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大脑与双轴人工智能
王献
(海南大学 QQ:3313324939)
【内容摘要】人类特有的自我联想能力,对于人类研究人工智能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从“同性恋”话题入手,我们发现,人类大脑的思维方式与现阶段人工智能的思维方式,有着本质上的巨大差别,即人工智能是“单向思维”,而人脑却拥有“双向平行思维”,即“双扶手思维”。由此,我们提出了 “双轴人工智能”的概念。“双轴人工智能”将真正地实现,物质和某种意义上的能量上的“万物互联”。
【关键词】同性恋 双扶手思维 双轴人工智能 后人工智能时代
1. 引言
什么是人工智能?人类心目中最希望的人工智能是什么样的?在人工智能发展的道路上,对人工智能的定义五花八门、各式各样,人们也不断地在为自己的定义做出各种实践性的努力,同时也获得了不同程度上的突破。然而,不管怎样的定义,都离不开“人类大脑是怎样思考的”这个话题。
2. 人类特有的自我联想能力
与现阶段的人工智能相比,我们的特殊性就在于,人类拥有独特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自我联想能力。
从某个角度来说,计算机也有一定的“联想”能力——通过机器学习,在成千上万次的训练之中找到某种必要的联系,从而识别学习对象。一方面是区别,找出学习对象与其他事物的区别,一方面又是联系,找出成千上万次的训练中学习对象之间的联系。这种“联想”能力必须建立在大量的、高度针对性的训练的基础之上。
正如《人工智能》一书中所说 ,“目前的计算机视觉系统在看过数百万张或者更多自行车的照片以后,很容易辨别出什么是自行车,什么不是自行车,这种需要大量训练照片的学习方式看上去确实比较笨拙。反观人类,给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看一辆自行车后,做见到哪怕外观与之前完全不同的自行车,小孩子也十之八九能做出‘那是一辆自行车’的判断。 也就是说,人类的学习过程往往不需要大规模的训练数据。”
而人类则似乎完全不同,因为我们仅仅需要相较人工智能而言极少数的训练,就可以完成我们的“学习”,而且就现阶段来看,人类这样的识别的错误率是远远低于人工智能的。
我们应该怎样看待我们自己的这种联想能力?在我看来,我们的这种联想能力,很有可能就与“同性恋”的话题相关。
3. “同性恋”和“双性恋”
弗洛伊德将同性恋称为“性颠倒者”,将出现的这种现象称作“性颠倒”。“性颠倒出现以后可能终身就这样了,也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只作为人体正常发展过程中的一个小片段。还有一些人则是反复摇摆于正常性对象与异常性对象之间,不时更换。”
在大多数情况下,“与正常人的性取向相反,性颠倒者的性对象都是同性。例如,一个男性性颠倒者认为自己是一个女人,他需要男人的爱抚,而男性的形体和思维对他来说都极具诱惑力。”
从弗洛伊德的一系列精神分析来看,同性恋是我们所有人的一种性本能和性冲动,这种“同性恋”的趋向,会在某个特殊的时期(尤其是婴幼儿时期)表现出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性欲望和性本能进入一定的潜伏期,这种“同性恋”的趋势被逐渐抑制,直到孩子的青春期到来,这种“同性恋”趋向才最终被克制住(在大多数情况下)。不过,所谓的“克制”,也不过是暂时的,因为如果没有宗教信仰和社会道德的约束,我们的“同性恋欲 望”也有可能随时爆发。
而更加重要的是,“性颠倒者在对男性的喜爱和对女性的爱慕当中来回游走,他们在寻求一个可能的折中点,即雌雄同体。”同性恋很有可能也是双性恋,他在性对象的选择上往往出现模棱两可的态势。
4.人类也是“同性恋”的产物
现在,我们不禁要去追问,“同性恋”是怎样产生的?它的形成机制最可能是怎样的?我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同性恋”甚至“双性恋”的倾向?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这样一个场景:在远古时代的某个时间里,我们的祖先两两结为“夫妇”,只不过这里面,有的夫妇是正常男女(在今天看来),有的却是同性(同为雌性或者同为雄性),而且不论是异性夫妇还是同性“夫妇”,他们都会有自己的后代。那么,这些夫妇谁最有可能将自己的后代一直延续下去?谁的后代最有可能在这把巨大的进化剪刀之下,刀口留生?
