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西汉的张骞通西域之后,丝绸之路就不仅仅是一条商旅之路,而且是东西方文明交流的重要通道。早期的佛教,琐罗亚斯德教(我们称拜火教),摩尼教(明教),景教(基督教早期的聂斯脱利派)都经由这条宝贵的“文明传输大动脉”进入中国内地。从公元一世纪到三世纪的二百多年间,在伊斯兰教尚未兴起之前,丝绸之路上往来奔走的大月氏人或称东伊朗人,最先将佛教传入中国。
《三国志•魏书》中有如下记载:“昔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经》。”汉哀帝元寿元年是公元前2年,这是佛教传入中国的最早记载。
从汉哀帝到明帝不足百年,佛教自汉朝开始传入中国,走上与汉文化相互融合,相互影响,交织共存之路。
两个古老的东方文明,由一条菩提之路相连接,却在两千年中走上了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在诞育了佛陀的印度,佛教早已完全式微,几乎在现实生活中销声匿迹,除了几处“圣迹”作为遗址供全世界佛教徒朝圣膜拜以外,佛祖本人已作为印度教大神“毗湿奴”的第九个化身,隐于印度教之中。
而在喜马拉雅的另一侧,相隔冰雪覆盖的连绵群山,佛教完全是另一个样貌。从藏地到内地,从布达拉宫到白马寺,藏传佛教或汉传佛教的一代代高僧,一代代信徒们,他们膜拜着,诠释着,改变着佛的深意和本意,在历史巨浪的推动下,勉力秉持佛深邃的智慧,无边的慈悲,为人的灵魂加持救赎的力量。佛祖涅槃2500多年了,我们今天离佛更近了?还是更远了?
今天讨论白马寺,是想通过有史可查的第一座寺庙,回望对我们影响深远的,跨越了两千年的外来宗教,给了我们怎样的智慧和追求,它能否像一面镜子,让我们观照见自己的内心?
当我们走进古刹宝殿,站在慈善平静的佛像面前,我们是否想过我们与佛有没有联系?我们需要信仰吗?当我们遇事习惯于凭功利考量的时候,我们的焦虑和恐惧怎么办?毕竟佛祖就在那里,他微笑着,说:“信与不信皆可自便”。
(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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