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我很在意你
放下和妹妹聊天电话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我要回老家一趟——妹妹手术了,在家休养。
妹妹一再在电话中强调这只是个小手术,我回家一点必要都没有,即使回去,就是周六周日放假,我最多在家呆两天,而坐车就好几个小时太折腾了,有什么必要呢?
我一边笑着说我不回去了,一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老家人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有一次母亲病了到哈市住院也没告诉我,只有我想念他们了,主动打电话详细问家里每个人的情况,实在瞒不住了,才轻描淡写地透露给我一点消息。
两个妹妹撑起了家的半边天,母亲年岁大了,这么多年来,家里的大事小情都靠两个妹妹支撑着,我这个当大姐的能帮上家里什么?我为母亲弟弟做过什么?为妹妹们做过什么?
现在他们中的一个有病了,另一个和母亲在诊所里更忙更累了,我必须回去!我也许帮不了什么,可如果我不回去,这两天里甚至下一周里,我会生活的安心吗?惦念和没回去的懊悔会让我寝食难安的,我知道。
决定了,就行动!当我摁响大妹妹家的门铃告诉她我是大姐时,妹妹惊讶地说“我的天,你回来了!”我笑嘻嘻地站在妹妹面前,她正扶着桌子站在客厅中央,脸上却是惊喜的表情。
是的,我回来了。哪怕我只给她倒一杯水,做一锅汤,哪怕我什么也不做,只陪她说说话聊聊天,我也要回来。
我是她姐姐,我们在父母的羽翼下共同生活了20多年,那份骨肉亲情,那所有童年少年甚至青年时代的回忆,无不记载着我们共同的喜怒哀乐。
明月照窗棂,一床被子下的我们,说过多少月亮和星星的童话,唱过多少快乐温馨的歌谣,过生日分鸡蛋和糖果,贴对联,挂红灯,打出溜滑,玩扑克,一个饭桌上热热闹闹地吃饭,在院子里的小菜园里摘黄瓜豆角辣椒,考试前互相提问背题,……直到有那么一天我们各自为人妻、为人母……
我拿出买的山竹和面包让妹妹吃,又说我就是回来伺候你的,妹夫忙,又不会做什么饭,我给你做好吃的,大姐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大姐了,现在会做很多菜,而且还带来了酸菜鱼和水煮肉片的调料,说干就干。
以前我在两个妹妹家可以说从来没干过什么活,他们认为我只会读书不会干活,所以无论是我到她家还是她到我家,基本上都是他们干活我闲着,可这次妹妹病了,没法阻止我了,我可以露一手了。
妹妹给妈打电话,告诉母亲我回来了,在电话里我就能感受到母亲欣慰的笑容,并答应过来一起品尝我的饭菜。实际上我做饭的技术只是照葫芦画瓢,做的未必符合他们的口味,但其实此时吃饭已在其次,那份亲人相见的欣喜溢于言表。
妹夫见我来了,便开车出去了,跑了上百里地,去邻县的一个村子买了很多笨鸭蛋,说等我回家时带着。他还笑着埋怨妹妹说,多大个病啊还告诉大姐,这么老远回来一趟多累呀。
我在妹妹家从不拘束,妹夫就像我的弟弟一样亲切,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多少年了从没红过脸。即使说他也是像说弟弟一样,很随便的,没有顾忌。
我爱你,我很在意你第二天是小妹的生日,从结婚后,我就没给小妹过过生日,不在一座城市,又都忙于上班,能在一起过生日真是很难得的。
每年母亲过生日时大家都必聚在一起,但姐妹们过生日都在各自家中,很少在一起吃饭的,这次大妹夫张罗着去“天天旺”海鲜馆,我去买了生日蛋糕,结果外甥女也买的生日蛋糕,买重了。
实际上生日蛋糕很少有人吃,要的就是那个气氛,给妹妹戴上生日帽,点上蜡烛,许愿。
这个过程我都用相机记录了下来,饭桌上大家讲述的最多的是弟弟家的两个孩子的学习,在交谈中我才知道,母亲和妹妹们为侄子和侄女的学习操了不少心,包括开家长会、分班、跟老师沟通等,大妹妹主要负责侄女,小妹妹主要负责侄子,包括考好了金钱奖励等。
弟媳妇非常信任两个妹妹,有了难处就去找两个大姑姐求助,弟弟也开始关心孩子的学习,一家人非常团结,我看了很是高兴。跟他们相比,我这个当大姑的做的最少,心里不免感到惭愧。
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买的酱牛肉和烧鸡,还到加工点给我加工了一大袋子鸡蛋饼干,我看着那大包小裹的东西,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回来一趟没干什么活,又要带回很多东西。
要走时,弟媳妇来电话说让我去她家吃海鲜螃蟹,我说明天还要上班,说什么也不肯去他家了。
一路回来,我在想,我们一家人日子过得都很好,无论谁家有难处,大家都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帮忙,亲情包裹着每一个人,才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不感到恐慌和孤单。
我又想,如果此次我不回去,没有一个人会埋怨我,只有我自己埋怨我自己。可我对妹妹的在意和关心她虽知道却无从感受;给妹妹过生日,尽管并不奢华隆重,可我们让她知道,她的辛苦和付出我们都看得见,为她庆祝,我们发自内心,心甘情愿。
生活中有些话可以不说,但有些事必须去做,那每个瞬间的惊喜和感动,构成了人生最浪漫的事,不是吗?否则生活还剩下了什么?只剩下赚钱的辛苦,缺少了花钱分享的快乐了。
我爱你,我很在意你。
我用行动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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