表面上看,既然都会有自己的后代,那么他们肯定都在共同的起跑线上,在公平地竞争;而且,同性“夫妇”之间因为有相较异性夫妇而言诸多的共同点,更容易交合在一起,产生后代。但事实并非这样,因为还存在这样的一个逻辑: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这是达尔文的进化论的核心观点。要知道,生物的第一要义便是,生存,一切都以生存为最终目的。同性“夫妇”的结合,相较异性夫妇而言,两者之间的基因差异是极小的(这还是在现在看来,在当时的环境下,这样的基因差异可能更是小得可怜),他们的后代与他们相比,可以说几乎无异。
这就有问题了,如果不管他们怎么努力,自己的后代都与自己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的话,那么所有的这些努力可以说就毫无意义了。因为我们知道,生物最开始的后代延续方式,就是自我复制,以至于后来的孤性生殖。自我复制的结果就是保证后代与自己一模一样,为了更加地适应环境,必须增加某种“变化”,于是就有了孤雌生殖,尽量使这样的生殖过程复杂化,从而达到“变化”的目的。
如果不能做到“变化”,那么同性结合的过程就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一个个体一分为二,之后又结合在一起,相较孤性生殖而言,其实消耗了成倍的能量,这就增加了生存的风险。
所以,“同性恋”就大有退化为孤性生殖的倾向。于是,我们又回到了逻辑起点,之所以要将性别分化,就是为了产生“变化”,就是为了防止“同性恋”的存在。
但是显然,“同性恋”就是生物最初的性冲动,这是一种本能,因为我们就是从那个地方演化而来的,这个时间,可能比之后一系列的演化时间的总和还要多得多。这是深深刻在我们的基因深处的东西,我们不可能将之拔除。
这就是我在之前所说的,我们可能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同性恋”,这是生物欲望的本源。
客观上,为了防止这种“同性恋”本欲“为祸人间”,我们的祖先也做过很多努力——由于种种“同性恋”的倾向,很难保证后代之中不会出现同性“夫妇”,所以在生理结构上“断绝”了同性“夫妇”可以繁衍后代的可能。同性“夫妇”可以繁衍后代,这在生物逻辑上就不可能存在。
然而,即使这样的“断绝”真的做到了极致,也很难保证某些奇葩的存在,那些并不以生存为第一要义的个体,尤其是在这个物种繁衍到一个庞大的体量的时候。所以,我们的祖先做过的所有努力之中,肯定也包括这一点,即,将原来的单向思维转变为“双向平行思维”。
可以想象一下,原来的自我复制和孤性生殖,它的第一要义和最终目的当然是为了生存,而它的思维也必然围绕在生存这一条线上,它的思维模式(生物反应)是单向的,因为它的“父母”就是“同一个人”。当两性繁殖出现以后,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同性恋”,另一方面,因为现在需要面临性对象的选择,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 “饥不择食”了,所以在性对象的选择上,就必须发展出另外一套思维模式。
这就是“双向平行思维”。它是怎样形成的呢?我们不妨再充分发挥一下想象力:我们祖先的“父母”深情相拥在一起,深情对望,当他们交合的时候,已经将对方的一切,包括身形特征、生理结构等等,都深深刻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最后,他们诞下了“爱情的结晶”。就像一个双面镜,他们的孩子拥有了“父母”双方共同的基因,同时对于“父母”双方深深刻入脑海中的,关于两性之间的所有基因记忆,此时也在他的大脑之中左冲右突。而现在,“父母”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必须将他们在对方眼中的那个“像”对应起来——这样的一个趋势,也让他不得不去调整原先的思维模式。
他时而处在“父亲”的角度去审视“母亲”,时而站在“母亲”的角度去审视“父亲”,他在不断地寻找,不断地去与之对应,从而找到一个他自认为正确的答案。
而更重要的是,在性对象的选择上,他会变得更加地谨慎和小心翼翼。
在之后的一路成长之中,一开始只有“父母”的陪伴,他正处于两可之间,一方面是生 物本欲之中的“同性恋”倾向,他无法摆脱,一方面又是由于这种“异性恋”的需求,他竟然拥有“双性恋”的倾向。不过,这种倾向会很快被压制下去,因为为了最基本的生存,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即到底是主要依靠“父亲”,还是主要依靠“母亲”。之后,他会加入到种群共同体之中,结识更多的两性,他会在这样的狂风暴雨之中不断地摸爬滚打,慢慢成长,直到他找到一个他满意的性对象。
而人类的特殊性就在于,人类创造出了自己的文明,并由此发展出宗教信仰和社会道德,产生了对人在两性选择上的一定约束力,最终,他会做出一个所有人认为正确的选择。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包括人类自己都是“同性恋”,这是地球生命最本源的欲望。而那些只存在“同性恋”倾向的物种,因为没有发展出相应的“异性恋”的倾向,也就没有了“双性恋”的可能。“双性恋”的倾向对“双向平行思维”的发展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5. “双扶手思维”
这样的过程充满了戏剧性,我们成功发展出了“双向平行思维”,即站在两个不同的角度去审时度势,来回思量。我们的大脑就像一个双面镜一样,拥有两套思维模式,而且还能同时运作,不断的来回切换——当一套思维(之后我们称之为“父亲思维”)正在运作的时候,另外一套思维(之后我们称之为“母亲思维”)也在准备思维材料,同时,也以前面一 套思维运作的结果作为材料不断积累。反之亦然。
这就像一架特殊楼梯的两个扶手,彼此之间并不相连,攀爬者必须先踩这边,再踩那边,之后循环递进,不断换踩,才能到达一定高处。彼此互为基础,在这边运作的时候,那边也在蓄势待发——这是“双向平行思维”的重要基础,所以我们又称之为“双扶手思维”。
我现在可以大胆估计,人类的那种特殊的联想能力的真正来源了——不错,我们的联想能力的最底层架构,就是 “双扶手思维”。
“双扶手思维”的最重要的特性是,它并不需要大量的数据作为思维活动的基础。因为它可以利用“双扶手”效应,以彼此的运行结果作为自己的数据基础,相互促进,加快思维进程,提高思维活动的效率;同时,也大大减少了能量消耗,因为它也缩短了思维空白的空间。
这不得不给我们一个重要启示:人工智能的思维模式是怎样的?它可以拥有像人类一样的联想能力吗,或者说,它是不是也可以有“双扶手思维”?
