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如果,世界就是一片天,那阴影是不是总笼罩在世界的边沿,而越是中央,越是繁华,与为何居无定所,风总是随遇而安,阳光照亮的,却总是那片没有云的地方。
one
巴士在这看不见出口的隧洞中摇摇晃晃的行驶着,橘色的遂顶灯从车窗的缝隙晃晃悠悠的闪入车内,整个昏暗的空间中,仿佛弥漫着一股股辅修僵硬的气息。她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角落,脑袋倚着车窗,随着这颠簸的车程麻木的摇晃,目光就空洞的望着窗外毫无光景的阴暗,不知想着什么。
电话响起,“喂,恩,好的,知道了,如果这样会让你好过些。”说完这句话的她好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然而,“你以为,我拼死拼活,与你所度过的这七年只是为了一份承诺,又或是一直活在那怀缅而哀悼的过去?你究竟想过未来没?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残酷?”整个巴士没有随着她的咆哮和质问而做出任何反应,全车的人依旧漠视而冷淡的独立于他们单独的空间,司机居然没有因为这打扰秩序的高声做出任何表示,坐在她另一侧前面一排,一个上了年纪看不清容貌只觉气质雍容与这里的一切毫不相符的妇人自顾自的说着“ 你会在最迷茫的时候以为看清自己的本心,怀揣虚无的梦想,妄自的去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念头,然后被一个人,一件事,一段时光惊醒,然后大彻大悟,之至,你到底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你自己也不清楚。”
她看着那背影对着她的那个妇人,实在无法想象在这样一辆能用“复古”来形容的巴士上会坐着这样的一位素未谋面却如平辈说起青春头头是道的长辈,想想来,是不是有点那么些可笑了。
可是由着性子,她还是自顾自的对着那个背影说着自己的话“有时,面对我们毫无办法的生活,不知如何去做,毫无所措,然后迷茫被清醒打了个粉碎,直到重新塑合,才发现,那似骨瓷模样的生活,其实比不过支离破碎,只是徒有其表的欺骗了生活的目光,而终究到底在那未知的节点,也不比自我拉扯。”
“记得二十来岁的那阵,特别爱看川端康成的书,那种以悲哀化为美的故事实在让人无法忘却。”
这一点她也是十分清楚的,因为最近这些伤感而繁琐的事让她对于那种悲情而虚无的美十分感兴趣。
“人是不断消失在过去的日子里的,美,一旦在这个世界上表现持来就不会泯灭,而就在那段时光,在某个恰巧的时候正如川端书中的那句话,‘美在于发现,在于邂逅,是机缘。’"
二十岁的我,遇到了陪伴我接近半生的人,那时还是校园的时光,那明媚的阳光现在想起都还是十分的怀念呢。
妇人像是一个穿梭了时光的先知,自顾自的讲述着故事:那是明媚的下午,那时的午后在那个校园真是可爱极了。夏天却不觉一丝丝的炽热,反而透露在树荫见有着阵阵的凉爽。我就一个人坐在学校某个偏远的湖旁。我们的学校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大的,当时的自己喜欢拥有一个人与自己独处的时光。手里拿着川端的《雪国》,眼中扫过那一行“生存本就是一种徒劳,倘若能够。。”“可是你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却又怎叫我不喜欢”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男声,当时着实吓了我一跳。而他说出的那句话却也是雪国里情节。当时心里的那种淡淡的伤感随着那阵声音被冲淡了,侧过头看见男孩儿阳光下清秀的笑容,叫当时我的我真是怦然心动。
“喂,月,你吓坏我咧。”女孩儿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还残留着书中那淡淡的悲戚感。让男孩儿心动不已。
“哈哈哈,你看看,只有我能知道你在哪里,这么大个校园让我好是难找呢。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人间中毒》?”女孩儿带着鄙夷色彩的目光问着男孩儿。
“诶诶诶,怎么个眼神啊,那是爱情,怎么你眼里就感觉这部电影里只剩下欲望了。”
“当我没说,晚上再说吧。”
“那我就当你同意咯。”男孩儿阳光而毫不讲理的嬉笑让女孩儿无可奈何。
楔子
