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玲在咖啡厅里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的行人,他们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反观自己仿佛活成了一座孤岛,但她并不准备改善现在的生活,她享受着其中的乐趣,无人打扰,独自安好。
喝完咖啡,宛玲走出咖啡厅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两人视线相对时宛玲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
宛玲不知道在对方眼中自己成了什么样子,但一定也是不平静的。
对面的男人依旧玉树临风,岁月为他平添了一抹成熟、稳重。退去学生时期的青涩,现在的他更加引人注目。
宛玲呆呆的望着,她设想过与他相遇的无数个场景,但从未想过会如此猝不及防,眼前的人是她少女时期的梦啊!
那年初入大学的宛玲,对一切充满好奇,阳光,自信,她爱好读书,是标准的文艺女青年,报社团时理所当然的报了文学社,而他是文学社社长。
宛玲刚刚加入文学社,两人一起讨论,一起学习,一起读王小波的书,一起讨论白流苏与范柳原的爱情,两人兴趣相投,志同道合。
随着时间的流逝宛玲能够感受到两人互相都有好感。社团的其他成员也会互相打趣他们。天天嚷着要他们请吃饭。
在大学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恋爱时要请身边的朋友吃饭。每次宛玲总会很害羞,他就会打趣说:等着吧!饭会有的。
记得那天,宛玲觉得两人应该会有进一步的发展,果然他略带羞涩的送了一份礼物,宛玲想要打开,却被他制止了,就这样宛玲怀着十分期待的心情走回了宿舍,在室友的打趣下微红着脸。
打开精美的包装里面是一本书,宛玲略带失望,只是很普通的礼物,这本书自己很喜欢,他投其所好也是理所当然,但问题是除了书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没有任何表白的迹象,宛玲不禁陷入自我怀疑中,难道他并不喜欢我,只是两人有共同话题,共同爱好,仅此而已吗?
宛玲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说谢谢,那边紧接着发信息说:就只是谢谢,别的没有了。 宛玲看着那本书回复到:对啊。那边再也没有了回复,慢慢的宛玲发现他开始下意识的疏远她,之后两人渐行渐远,宛玲自以为看透了一切,果然我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朋友,可有可无。这种情绪一直伴随宛玲整个校园时期。
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宛玲看着对面的男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了招呼:嗨,好久不见。他面带微笑的回道:真的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宛玲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好还是不好,在外人看来她很惨,30岁了仍是孤家寡人,但对于她而言她很享受一个人的时光,是那么的自由,但也是那么的孤独。
宛玲刚想要说些什么,突然从旁边跑过来一个小女孩,一把抓住他的裤腿喊着:爸爸。男人一把抱住小姑娘温柔的说着:今天不许吃冰淇淋,你咳嗽了。
小姑娘撒娇的说:我只吃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爸爸。宛玲看到这里突然觉得眼睛里有些东西要夺目而出,顾不得许多,匆匆打个招呼离开了。
走在路上,不知何时已泪如雨下,宛玲再也无法欺骗自己这些年午夜梦回时总是能想起他,一直从未忘记他,以前见不到时内心还存在期许,也许他也是独身一人,带着这种美好的期盼,一直走过这些年,情不知因何而起,故一往情深。
回到家里,宛玲觉得自己该做一个了断了,拿出珍藏的那本书,这本书宛玲翻了无数遍,总会在思念如潮书般势不可挡时拿出来,但一次也没有看完,也许是该说再见了。
无意中翻到书的最后,宛玲突然发现最后有几行字,宛玲从开始的不敢相信到最终颤动着双手,嚎啕大哭,泪水模糊了双眼,打湿了文字,迷迷糊糊中能看到,你就是医我的药。这是倾城之恋中范柳原在码头上迎接白流苏时对她说的话。
原来他对她表白了,以她最喜欢的方式,宛玲怨恨上天对她开了一个如此大的玩笑,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从未开始过。大哭过之后,宛玲突然想起下午的那个小姑娘,是啊,现如今的他已结婚生子。
只怪当年的我们太怯懦,守着那点可怜的自尊,谁也不敢往前走一步,宛玲仿佛看开了,当年并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我爱的那个他,也爱着我,也许这就够了。
以后的人生请再勇敢一点,不要让遗憾悲凉了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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