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路过那家花店门口的百合、向日葵正在汲取热烈的温暖,不知道罢休似的向着阳光,沈漪看着熟悉的门店,浅蓝的格调是我曾经喜欢的风格,可她现在早已不喜这个色彩,只喜欢紫色系;忧郁又干净。
就这样路过这个花店,闻着身边得陌生人散发的味道,都是些说不出的知名香水,有点刺鼻;任着他们从沈漪身边经过,进了花店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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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漪径直走到公交车站等着熟悉的车号,这一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总希望有一点曲折的过程让这平凡的生活多姿多彩。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个穿着衬衫内衬外面套了一个休闲的西装外套,看来是一个年轻的实习生,不知是哪家实习公司那么有福气,长相确实还算俊俏。
“没事。”沈漪回答,现在是早高峰有点磕磕碰碰也是在所难免。
眼睛不自觉的上下打量这个小伙子,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出头,但没有一点幼稚的气味,好似经历了什么似的,稳重的氛围始终围绕着他。
同样沈漪不知道也有着一双眉眼在打量着她:这个女孩明明年纪看起来相仿可气场好强大,应该是很有自律性的女孩子,可是初来乍到,却深得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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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漪看着车窗外,因为实在没有地方可以阅览,人潮拥挤的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早高峰的位置上早就坐满了人,早起买菜的阿姨、准备去市场的大妈、学生还有些许同她们一般的人们。
沈漪像个钉桩似的屹立不动地站着。
那个男孩让她忍不住想多看几眼,说不上欢喜,却始终有种安全感在围绕着;高大的身材是他的象征;潮流的发型是年轻的标志;身上的搭配无一不在向沈漪透露着他的喜好。
“咳咳。”可能看得出奇,沈漪自寻缓解气场准备下车。
男孩见她有下车的举动,便仰着头看向了车头前的报站屏,随即走向后车门。
“风华南路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沈漪心念:原来是同一路,却只可惜是背道而驰,看着他的背影真希望可以再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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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南方的天暗的慢,天还未发黑,她早早就到了车站等待,斟酌了很久;想来也不是懵懵懂懂谈恋爱的年纪,总要鼓起勇气自信去做一些事情,特别是面对爱情。
沈漪在车站边踱步让自己来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可攒动的双手早就出卖了自己。
“哎呀!”一直低着头的她撞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散发的味道如此的熟悉以至于不敢抬头。
“你没事吧?”熟悉的音调,“在路上低着头不好,女孩子还是抬着头挺着胸吧;这样气质会更出众!”
沈漪缓慢的抬头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在想事情,太抱歉了!”又尴尬又兴奋,真的是他!
“你是早上在312号公交车上被我撞到的那位女孩?”他也有点惊讶,可沈漪不知有没有欢喜。
“是啊,又见面了。”她别扭的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在附近工作吗?我在前面的小工作室实习。”他指了指前面的建筑,具体位置的沈漪也不明白,只是随着方向望了两眼。
几番唠嗑便回到了出发地,她得知他叫单清,共同的居住地仅隔着两条小道,对面都是那家花店。
后来他们经常结伴出行,但谁也没有表态。不是谁都不愿戳破,只是想让这层关系更加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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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之后沈漪离开了一段时间,换了份适合自己的工作,联系也断断续续。
她总是那样的神秘,得知她的名字叫沈漪,还有些许愉悦。
原因?除了沈漪无从知晓,但单清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看到她在站台踱步的样子甚是可爱,但我不知道那是我们讲得最长的对话;虽然之后都有结伴,却不像那时那般欣喜。
我们两家对面都有着一间花店,浅蓝色的格调,在这个灰白色的街道有点突兀,第一眼见到她也是在这间花店;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再追随她的步伐,接着一切都如约而至。
今天我没有等到她,在快迟到的时间里,我错过两次熟悉的312号公交车,只为等待。
待第三次312号公交停在我面前时我看了看手表临近打卡时间只剩二十三分钟,我盼望着熟悉的街道上出现她的身影。
直到师傅的车响把我拉回,我最终没能等到,不是我不愿去等,只是突然间感觉她没有那么需要我,我也许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
回到街道不知不觉地我来到了那家花店,买下了那几朵我认为快谢掉的香水百合。
我问花店店员“带回去之后要怎么弄,活的才会长点?”店长看我一个大男生买香水百合花却没有一点惊讶“送给女朋友?”