所以,当已经掠过我们那所谓不厌其烦提起的耳听爱情的年龄,便发现只有通过每一次拥抱,每一次接吻,每一次做爱,在皮肤接触,舌尖挑逗,肉体糅合时,才能切真的感受到彼此是真实相爱,存在于现实而不是虚幻中影影绰绰的爱情。
女孩儿不算是个保守的人,也不算是个对性看的十分开的人。因为在这样一个社会下,人对情和欲总会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就如有些人会把情和欲混为一谈,有些人也会十分矜持的将自己最忠贞的保留到最坚信的婚姻之中吧。
女孩儿和男孩儿在一起的大学生活很少有过争执,很少有不欢。男孩儿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却依旧如一个孩子一样天真,偶尔认真之下的那股坚毅将男孩儿并不帅气的脸显现的迷人不少。在往后剩下的两三年校园生活中,男孩儿的成熟却丝毫没有表现在关于他的专业知识下,他做着与之毫无相关的事情,本就学医的他们,需要的是一步步,脚踏实地,需要的是安静而忍耐,或许是本就跳脱吧,男孩儿不是很喜欢医生这项职业,但更客观来说的话,也许是不喜欢尸体,不喜欢每天在面对一张张毫无生气,充满担心和恐慌的脸。在那段迷茫而踟蹰的时光,男孩儿喜欢上了文学,写作。女孩儿与他产生了分歧,因为他们不再年轻了。青春只是拿来在后来缅怀的记忆罢了,女孩儿理性的思考并同时理性的生活,她谋划着未来的一步步,男孩儿却还在写着在她看来毫无用处的与鸡汤相反的悲情故事。
“对啊,现在鸡汤那么多,越来越多的人冷嘲热讽也好,否定鸡汤的定义也罢,但是我们无可否认的事实就是这样,我们必须坚定而乐观的向前走,与其描述那些悲情有始无终的故事,还不如多做些有意义而向上积极规划。”
男孩儿脸上依旧流露出那种仿佛看穿一切的表情,没有一丝怒意,安静的说着:“也许我的确无法写出如川端那样将悲情描述的淋漓尽致的美,可是我根本没想过,有些东西本就是悲情的,不需要刻意描述,掩饰,最纯净的悲情,最纯净的痛苦,就是对一些事物最干净的描绘,也许这里弃医从文的只有一个鲁迅,可谁又说过不会多一个我呢?”在他看来也许是还没看清这个社会最残忍的一面吧。女孩儿叹了叹气不再多说。
女孩儿从小都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家庭条件也算优质,可是正因如此,什么都不缺少的她更是知道生活的一切来之不易,她害怕失去,她十分珍惜她所拥有的,从单亲家庭,到母亲再婚后的那个父亲对她十分的仁爱,然而病魔夺走了叔叔的生命,便让她毅然决然决定学医,她比谁都明白生命的脆弱,明白只有努力才能得到自己想拥有的东西,如若不然也许真的只是平庸一生罢了。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的看清我们彼此所需要的所追求的生活,我们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说出这段话的她十分冷静,没有一丝犹豫,她理性而冷酷的一面展露无遗,即便是对自己,对待感情依旧那么的一针见血。
女孩儿与那个男孩儿分手了,说好的一段时间想想也有近二十年了。
说到这里,妇人止住了话语。眼神望着前方,仿佛对视的背后的她。
她听到故事这里,眼里闪烁着有泪光,有无奈。
“如果,在那一天天织索下,一道道定格下,只求记忆里,我不孤单,因为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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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们这算是分手了吗?是指不要再见面了吗?等等,其实,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是那么爱你,爱到想到你的那一瞬都无法呼吸,我说过。。好吧,对不起了,耽误了你那么久。”说完这句话后,他一个人就这样靠着冰冷的墙壁,胡渣挂着的嘴角和凌乱的发迹,衣服褶皱的无法直视。环视着客厅里的每一角,都充斥着他们那些年,欢声,笑语,他从未给她说过他的过去,她也没问过,在她眼里,他就如一个天真而偶尔流出成熟的孩子,但也许这些或那些,只有他自己知道,活到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一颗积极乐观的心,兴许还需要一份一腔孤勇冰冷与炽热共存的心。
这么久了,都快忘了第一次感受绝望与孤独并存的日子了吧。他的脸上哪怕是伤心,悲戚都依旧流出那种对于一切不屑的讥笑,仿佛失去爱人,失去生活中一部分的并不是他只是一个若无相关的人。
