那是即将丰收的味道。
道路两旁是一行行整齐排列的杨树,阔大的叶子,如一把把风扇,沙沙沙、沙沙沙……送来夏日的慰藉,林间不时传来鸟鸣,似乎是为我的归来而欢喜。
慢慢地、慢慢地,我们距离村庄越来越近了,沉默的村庄,似一位耄耋老人,双眸苍茫无神,似乎可以瞥见那已知的未来。一眼望去,仿佛是沉入无尽的黑暗,家家闭门上锁,连犬吠声,都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而我们的回家,更像是悄无声息的……
大爷帮着我们将行李卸下后,说了句:“赶一路了,早点去收拾一下,好好休息吧!”便匆匆离去。我们只得连忙道谢:“谢谢大爷了,今天真的是辛苦您了!”随着渐渐隐匿在暮色中车影,我们娘俩赶紧把东西搬进屋子里。一进屋,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堆积着的雪白的杨絮吃了一惊,妈妈说道:“走之前,明明堵住了家里各个角落、洞口、缝隙,怎么还是有这么多杨絮飘进来!”我说:“估计是天上飘进院子里的,然后又吹进屋子里!”老妈颇为无奈地说道:“今年比去年还算好一些了,去年回来才恐怖呢!没人在家,就是会生灰的!”
于是,我和老妈随便扒拉了两口馒头,就开始清扫院子,屋子里的两棵桂花树,树叶落了一地,花开未见,花香未闻,怪不得老妈抱怨:“种这树干嘛!光扫落叶了!”我说:“花开的时候很香啊,虽然我们不在家,但想想就觉得很美!这就够了!”看了眼眼前的两棵树,又说道:“等你和老爸退休了,坐在树下休息,不也挺好嘛!”老妈笑着说:“那也是!反正也干不了几年了!”我随手拿来刀,把枝桠修剪了一下,让它们看起来清爽一些。

看着屋里扫出来的杨絮,又看看院子里的桂花树叶,我默默说道:“这些日子,谢谢你们看家了!如今我们回来了,你们就退下吧!”然后将它们倒进了垃圾桶。
看着亮起的灯光,小宝在床上蹦跳,老妈忙碌的身影,闪烁在灯光里,这里是我生活十多年的家,哦,父母在,人生尚有归处,他们在,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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