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我们在爱情里浮浮沉沉。
曾经的神仙眷侣具惠善和安宰贤,照片里的深情还没褪去,世俗里的爱情已开始瓦解。
“请向当初说服我结婚一样,离婚也要说服我。”具惠善的发声让人心碎。
对不起,我还是那个我,你怎么就变了呢?
我们说好的幸福终点,走着走着,你怎么就不见了呢?
女人的情意有多绵长,男人的激情就有多脆弱。
还好我们有永恒不变至纯至信的亲情,只需回味,就能温柔我们的一生。
我的姥姥
那一次,我伤了姥姥的心
那年我大学放寒假回老家,姥姥特别开心,把藏了许久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
小姨在一旁打趣说,老祖宗可算开天儿了。
姥姥越老越像个孩子,喜怒全在脸上,姥姥对我的喜爱毫不掩饰,也不管其他的孙子辈见了会不会不开心。
姥姥拉着我的手,说我小时候的事,歌唱的多好听,画画的有多像,头发梳得也好,反正在她心里,我是最让她疼爱的孩子。
倒不是我有多优秀,不过是人在一起相处长了,把彼此当成依靠,活成了对方心中最大的牵挂。
小时候,妈妈工作忙,把我送到姥姥身边。那时我才一岁多,刚断奶。
姥爷去世的早,姥姥从五十几岁开始就一直守寡。我的到来,给她的生活增加了很多乐趣。
打我记事起,我就是姥姥的小跟班,我跟她做过很多有趣的事情。
春天到了,我们去地里挖荠菜,回家用井水洗上几遍,放在锅里煮熟,然后用井水浸凉,再用手捞出来,攥成一个个拳头大小的菜团子。
很快,菜团子被放进藤编的小篓子里,我俩趁着天还没太黑,把小篓子送到房前的龙舅母家。她第二天去镇上赶集的时候,可以把菜团子捎给我妈妈。这算是很原始的物流方式了,靠谱还不要钱。
每当我们把装着菜团子的小篓子放到龙舅母手中,小小的我的心里,总会升起一股自豪感,因为爸妈很快就能吃到我亲手挖的野菜,说不定还会说,咱的闺女长大了。
夏天到了,姥姥端着大铁盆和满盆的脏衣服,带我去村东边一里地外的小河里洗衣服,我去洗澡。
那条河是黄河的分支,当地人叫它母猪河,原因不详。
河水清澈见底,河底和两岸全是圆圆的鹅卵石,成群灰背银肚的小鱼和透明的小虾游来游去。
我就泡在水里消暑,一直等到太阳落山,才肯出来。等我出来的时候,姥姥早已把衣服洗完,并在沙滩上晾干。
衣服透着硫磺皂被太阳烤过的味道。我拿起来闻了又闻,很喜欢的味道,姥姥就在一旁打趣说,我给她的衣服都闻臭了。
秋天到了,姥姥带我去北面的花生地里捡人家不要的花生。花生长在跟的末梢,收花生的时候,农民用手拔也好,用镐刨也好,总会有一些遗露在土里,成为无主的遗失物,谁捡到算谁的。
我们就去捡,把花生捡到小篓子里。运气好的话半天可以捡一篓,拿回家洗了煮一些当晚饭犒劳我,剩下的晒干,剥皮,送到村西油作坊里,榨出喷香的花生油。我有时候馋了,就舀一小勺放到碗里,拌米饭吃,吃得嘴巴吧唧吧唧响。
冬天,大雪封门,北风呜呜吹过篱笆大门和院子周围的石头墙。
姥姥说,那些石头是姥爷和舅舅从北面几公里以外的石篷山上,用雷管炸下来,用独轮车运回家,拿凿子收拾好,再垒到一起的,没用粘合剂,一放几十年,结实的要命。
天冷出不了门,姥姥就把炕烧得暖暖的,比现在的暖气片还要暖和。我俩在炕头绣鞋垫,我负责画样,姥姥绣,一边绣一边夸我画的好。其实,姥姥绣的才好。
姥姥拉着我的手说呀说,我陪着她尽力地回忆细节。说到有趣的事,我俩就哈哈大笑,坐在一放的妈妈和小姨也跟着笑的前仰后合。
说累了,妈妈和小姨去厨房做饭,我陪着姥姥安静地坐着。
忽然,姥姥从叠好的被子底下抽出一个手帕,不想也知道,那是姥姥的钱袋子。
姥姥打开手帕,里面的很多碎票儿,从里面抽出最大的一张,十块钱塞到我手里,说要给我零花钱。
姥姥已近八十,没有收入来源,我怎么舍得她的钱。
于是她塞给我,我就放回去,来来回回好多遍,僵持不下。
后来,我做了一件特别混蛋的事。
我打开钱包,向姥姥证明我真的有钱。
之后,姥姥沉默了,把十块钱默默放进手帕卷起来。她低着头,我觉得她眼中有泪。
许久,她说,我要回家,现在就要。
那个家,就是我陪着她生活过近五年的老房子。我上小学以后,就回到父母身边。姥姥也离开那个家,流转到一个儿子和三个女儿家里,每家待三个月。
那五年,我和她一起,是她对自己的家的全部记忆。
在后来没有姥姥的人生里,我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追悔莫及。
我觉得,那一刻,两颗曾经相依为命的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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