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红笔记72

第七十二回　王熙凤恃强羞说病 来旺妇倚势霸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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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棋被鸳鸯撞到幽会，心中忐忑不安，见没动静，却听说姑舅兄弟自己私逃了，从而气得病倒。鸳鸯心里倒过意不去，知道司棋是害怕的缘故，于是去望候司棋，发誓替她保密，给她个定心丸吃吃。司棋如逃出性命一般，感谢不尽。

每个人对未来都有自己的打算，不过三两年，大家都是要散的，最早的时候小红就说过这话，现在每个人都意识到了。司棋这个身份，正常应该是做迎春的陪嫁丫头，似乎她自己没想走这条路。

鸳鸯出来顺路去看了看凤姐，凤姐刚睡了，鸳鸯问平儿凤姐怎么看着懒懒的，原来凤姐患了“血山崩”，却逞强不告诉别人，连医生也不肯看，自己硬撑着。

王熙凤得的是种妇科病，中医叫崩漏，西医大约是子宫内膜炎或附件炎。正常女孩都不该知道这些事的，鸳鸯因为自己姐姐死在这个病上，所以她知道些。

凤姐的病起于上次的小产，她小产后那年，即由探春李纨等代她理了大半年的事，后来虽慢慢好些，又出来尤二姐的事，她每天挖空心思，耗尽心血，病怎么能好？这次又被刑夫人气得灰了心，病就显出形来，被鸳鸯看出来了。

俩人正说着话，官媒婆朱大娘来了，平儿说是什么孙大人来提亲，把迎春的婚事漏了一笔。

贾琏回来了，见到鸳鸯，先套近乎，又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古董的去向问题，说自己糊涂竟大不像先了，这话有意思，一件事做久了就不敏感了。又说外头银子短住了，请求鸳鸯暂把老太太查不到的金银器皿偷运出一箱子来，押个数千两银子应急，好支腾过去。鸳鸯笑他倒会变法儿。鸳鸯跟贾琏，好像是有点感情纠葛似的。鸳鸯似乎喜欢贾琏。

荣国府为了贾母八十大寿，现有的几千两银子花完了，开始挪借。前面宁国府在办贾敬葬礼的时候也出过财政危机，现在轮到荣府了。银库空虚，地主家也没有余粮阿。

鸳鸯走后，凤姐正醒了问她是否答应。贾琏说不十分准，让凤姐再说一下才可以敲定了。这夫妻俩现在是办事的搭档，却并不齐心。凤姐说句话，还要了二百银子的回扣，又指是尤二姐的周年要用钱，倒让贾琏没话说。

不过是烧两张纸，哪里用得了这么多。写贾琏畏惧凤姐，描画入神。

又有来旺媳妇来跟凤姐说到彩霞家说亲没成的事。贾琏和凤姐答应找人去帮说，旺儿是凤姐的陪房，是她手下的得力干将。对于自己的心腹，凤姐是一定不会亏待的，这就是王熙凤。

又说把放的账都收回来，以后不干了，为了家里白陪上自己名声。透露出府中各人月钱都不够花的情况，王夫人为了贾母的寿礼，押了几箱子铜锡家伙，王熙凤是卖了一个金自鸣钟。

家常闲话，都是艰难。凤姐梦中跟个太监夺锦也不是什么好兆头。正说着一个小太监就来要二百银子，凤姐又押了两个金项圈才打发了。虽然有点装穷的样子，但其实也是实际情况。凤姐有多少东西，也搁不住这么押呀。

林之孝来找贾琏，说贾雨村降官的事，这是宁府败事的引子。这一回可说是各方面的矛盾齐发。林之孝又跟贾琏闲话，说到府里人口太多了，养不起，最好放点出去。林之孝跟贾琏还认真商量了点正经事。又说到旺儿的小子吃酒赌钱，无所不至；这奴才的下一代，也教育得不好，之前周瑞的儿子要被凤姐撵出去，也是吃酒不会干事。贾琏回来便告诉凤姐不同意给旺儿小子说亲了，奈何凤姐已给彩霞母亲说准了把彩霞配给旺儿小子。

彩霞的命运就那样给安排了。来旺妇是凤姐的陪房和心腹，她的儿子看中了彩霞，但她儿子是个赌徒淫棍还很难看。彩霞自然不乐意，怕旺儿媳妇倚仗凤姐之势一时作成，去求赵姨娘，贾环却对彩霞不在意，觉得不过是个丫头，以后自然还有。赵姨娘就去求贾政，贾政说他们还小，过两年再说，已瞅准了两个好丫头，一给宝玉，一给环儿。贾政还管这种事，也挺奇怪的呢。

赵姨娘说宝玉已经有了两年了，你还不知道？她指的是袭人吧。

后面我们知道，果不其然，赵姨娘的这一句话，在大观园掀起了惊涛骇浪。贾宝玉装病，引起了贾母查赌；贾母查赌，引起了邢夫人发现绣春囊；绣春囊，又引起了王夫人查抄大观园；查抄大观园，又导致了晴雯、司棋、入画、芳官等众多丫头被撵……

只是这些事，又似乎也该发生，跟赵姨娘说的这句话没甚关系。所有铺垫都做好了，事情必定会发生，至于是怎么发生的就不重要了。

无戒365挑战营3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