他支着身体晃晃悠悠,好似宿醉过后的他,走进卧室,然后真的是失去一切包袱的倒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应该是三岁那年吧,生命中第一次有着深刻记忆的时日。那天,是幼儿园的园游会,一年一度的园游会,整个幼儿园都充斥着喜庆与欢笑,整个操场上从地上拉起一根根白线,空中飘浮着五颜六色的气球,由老师扮演的小丑在家长牵着的小孩儿间穿梭来往,滑稽而搞笑。他一个人慢慢的走在人群中,随着他们的笑而笑,随着人群的流动而行进,他的父母因为创业好像忘记了这件小事吧,毕竟这也不算什么重要而不得不参加的活动。
他被人潮从一端冲到了另一端,眼神的麻木在那一瞬仿佛感受到莫大的委屈,他不解为什么那些孩子为什么能那么开心。为什么他的身边没有高大的身影与他同行,呵护着他,但是他却没有丝毫恨意只是感受到来自那世界侵袭而来,刺骨而寒冷的孤独与残忍。
园长站在讲台说着贺词,可他感受着一切与他的无关。随着园长的话音刚落,飘荡在天空中的气球一个接一个的炸开,家长们欢笑哄抢着在气球中夹杂的有着奖品的纸条,人潮如同一阵阵浪,而他如同这人海里的一艘小船,毫不起眼,无人关注。
他也想拥有礼品,他跪在地上,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有被人踩过,又被膝盖磕着脑袋,可是他却并没有倒下,还在不停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奖品,他的目光十分坚定,对于那微小的礼物十分渴望。直到最后,他捡到两张破旧不堪的纸条,将它们揣在怀里如视珍宝。身上满是灰尘和分不清新伤还是旧疤的痕迹。诺诺地坐在操场的边沿,眼里仅仅只有手里不停翻弄想将其弄得整洁的纸条,手上的灰尘好像将其越弄越脏了。
“哎哟,你怎么弄得这么脏啊。”奶奶到了幼儿园看着他一个人坐在旁边,身上灰尘满布。“你是从沙坑里才钻出来吗?”奶奶的语气里不知是责备还是关爱,可是看着他手上的纸条,又看着在为孩子排着队的家长们。一股子劲挤开了排队的家长,在一阵不满于呵斥下排到了最前面,领了一个玩具车和一张手绢,也不理那些家长的口水声,抱着他就快步走在回家路上。
“你看,要不是我快点,我们真是什么都领不到了呢。”
“恩啊。”他的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里尽是一片赤诚。晶莹闪烁着的不知是什么?
那时他第一次感受到孤独,那种未知的黑暗让他一无所措,往后的日子,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连一个人上卫生间的勇气都没有,他无法独自一人经过那长长的厨房走廊,以至于很丢脸的说他只敢在通往卫生间的路上,那阴影前小便,懦弱充斥着他的心底。那种莫名的自卑感让他无法直视自己。
如果说,孤独是他从这个世界最先领悟到对他的残忍。那么现实也许就是对于一个人最彻底和冷血的打击。其实来说,有些东西不亲身经历也许就永远无法品尝到其中的滋味。但究其底,不然,有时你看着最残忍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边,如平静的湖面缓缓波动而开将你如渊似海的心挑起渐渐涟漪,直至一阵翻涌,而后湮灭最后的微光。
记忆闪烁到影响他整个生命性格旅程的人,那个楼梯间外,有两个人。
男人四十来岁,坐在那小方凳上,大大的肚子都会让人误以为里面装了一个孩子,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用手指断断续续的触摸在那小小的手机屏幕上,都快让别人怀疑那一只手指是不是快将那小小的手机屏幕占满。眼神却丝毫没有在意那刚出炉的烧饼,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自他出生而起也许就注定了一生不说颠沛流离,但也算漂浮不定,明白了物质的低下,也深感到感情的高贵。在世的二十年间,搬家搬了四次,就如孟母三迁那般,是为了孟子的学习和教育,当然,他也不例外。很可惜的是从我二十个春夏秋冬的人生轨迹来看,丝毫没有任何不凡或引人注目的特质。
父亲有四十好几了,但究竟是好几他也记不大清,也就如男人曾经连他的生日连我读小学几年级都不知道咧。所以这个好几也不是太在乎,不过他的生日他还是记得十分清楚。
他的一生至此已有四十多年,悲怆过多,打击太深,从男人的身上反应的一切是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是他对人性的理解,也有着他对感情所怀揣的一份珍惜。
