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那些在月黑风高里扯着嗓子唱情歌的人,但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也没听过这样的情歌。就像喜欢一个遥不可及的人,舍不得离开他一样。那些故事与几根没抽完得兰州,那些求之不得的东西,我都舍不得一下子用完,没去的地方留着,没听过的情歌记下,没爱过的人,等你。
——写乔
1.来北京已经有十年了,当初来北京的时候是为一个姑娘而来的。现在,她离开了我的生活。
至今都还留着她喜欢的麻绳辫,想起她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疯狂到极致时就蹲在角落里哭得撕心裂肺。一段伤感的记忆就这样留在了我的心里。在这样的时间催化下,我的心是北京,北京里住着一个姑娘,而她恰巧路过了我的四季,却没留住脚步。
北京这座老城是出了名的故事城,只要有人说来北漂寻经历,这人必定有故事。
与朋友喝完酒后是事后九点半,街上的闹市早就挂满了彩灯,人与人之间都笑开了脸。哪怕有缘,谁与谁之间擦肩而过都有可能发生一段故事。
我嫌街上人多,就走地下通道了。左右两边都有几个驻足而唱的流浪歌手,各种类型的音乐与歌喉冲刺着我的耳膜,我听几下便走开了。到了拐角处的时候,就看见一名瘦高瘦高的男子抱着一副吉他站在深夜里弹唱《不搭》。
站在他面前听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我还站在这里。我一边哈着手一边说道:“人都快走完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唱?”他弯腰喝了一口白酒,起身说:“是为了一个姑娘而唱得。”
2.
后来,我和他在地下通道里聊了很久。
走之前,我递给他一张名片还有钱,他连忙追上来笑着对我说给得太多了。于是,他就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我,笑着说:“若你改天要听歌了,就打这个号码。”这件事都过了不知有多久,他给我的那张号码,才晓得他是唱《不搭》得那名男子。
还是像往常一样,他是今早第一个来通道里唱歌。
灯光在他的头顶上忽明忽暗地闪着,却丝毫阻止不了他对那位姑娘的思念。他告诉我他思念地那位姑娘叫阿莫,透过照片就能感受阿莫是一个很干净又不失典雅的女孩。在这样北漂的情况下,他也愿意以唱歌地形式来寄托对阿莫的思念。
江与阿莫的相遇是在一场冬季里认识的。
那时,流浪歌手这一职称对江而言是不好做的,但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他就违背父母的认同只身一人来到了北京开启了北漂。江就喜欢一个人在通道里对着思念唱歌,有时,唱着唱着,就一瓶又一瓶地往自已得胃里灌,趁四下无人时就用衣袖抹去眼泪再高歌几曲。
江告诉我他最喜欢闭着眼睛深情地唱那首《不搭》,因为,阿莫最喜欢这首了。
3.
深夜十点半了,和江同行的流浪歌手都回去了。他还在那里闭着眼睛唱着,如果累了,就倚在玻璃旁休息一会儿再回去,江在心里面唱《不搭》也想谈一场恋爱。就在他想着的时候一名女子出现在了他面前。
“现在,还唱歌吗?”姑娘小心翼翼地问着。
江擦干泪水,起身:“唱,你要听哪首?”“就唱你最喜欢的吧!”姑娘微笑地说着。犹记得,江对着姑娘唱得时候,那种深情与挣扎是唱到骨子里去了,姑娘听完之后,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之后,江每天都会去夜市通道里唱歌,而阿莫也会在那个时间段里去听唱得情歌。江看见她向他走来时,便微笑问了一句:“姑娘,你叫什么名?”姑娘对他说了一句她叫阿莫,顺便还补了一句别忘了我。
江讲到这一段的时候,我皱眉又诧异。慢慢地,江唱得那首歌曲只为阿莫一个人唱,阿莫每次来看江得时候,都会给江买来馄饨,看得出来她对他有一种特殊般地情怀。
有些人,有些事喜欢得久了,会觉得自已听得哪首歌,看得哪部电影都像他,就好似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一样的道理。
4.
阿莫辞了原先的工作,选择来北京陪他。
江在夜市通道里歌唱得久了,人气也渐渐旺了起来。从北京的东站唱到了西站,老街小巷,田野与广场都唱得不亦乐乎。我凑个热闹,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唱那么久?”“因为她,因为她是我的一个信仰。”江骄傲地笑了。
一个人的生命线里,另一个人能成为他的信仰,喜欢并活下去的理由,这是多么的了不起呀!
阿莫每天都陪着江去唱歌,江不唱得时候,就这样互相平视着都能感到从未拥有的幸福。
由于时间不确定,阿莫已经很多天没来听江唱歌了。江每天唱歌的情绪里都透露着一种无奈与抑郁。
他的眼泪不争气的滴在了酒杯里,啜泣道:“她走了,我以后的歌唱给谁听了?”正当江要离开夜市通道时,就有人在他背后叫了他一声,终于出现了,江立刻放下手里的吉他狂命似的去奔向阿莫,他俩拥抱了。拥抱得特别紧又特别温暖。
我想冲出汹涌人潮的街道,向你伸出手对你告白:我会一直陪着你。若感情淡了我们再培养,觉得腻了我们就重新问好,人潮汹涌,遇见你也不容易。我确信这样的情感是纯粹的。
没有人会注意这对情侣,但江与阿莫在我眼里显得耀眼,嗯,一定是的。
5.
但好景不长,阿莫的父母就心平静和地对江说他给不了她幸福,希望他能放手,同时也让江忘了她。
江绝望了,但江对阿莫的父母说恳求他最后一次与她见面,就当是一场告别。阿莫的父母也勉强同意了。房间沉闷又潮湿却很干净,江坐在沙发上:“这次你要走了,记得照顾好自已。”话还没说完,阿莫就已经哭得落花流水了,眼睛红红地一字一句地:“父母把家里都安排好了,我…我…也得回去了,别忘了我。”阿莫走了之后,江就在被窝里哭了好一阵子。
对情感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并不绝情,只是他们懂得适可而止,哪有人小肚鸡肠,只不过你没看到一个人是如何熬过来的。
我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手臂,问了一句“后来了?”江努力唱歌,努力赚钱,用剩下的钱去看她,阿莫打死也不见他。原来,阿莫结婚了。
阿莫打电话给江说他俩不可能有那段时光,也回不去了。我对江说:“你不恨她?”江摇着头道:“一点儿都不恨,能当一个姑娘的信仰,是多大的荣幸。我和江就这样地聊着,趁着酒劲,江就拿着吉他在我面前唱《不搭》:
伴随你这样好吗?别说不搭。
可以 总是重复问话 最近好吗。
江哭了,我惆怅了,故事讲完了,也剧终了。
6.
已经有几个月了,我没有与江一起喝酒。闲来无空,就故意从通道走过去见江,看能不能遇见他。无果。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有可能去西藏了也有可能是去大理了,但他一定会把那首有信仰的歌唱下去。江走之前还告诉我:“因为那首歌,因为信仰,因为她,我要把自已变得更好!”
北京是一座城,那里有许多故事交纵着,若遇见几位老艺青,静下心,把你内心柔软的部分摆放出来讲给他们听。莫羞涩莫哭泣,等到凌晨时,属于你的故事会烘培出来,而倾听你故事的人愿你找到自已,忠于自已。
(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