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猴子是我的同学,“猴子”他的绰号。从外形上说,他一点也不像猴子,因为他长着一张圆饼脸,体型矮而胖。尤其是这些年,更是胖的不成型,那张圆饼脸也变成了脸盆大。
张猴子热衷于做官,从上学时就看出来了。那时,当我们还是一群小傻蛋时,他就懂得用各种小技俩巴结逢迎老师和学校领导。比如,见了我们那个黄狮子头的女班主任,他永远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夸她皮肤好,夸她脾气好。这些话听的我们既起毛又佩服,不知他是从哪儿修炼来的这功夫。我们那时对老师的意识,还停留在尊敬和厌恶两个简单的阶段,这种阿谀奉承还只从书上看到过,没真正领教过。不得不说,张猴子就是比我们成熟,见识就是比我们远。
听说,周末他经常到班主任家去打杂,比如替正在家里装修的狮子头老师背沙子。不管我们怎样鄙夷,他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不久,他就成了我们的班长,进而成了学生会的委员,更厉害的是不久又当上了学生会的副会长。
他这个副会长比班长还牛逼。因为班长只能管我们一个班,而副会长可以管全校的学生。于是,我们每周就能看到,张猴子领着一群学生会的委员检查卫生或是纪律。他摆着八字步,西装外套没扣扣子,一手插裤兜,一手拿个小笔记本,得意洋洋的走过每一件教室或宿舍。
后来我才领悟到,张猴子之所以叫张猴子,不是长得像猴子,而是说他像猴子一样的精明,我们本地形容一个人圆滑,常说“猴精猴精的”。
别看张猴子在同学们面前趾高气昂的,如果看到老师或校领导,那个态度是说变就变,立马弯腰弓背,领导一张口,他就侧着身,竖着耳朵,不住的点头,一副阿谀奉承的姿态。我们背地里都耻笑他,都议论说他这功夫一般人真是学不来。
张猴子学业不精,但不知从哪儿学来了一手草书,每次学校办书画展览,就会有他的一副大大的草书作品。桌面大的白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龙飞凤舞的毛笔字,他说写得是《沁园春.雪》,可是我们看了半天,也没认出几个字来。我们有没有读懂没关系,因为他说我们不会欣赏。转眼,校领导来了,他马上一副常见的毕恭毕敬的态度迎上去,真诚的请领导指点,领导夸他写得自由、舒展,但还是有一些火候不到,需要勤加练习。我们在旁边想,领导也说好,可能他写得真不错吧!反正这样的字,我们是画不出来的。再说,我们见了领导,都要吓得退避三舍,他这样大方的和领导攀谈,我们也是自愧不如。
不管我们如何心里鄙视,张猴子毕业后还也算是一路亨通。短短几年,就混了个小学校长。然后各种跟领导把场子,还是上学时那套做法。只要是领导需要的,他马上恭恭敬敬的奉陪到底。他是个性鲜明,对同事、下属一个样,对领导又是一个样,从来不屑于我们私下里对他的评价。
据说,张猴子最近又升官了,他凭着自己鲜明的个性和技能,又混到了教育局,成为了我们大部分人的领导。听小道消息说,他这次升高主要得益于他跟着某位副局长当跟班,跟来跟去也就跟出来了些名堂。
别说,我们不服气也没辙。他现在可是我们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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