记得他出生时所住的房子应该是他第一个家,那时男人辞去了原本的工作一个人操办起了小火锅,那时男人的身板儿还很壮实,和现在差别太大,头发黑得发亮,那是第一次创业,三年时间,也许是小有本钱,也许是不甘于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如无数条游鱼中平凡的一条。又因为家里姥爷的办学愿望。男人开始了第二次创业。
就如同一条深不见底却露出一丝丝微光的洞穴,里面充满着无穷的宝藏,但却不知危险,人类本能原始的欲望促使着贪婪的念想。父亲毅然决然的决定办学,但却丝毫没有看到前方的危险。
第一次搬家是因为办学,既然是办学。那么就需要建一栋学校——民办学校。在他当时幼稚的理解下,夸张的以为着需要几个亿,好多好多钱才能办个学,当然远远没有那么多,可是所需要的花费依然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所能支撑的。当然,如果你是一个足够幸运的平凡人,也许是可以做到的,收获的宝藏也是巨大的。在他看来,父亲是幸运的,但他却也是不够幸运的。
建设一个学校所需要的资金在两千年初,也就是我们所谓刚刚迈入那二十一世纪崭新的大门的时代。需要一百万左右。在现在看来也许刚够买北京三环以内第一个厕所吧,但在那个时候却也是一笔巨大的金额了,就如同孤注一掷一般,在银行贷款,朋友借钱,家里的房子卖了,能够维持着学校初期的开始运转。
“我们可以抱怨命运,可以怀疑人生,但是却切真切实的无法否定我们就活在这样的一个模糊而渺渺被注定的命运中。”
这是他经历了那些年所得出唯一的感受。
初一时,家里的情况应该还算比较紧张,但对于“物质”还没有比较清晰的概念,那时的他,琴棋书画都有涉猎,而衡量自己有所成果的标准便是获得比赛的名次,四门学艺之中最让他无奈的便是钢琴。虽说此琴非彼琴,可其余三项至少都是能在全国获得一点名次而“功成身退”。唯独钢琴却是他一直忘不了的伤痛,可以说自己不勤奋,可以说自己不擅长。但究其根本还是自己的不懂事。记得那年父亲的学校刚有起色,对于钢琴刚有兴趣,但却不满于电子琴的手感,于是便对父亲说想要买一台钢琴。没想到的是,本就不大的家里,真就多了一台钢琴,那是一种期望?还是一份礼物?于是乎在这近十年的回忆里,对于钢琴是心中永远不能忘掉的伤痛,连最基础的五级考试都未曾考过,用紧张来形容自己?借口而已。还是因为当初的不努力,就如这么多年也不曾真正努力过。让自己不经想到的便是那一年和父亲一起参加中国象棋的全国比赛,可是却输的一败涂地,以为自己是区里的,市里的天之骄子的自己放到全国的大舞台也不过如此。当时他最记得对父亲抱怨自己那么努力可是为什么还是如此的狼狈不堪。可是,这么一句话却是如此深刻“努力?决心?那只是你所必备的,站在这个社会中,如果你连最基本的努力都没有,那你还谈什么未来会怎样?”那时的自己模糊的分不清到何处是方向,但却嗅到了那么一丝丝残忍。在那片博弈的赛场所看不见的冷酷。
然而那句话,不仅仅伴随的是他,更是如骨附蛆一般缠绕上了那个男人。
刚上了初中,那时还没搬家,可是却出了一件很大的事。关于学校,父亲这人很容易相信人,很耿直,但是却耿直的将自己都搭进去了。因为学校建设,所以工程还是有欠款的,建造学校的包工头找父亲出去喝酒,可是没想到的是父亲喝醉了和包工头签了一笔巨大的违约金,而合约便是还完工程欠款的时期,可对于当时家庭又怎能承担那么重的担子。最初的父亲没想到那会是他人生开始颠覆的开始,但直到那个春节。
那个初二的春节,包工头的弟弟带着一群民工将学校的大门给撬了,拿着各种工具围在那里叫嚣着还钱。
说父亲不成熟也好,轻率也罢,为此他付出了想当大的代价。听到消息的他交了几个朋友跟着他一起去了,没想到这场惨剧的结果就是他和包工头的弟弟付出血的代价,可悲的是平凡的人怎能与有那么些权势的人做斗争呢。
年少的他渴望着一切所谓的公平,规则的公正,世界的宽容。但是自从那个春节开始,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包工头开始拿着这件事做文章,大到法院,小到报纸。还记得当时那份违规的设计图纸,却因为凌驾于规则上的物质践踏而一败涂地,那个男人做了一年的牢,原因是故意伤害,包工头的弟弟成了受害者的一方,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理所当然,学校被包工头以一个十分可观的价位收购,除去欠款,男人欠下了银行一笔钱,对老师们,欠下了一笔钱,对朋友,欠下了一笔债,对家人,欠下了一笔债。于是乎,自那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便活在一个梦魇之中,而立而立,三十而立,就如年龄一样,就如一个潜入深海的人一样,我们憋足了一口气探索着未知的海底,但最后却缺氧窒息在那无尽的黑暗里。