6.“双轴人工智能”
佩德罗·多明戈斯在《终极算法》中提出,“所有的知识,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未来的,都有可能通过一个通用的学习算法来从数据之中获得。这个通用的算法就是‘终极算法’。”他认为,“终极算法”可以统一所有学科的思想,通过它,人类有可能提炼出一个新的万有理论,成为所有理论的起源。
我并不很赞同多明戈斯所得出的结论。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没有一蹴而就、一劳永逸的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么肯定没有人类什么事情了,因为那个时候,人类是否还存在于这个世界,我们谁也不知道。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存在了,那么谈论这些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了。
不过,这样的一个“终极算法”却让我异常兴奋——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终极算法”的话,那么,在计算机上创造出一个类似“双扶手思维”的一个人工智能,一定是一个不错的 主意,而且它必定是一个精妙绝伦的解决方案。
对应于“双扶手思维”,我们不妨将这样的一个人工智能称为“双轴人工智能”。
所谓“双轴人工智能”,并不是简单地创造出两套思维,它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前提,即这两套思维之间,不但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还必须彼此区别、互为独立,就像“双扶手”一样,两者之间并不直接相连,却可以通过攀爬者的双腿相互联系在一起。所以,“双 轴人工智能”的关键,并非制造两套思维逻辑,而是怎样让这两套思维彼此独立而又互相联系——在“双轴人工智能”被执行之前,“双轴思维”没有什么关联,互不影响;而在其运行的时候,两者又突然变成了一个整体。
我们可以理解为,“双轴人工智能”的关键,是创造算法链接,即可以将所有的算法成功链接起来的一种人工智能。
所以我们不得不引出一个逻辑:计算机的算法语言是“二进制”,在它的世界里,只有“0”和“1”两个数字,这两个数字的各种组合代表了一切;在它的世界里,“1”就是一,代表了个体,“2”却代表了整体和一切,代表了无数和很多。所以,再来理解“双轴人工智能”的概念,我们会发现,所谓的“双轴思维”并不是仅仅只有两套思维模式,也不是这 两套思维模式的简单链接,它可能是无数套思维的“不组合”,在每个“双轴人工智能”运转的时候,它们又能以“万物互联”的形式彼此相连,形成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将有效地解决一个问题,即“双轴人工智能”将不再需要庞大的内部储存,而且即使 在面对相较而言非常稀少的数据的时候,它也可以做出像人类那样的处理,完全“像人类一样思考”。最重要的是,它可能不再需要一种强大的算法——只要人类可以创造出这样的一个算法链接,一种很可能不需要太大的变化就能够运作的算法程序,之后就可以利用这种链接,得到一个“万能算法”。
我们看到,人工智能有两种应用形态:一种是弱人工智能,即只擅长单个领域,比如只会下围棋的 AlphaGo以及挑战象棋的“深蓝”;另一种就是强人工智能,即各方面都很擅长的人工智能。现阶段来看,我们的强人工智能相较弱人工智能要“弱”得多,而且非常的不成熟。
如果将实现“像人类一样行走”的主题的人工智能时代称为“前人工智能时代”,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实现“像人类一样思考”的主题的人工智能的时代,称为“后人工智能时代”?
在“前人工智能时代”,人类还是以研究弱人工智能为主。那么,在之后的人工智能发展过程中,我们可不可以使强人工智能得到比较成熟的发展呢?
可以说,人工智能是在互联网的热潮之中兴起的。在“前人工智能时代”,我们真正实现了物质上的“万物互联”,而在“后人工智能时代”,我个人认为,我们将实现在“能量”意义上的“万物互联”,即,在思维模式上的“万物互联”。
在“后人工智能时代”,人类将更多地与计算机互联,更多地与人工智能互联,甚至是与人工智能共享我们自己的身体;那个时候,我们是否可以做到,与人工智能“不分彼此”呢,或者说某种意义上的“不分彼此”呢?。这是我个人的大胆猜想。我甚至认为,在未来的某一天,由于人类身体与人工智能的充分“融合”,我们将制造出一种特殊的物种——“思维生物”。
参考文献:
《人工智能》作者:李开复 王鸣刚 文化发展出版社出版 出版时间:2017-05
《性学三论与爱情心理学》作者: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译者:李伟霞 武汉出版社出
版 出版时间:2013-12-01
《弗洛伊德谈自我意识》作者: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译者:石磊 中国商业出版社出
版 出版社时间:2011-01
《终极算法: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如何重塑世界》作者:佩德罗·多明戈斯 译者:黄芳萍 中信出版社出版 出版时间:2017-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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