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交替着汽笛声,北风把岁月吹成了晚霞。
往着西边压过去的慕色,在微弱的路灯下,没有尽头,在很遥远的一个山岗上,最终被落成了故乡。
已经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似乎忘记了那些关于记忆中的歌,也很少会在午夜醒来,听那些星空中璀璨的萤火虫拍打声。
还在春天,风却肆虐的刮走着那些树梢上的黄叶,在马路上翻滚着,很多街边,已经开始摆出来夜摊,一杯酒之后,关于那些深海里的声音,就不会在那么孤独,如同是在银河下,归家途中,听到了狗吠,会欢快很多。
已经很久没醉,可能是因为在去年的某一天,与大路探讨了关于深海鲸鸣,最近不知道怎么的,经常想起那天的事,后来就如同是岁月被一盘磁带定格在了某个巷子,始终走不出去,那条巷子通往我们所有说过想去的地方,可是大路啊,就埋在那巷子里了,一首属于他的哥都还没开始唱。
像是需要在喝醉后才能把很多难过肆无忌惮的哭出来,又好像是需要在喝醉后才敢想那些能让人肆无忌惮难过的东西。
我是记得的,喝醉的时候,我抓起桌上的杯子砸向了对面的人,对面的人毫发无损,倒是我被砸碎的玻璃弹回来,划破了额头,之后我就骂骂咧咧,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身后没有责怪,倒是一些可怜的唉声叹气。
大路说过,有一天我们要开着牧马人,从大理出发,穿过香格里拉直奔西藏,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证实过这样走到底能不能到西藏,唯一能证实的是,大路是再没机会去了。
大理我是去过的,丽江也游了,香格里拉住了好久,有时对着窗外,我就会想起那些所要经过的山岗,那些山岗上人家都没有,很远的一段路都不会看到万家灯火,倒是那些别人口中的格桑花,会在干燥的山坡上漫山遍野的盛开着,有一次我认真的研究过,其实那花没别人口中那么神秘,也没那么孤独,只是莫名其妙的,那天站在山口,微风吹动花朵的时候,我居然想起了宫崎骏,还有他笔下的无脸男。
我们都需要大声呼喊,沿着崎岖蜿蜒的盘山公路,说不定哪天不经意的,从很远的地方会传回你最愿意听到的声音,对面的人儿啊,在路边的石头下我给你藏着干粮呢。
有一晚,大路的弟弟给我来电话,他带着哭腔,说,我哥哥让我告诉你,你是他最好的兄弟。然后电话就挂断了,我那晚骑着车在回家的路上,对着黑夜喂了半天,可是电话那头再没有过声音,哪怕是哭泣。
这个世界,无论你身在何方,只要你走过一程又一程,最终你都会看到在山后面有村庄,在黑夜里灯火通明,会有很多人,坐在灯光下,吃着饭,喝醉酒,唱着山河故人。
还能听到的过往,在别人的歌声里,被风吹着飘散在山岗,我是知道的,在这个喧嚣的世界,如果安静下来,从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都会有被岁月打落的声音,穿透着匆匆忙忙的人群,奔进我们的梦里来,没有余地的,击穿我们所有防备。
比如,在那个我还没有去过的村庄,某一天,我带着大路最喜欢的酒,长途跋涉,在夕阳下赶到那堆黄土前,我坐下来,一言不发的喝完酒,起身离开,然后在我转身的时候,会遇到同样前来的朋友A,然后我们相互打招呼,在夜幕下道声,朋友,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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