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有感
那些年,我们乘过的绿皮火车
看完咪蒙的《感谢春运,让我捡了个男朋友》,感触颇深。时至今日,加入春运这个迁徙的大队伍,已经12年有余。
少年时,出来求学,得乘火车。农家出生,生活艰辛,父母供我上学,已实属不易,付了生活费和学费,手头已是拮据,那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卧铺这种奢侈。不得已,只好乘绿皮车的硬座或者无座。
春运返校的火车,记忆里只有两个字:拥挤。由于家乡是小站,故只停靠两三分钟。可是每次上车都是人头攒动。记忆中,每次关门前都是列车员把乘客推进去,挤到不能再挤才关门。宛如今天在沪看到的地铁早高峰。更甚者,列车员要求车内乘客把窗打开,要车下人爬窗而入。记得一次匆忙中,我前面的乘客把行李箱扛在肩上,想快些上车,却是一不留神摔坏了行李箱,那位乘客后来怎样,我也不知,因为我当时也是被爸爸和列车员推上了车,然后,一直站在车门口到下车。
当然,绿皮车的硬座有它的艰辛,也有它的温暖。有它的拥挤,也有它的有趣。
那些年,我们乘过的绿皮火车1.邂逅篇
绿皮车硬座的艰辛在于:首先,你得买到有座的。其次,你得有力气挤到你的座旁边。再次,完全回到了动物世界,要拼体格的壮硕程度。
那次上车,我并非无座,却是实在挤不到座边。彼时的我还是只有八十几斤的小小只,完全无法与一群壮硕的男人去挤着走到座位边。于是,索性放弃,直接站在车厢中部较空处,放下行李,倚靠着座椅。而那次列车是乌鲁木齐到连云港的列车,连K字头都不加的超慢列车,遇车就避让,路途漫漫。我想到了宿舍,估计一下车就睡觉吧。突然间,旁边三位大哥对我说这一些听不懂的少数民族语言,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们。他们五官棱角分明,由此判断确实是少数民族。看我听不懂,他们三个使劲往里挤了挤,留出一块空出来的座位指了指,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让我坐一会。于是,我坐下来度过了剩下的旅途。直至后来,对面有人说汉语,我才知道,我上来时他们已经历时三十三小时。绿皮车的温暖就此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旅途中,我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大概当时还捧着琼瑶阿姨的言情作品在看,那时酷爱言情,硬是在一年的课余时间看完了图书馆里琼瑶的著作。假期自然也不放过,借了书路上看,回家看。
可是,邂逅,真的就是一瞬间。车就要到站,我整理好行李挤到门前。就在车停稳的前一刻,突然有个男孩挤到我面前,问道:你要下车吗?我答道:是的。我想,大概他要问这是那站吧。然而,并没有,他塞了一张餐巾纸在我手里,然后又匆忙的挤了回去。我当时急着下车,也并未管发生了何事。匆匆被人流挤下车。直到坐上公交车,才打开纸巾,一看有一行秀气的字迹,是名字和电话。当时还纠结了好久,后来还是觉得应该礼貌性的回个电话,以防止人家一直等。后来,似乎邮件联系了一阵。二十岁的年纪到底还是胆小,总觉得是陌生人,不牢靠,于是不了了之。
那些年,我们乘过的绿皮火车2.实习篇
2008年的春运,我赶上了上班族最高峰的返程。那个时候没有网络订票,而我急着去实习单位报到,于是,排了好久的队,买到了一张站票。隐约记得是上午上的车,凌晨两点到的站。这次没有那么幸运,一路上连动也不能动。感觉列车员的零食小车似乎是从我的脚上碾过的。
记得那晚特别难过,时间过得好慢。那时,有一部分同学已先去实习。于是,那个漫长的旅途,我记得我发完了当时200条的包月短信。俩要好的同学怕我路上孤单,愣是陪我聊了一晚的短信。聊着聊着,感觉这一别,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在深夜的列车上我泪流满面。
凌晨两点下车,爸妈的电话打了进来,妈妈一拿起电话就哭出了声。说是不该让我一个人坐车且半夜到这么个陌生的地方。无论如何也得让爸爸送我来。说的我也泪流满面,在火车站大厅待到天亮,独自去公司门口办理入职手续。到了公司门口却意外碰到两个同校不同系的姑娘,原来她俩也和我一样,在火车站大厅待到天亮才来。若不是在公司门口,我们可能要抱头大哭了。
那些年,我们乘过的绿皮火车3.亲情篇
2013年的春运,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赶春运返程高峰。彼时,我和拉布拉多已领证,未办婚礼。妈妈说按家乡规矩,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未婚的身份在娘家过年。
我和堂妹本已买好了卧铺车票,无奈路上修路,大巴误了时,没有赶上当次列车。当时真是心烦意乱。此时,接到爸爸打电话说:不行了就先回家,晚几天回去,请几天假。刚挂断,拉布拉多的电话来了,公公在电话里说:要么去机场坐飞机吧,老爸帮你报销机票钱,出门在外别委屈了自己。结果是,城市太小,也没当时的航班。但是此刻,我的心已安定,父爱如山,无论是my father或者my father—in law,顿时我觉得有了靠山。于是,我们当时只好改签下一班列车,无座。乘坐十七小时终于抵达终点,出站看到拉布拉多开着小黄在等我,心里暖暖的。
那些年,我们乘过的绿皮火车那些年,我坐过的绿皮车,拥挤的车厢,却流露出温暖。如今,我再也不必赶春运,又或者说,即便再赶春运,也不必坐绿皮车及硬座,但是那种温暖却是人生中一段无可代替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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