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等的童年》首先让我想到的是一个关于公平的小故事。
一个圣诞节的晚上,孤儿汤姆给上帝写了这样的一封信。 上帝您好! 您知道我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可是,您昨天送给哈里一个爸爸、一个妈妈,而您连一个姨妈都不送给我。这太不公平了。 汤姆这封信最后被转到神学博士摩罗邦尼先生那里,经过深思熟虑,他给汤姆回了这样的一封信。 亲爱的汤姆: 我不期望您现在就读懂这封信,不过我还是想现在就告诉您,上帝永远是公平的。我的公平在于免费地向人类供应了三样东西:生命、信念和目标。 这是我在人间的公平所在,也是我作为上帝的最大智慧。
《不平等的童年》像是一部纪录片,通过记录不同阶层家庭的教育方式,探究形成差异的原因。
这让我想起一部国产纪录片《出·路》,导演郑琼。2009年,导演认识了中央美院附中辍学的女孩袁晗寒。
“跟她不断深入交流的过程中,我会强烈感受到她的一些与众不同的思辨的能力,可能因为从小就可以有很多选择和资源而获得了不一样的视野,她有自己独特的思考和行为方式,并显出跟她年龄不相称的某种独立的味道,所以当时特别有冲动要去做这个人物。”
为了突出人物特点并触及形成原因,她又找了两个身份迥异的人,对这三个人进行了六年拍摄。
09年,山村女孩马百娟12岁,小学二年级。她的小学两名老师五名学生。小镇青年徐佳复读第三年。袁晗寒辍学后为了对抗无聊,自己开了一家酒吧。
三年后,马百娟被迫辍学,打工遭拒;徐佳幸运考取大学后开始为找工作而焦虑;袁晗寒游历了欧洲一段时间,考取了德国一所艺术院校。
又三年,马百娟嫁给了表哥,已经快要当妈妈;徐佳有了虽然和梦想兴趣无关但是收入满意的工作并结婚;袁晗寒上海实习了一段时间,自己开了一家艺术投资公司。
显而易见:原生家庭差异巨大,父母的格局眼界和所能提供的教育资源差不多决定了孩子的未来。不过同时,也没有完美的原生家庭,每一个家庭都不自觉给了孩子一些划痕需要孩子自己去抚平。郑琼说——
处于生存困境中的人群需要面对他们在追求世俗成功时产生的各种压力和焦虑,让身心得平安;摆脱了生存困境进入中产或者类中产的人群需要面对人生意义的问题,让灵魂有依伴。——郑琼
《不平等的童年》里安妮特·拉鲁也说:我们所追求的人生道路,既不平等也不能进行自由选择。
《出·路》中的徐佳不是一些推文里认为的励志典范,恰恰相反,导演说:“我不是对徐佳批判得多,我是对徐佳的生活环境批判比较多一点。……二十多岁,要到三十多岁才能知道,你可能把很多在这个社会里面在这个教育当中植下去的一坨一坨屎都得扽出来,然后你才能变成一个真的人。这个片子我没有一点赞美,但我也没有一点愤怒在里头。”她说,这部作品里希望表达的是融合而不是隔阂。她说,唯一的出路是打破成功学还有这个社会这种权力文化带给你所有的枷锁,每个生命都是珍贵的时候,社会外衣脱掉的时候,是融合的。就像袁枚的《苔》:“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每个生命都需要被看见,被听见。每个生命都值得被看见,被听见。
我们不一样,但我们一样拥有生命、信仰和目标。
我们不一样,但我们一样在抚养孩子上都竭尽全力。
我们不一样,但我们努力寻求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意义。
我们不一样,但是我们都对孩子的未来有着美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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