他的高中都伴随着这样的声音“男人,要学会担当。”;“老子,输不起。”;“哎哟,哎哟。。”伴着一声声剧烈的锤墙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搬了三次家,为了躲避债主,为了他的学习,为了迎接所谓那新的明天。但这一声声残忍声嘶力竭对自己命运的控诉却又那么的不甘而无奈。男人变得懒惰,嗜睡,一蹶不振来形容一点不为过,那种度日如年的生活,每日每夜都想着怎么去还银行的欠款,怎么摆平一个个接连不断的催债电话,一个个借口,一声声委婉的抱歉,祈求。他是一个有骨气的人,没能力的人,有志向的人,没信念的人,无声无息间,就这样的颓废着光阴,消磨着岁月,不变的是他离不开酒精的麻醉。
在他那紧张的时光里,好似没有看见过男人清醒的一天,别人的父亲都是严厉的,可与他从来就是以兄弟相称,他知道,因为他对我有一份淡淡的愧疚,他想给很好的却给不了,他对他自己很无奈,于是便渴望通过买彩票这种以命定输赢的方式去赌博,可是本就一败涂地的他哪有那么多闲钱去变本加厉,于是乎一次三等奖让他充满信心,可是就如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自从中了一万左右那次后他的口袋里再也没有过钱,笑话来看,投入了福利事业,可残酷点来看,无非又一次被现实所欺骗。
在这每日每夜的黑暗中,他尝试过办培训班,做学生夏令营,卖洗衣液,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真的就如那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过了青春热血沸腾的年龄,尽管再怎么不甘,终究还是以安定为由暂定了下来——卖饼子?父亲是一个好面子的人,好比少年出门生怕他没钱而挤光口袋都要掏出四五十块不知哪里来的钱给他。脾气大极了的他摆足一份长者的样子,好笑的是他从来都是在回来后悄悄放回他的口袋而第二天他又奇怪的问起母亲口袋里多了几十块钱。
直至上大学了,家里只有父亲和奶奶,还有那条陪伴他们多年的吉娃娃。母亲也因压力区重庆打工,不过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好,奶奶起早贪黑的叫醒父亲,四五点便出门,晚上六七点回来,尽管买饼子的人不是那么多,但一切都在慢慢安定下来,家里也再也听不见那一声声沉闷的哀嚎。那种负面情绪伴随我们近十年,慢慢的淡出耳间,尽管每天还是会喝酒,但就如上次回家后对母亲说的,好像放下了好多。也许不是对自己的放下,而是对生活的放下,那对命运的不满也好,对现世的不恭也罢,不得已,岁月回到了十年前的模样一般,那时他还可以坐在父亲隆起的肚皮上,男人那痴痴的笑容,就是一个年轻父亲,一份怀揣梦想,过着平凡生活所拥有的正常美好画面。不过,现在,那个男人不在当年。
梦里,那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和她又重新在一起了,撇开了现实,只有那无畏的青春,他们有着他们自己的房子,过着他们自己的生活,一切不再忙碌,自由,而安逸,他们做着想做的事,过着想要的生活,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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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士早已走出了隧洞,妇人转过身,车窗外明亮的天空,车厢内只剩下两人空荡荡对视的目光以及不停的前行。
“年少时因青涩而付出的悔悟,在过后的现在献出的确实是无尽不甘而漫长的等待。”光影消散。
泪水溢出,她明白,剩下的仅仅是曲解和无法直视的痛苦,可是她也知道,一路顺风,好走不送。
阳光从蓝色的窗纱缝隙偷偷摸索进来,爬上他疲倦的眼皮,将他叫醒,他似有所觉,挣扎的睁开了双眼,望着那空荡荡的天花板。一切都过了好久好久,双人床另一侧依旧无影踪,一切好像还发生在昨天,都快忘了分手有多久了吧。也许真是这样吧,什么都舍弃不了的人,什么也改变不了。可是曾经那份赤诚慢慢侵润了眼眶,天花板上那独特的星空,点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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