我果断摇了摇头“住在对面,来看看有什么好的花装饰下房子。”
“噢,那没事,把根斜着修剪一下加水没过就好了,但是百合花本身的花期有些长,稍稍关注一下就可以存活。”语落后店长把花递给我。
“嗯,谢谢。”我出了店门,关门间听到门口电子狗发出的“欢迎下次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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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时也是这个声响,何时再次光临我也不知道,我只希望这几株百合能等到你的来临。
四
沈漪手机的屏幕还是停留在对话框,纯白的界面落下了一丝的孤独。
其实她一直在出租屋里,那天等他走后独自去公司申请离职,理由是:家人病逝。
她安静的像一只不会嚎叫的小狗,蜷缩在出租屋里,这两天都只靠喝白水过活,她想着让自己疲倦才是唯一的解脱。
那是她一生的归宿,父亲在沈漪出生时二话不说就拿着家里的钱逃跑,留下母女两相依为命。
如今母亲因病逝世,这个消息压垮了在妈妈眼里懂事的小女孩。
其实她,缺少的情感不单单是亲情,她害怕在情感中成为落败方,就像她妈妈。
她现在需要的仅仅是一个依靠,她离开家工作就是为了能够治好妈妈的病,钱是挣到了,可亲情消逝了。
这份孤单无人诉说,家里的亲戚都在帮忙打理母亲的后事,时不时的电话让她放心工作生活,可她怎么能不在意,那是她唯一的亲人。
手机屏幕还在不停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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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力的拿起,又无力的任它滑落,就像花谢花开会有时一般,无可奈何。
五
我还在尝试着联系沈漪,不断地发送消息,撤回再发送。我不知道其实已阅的消息却因为伤感变得不在热闹。
“喂,你在吗?”我慌乱地拨通了语音来电。
“嗯,我在。”沈漪压制住自己的呜咽声,回复着电话那头的男孩。
“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有什么事?”温柔的语调打破了心底那层柔软。
“没有,我就是很难受。”沈漪开始抽泣。
“想哭就哭吧,有什么事我都在。”
沈漪花了两个月去适应这件悲惨的事实,而我一直陪着她,陪着她重新找工作、料理母亲后事、整理小屋......一切都是一句“我在。”
我照料着的百合开始不再娇艳,沈漪开始新的生活。
那家花店依旧营业,沈漪想进去买几朵花,被我叫住“我进去买吧,”
沈漪看着眼前的我,柔软的说“都行。”
我们的不期而遇,再到后来的随遇而安,都满怀诗意的去感受各自的生活,我们都有一个深爱着的人。
可现实是残酷的,沈漪最后离开了出租屋,她再也不需要我的陪伴,接踵而至的不是我的独自承受事态的炎凉,而是沈漪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故乡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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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尊重着她的选择,止步不前的情谊就这样被打败。
六
几年后,沈漪联系过原来出租屋房东,咨询之前的房子是否有人居住。
好在前房客几天前搬离,那间熟悉的房间钥匙就这样回到沈漪的手里。
这间房子承载着的回忆实在太多,沈漪在朋友圈定位“我沈汉三又是一名好汉!”
自从离开后,沈漪与我有过断断续续的交谈,直到我的朋友圈出现一名女孩;她也许知道,当初她的离开就证明不该再去打扰。
说来可笑,我没有告诉她,那只是表姐为了躲避前男友拉我做的垫背。
沈漪来到了当初那家花店的位置,想着买几朵新鲜的花,为房子增添些许生气,可惜,再也没有突兀的浅蓝格调,那家花店早在几个月前就关门了;原因是:位置偏僻、无客源量、支付不起房租。
地面上还残留着因搬动落下的花瓣和绿叶。
她跑到了几公里以外的商场购买必需品,回到这个老地方,看着熟悉的路口,拿起手机打开朋友圈的动作利索干脆:想来买花给你,可路口的花店没看,我又实在想念。——《穿堂惊掠琵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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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漪知道,有一个人能够把她丢失的情感带回,她想拥有足够的安全感去热爱。
设置仅一人可见:公交男孩单清。
十几分钟后,她打开微朋友圈,看到一条回复“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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