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的自述】
我们是同学，你总在最后排，你总独来独往，也非常招女生喜欢， 第一次有交集是你挨揍，我躲在厕所里迟迟不敢出来，听到他们打你太过惨烈，我偷偷拨通电话给年级组长。后来他们被带走，我才敢偷偷出来。
上课你被老师叫去写题，很简单的题目，你头也没抬说“不会。”那是一个潇洒干脆。那老师觉得被冒犯，让你滚出去抬着凳子扎马步，还顺带说了句有父母生没父母教的东西。这句话听起来好刺耳，一向唯诺如我，突然发了神经勇气可嘉地站起来质问:您……您凭什么这么说？那老师向来武断专横，不出所料地我也被罚扎马步，只是我顶的是物理书。我俩一个下午，成为走廊的一道“风景线”，路过的人都笑，我看着你有点尴尬地笑，到最后没看错的话你也稍稍笑了下。
也不知道那来的自信，总能感受到你的善意，然后我厚着脸皮唯唯诺诺地跟你搭话，慢慢地，我们熟了起来。
后来，你带我到学校的房顶，我解锁了很多新事物，就比如说 我第一次喝酒，我不胜酒力说了很多话，因为第一次有人愿意听我说话，我忘记我说了什么，只记得最后又听到你说:“不会了”。
后来我们总一起，你总诱导我逃课你说没翘过课的人生不完美，我们一起溜冰游泳骑车打球唱k，很多次我们都回到学校的天台上喝酒。我喜欢喝酒的感觉，喝高了我们彼此吹牛逼，好像我们天下无敌。我有了朋友，我很开心。
我记得有次喝酒
我有点微醺我对你说:“阿晨，虽然很难开口，可…我……跟你当朋友真幸运开心！”
你顿了顿 看着我眼睛说:“开心就好。”
“蛤？”不该说“你也是”或者“一生一起走”再或者“永远都是好哥们儿”什么的嘛？”
“屁咧，你开心，我知道就行，整这么肉麻干什么，难道你喜欢我？”你笑着回应。
“怎么会？既然说到这里，嘿嘿我就不瞒你了，阿晨你记不记得我们班的刘茵？”
“嗯……你喜欢她？”
“阿！你怎么知道？？”
“你瞧瞧你一脸花痴相，再说好像没有人不知道吧？”
“是哦。我当初成为笑料就是因为我写了一封表白信不知被谁发现了，在班里被大家传阅，大家都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其实 ，我知道她很美好我配不上，我并没有想让她知道……”
“我的喜欢始于因为一次[拯救]，曾经我因为矮小被高年级欺负，她是学生会，当时直接打电话把他们班导叫来了，我才得以[拯救]，当她站在他们背后喊“住手”的时候，我就觉得原来超人好像都真实存在，她来拯救我了”
你安静的听完，没有说话。
我想可能是你也觉得我在异想天开吧，我问:“阿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的看法很重要吗？”你问。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
“嗯…别轻易否定自己，你很棒知道么。”
你举杯跟我碰了下“干，为你伟大的超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换了个话题:“阿晨你有没有想做的事？”
“我想去比利时过啤酒节，畅饮畅言”
“那很棒呢…”我心不在焉的回应。
“而我想…告诉刘茵我的喜欢…”我当时想。
又是一阵沉默。
“有的时候，其实我们想要的或许是别人的肯定，坏消息是你没法控制别人，有时候很难让所有人喜欢、了解、信任、爱你。好消息是这无所谓。”
“跟随内心，不管收获什么，都要去勇敢尝试。”
“我们精神和肉体只过一次，身体和外在总有天会被厌倦，没人再会看一眼。”
“不要因为害怕感受而不敢尝试，正是因为这些感受，才让我们觉得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吗？”
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有千里眼，我好像总会被你一眼望穿似的。
随后我真的迈出了第一步。
刘茵的街舞社招新了，我小时候学过几年街舞，我甚至能想象到我跟刘茵一起跳舞的场景。我去报名的时候，到自我展示 这一阶段，值日生忘记倒拖地水，被进来的人推翻，我滑倒，摔了个四仰八叉。全体哄然大笑，我灰溜溜的走了。
“果然，丑小鸭再怎么努力也永远成不了天鹅的，不过是跳梁小丑哗众取宠。”我取下厚厚的眼镜，躺在天台地方看着天，想到爸妈，想到这些年的遭遇，想到嘲笑，有点不争气的掉眼泪了。
然后你就出现在我的眼睛里，你把我拽起来，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你说:“你看 天 其实是另一个世界，亲人就是啊，地上一个个接，天上在一个个送，要鼓起勇气，用力活才可以让远方的亲人放心，而且还有我帮你阿！”
真奇怪，怎么你总会知道我想什么。
接着你轻微用力地抱了下我，继续道:
“你记住，你很好很值得，你是独一无二！没有谁有资格给你的人生贴标签，让你认定自己一辈子就是这样！”
我想我永远忘不了你的话，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我说。
到周末，你用行动证明你的承诺，你带我去了理发店，理发师剪去我留了多年的西瓜头，接着你带我去换了新副眼镜。
好吧我承认，镜子里的人我一下没认出来。因为从小被欺负一直觉得自己不被喜欢，一直深深的活在自卑里，走路也不敢抬起头，我从来都没有好好照过镜子。看着这个清爽的自己，一瞬间我觉得，好像很多年，我都没有好好了解自己过。谢谢你阿晨。
可能因为喜欢太多，也可能受你鼓舞太大。没过几天我就去跟刘茵表白了，在晚自习中，我捧了一束风信子，走到她的教室，我说:“刘茵，我好像真的 一直都很喜欢你。你可以不告诉我你的想法，我可以慢慢等。”刘茵从我的手中接了花，没有说话，她的表情有点复杂，可我没看懂。当天我收到你短信，你说你要搬家了，下周就走，明天老地方再见一面吧。同时发生的两件事，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第二天放学我又接到你的信息，你说想喝粉象，让我去买，你说不着急可以等我慢慢来。这款酒只有远点的精酿坊在买，这是你最爱的比利时啤酒之一，一路上我忽然回忆起我们之间的点滴，你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我居然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好像很重要的东西要丢似的。
等我再回来，看到校门口有警车有救护车还有很多人，我有一些不安，我顺着人群走进去，不停看到有人被担架抬出有人被人扶着出来，紧张提到嗓子眼，我如此害怕看到的下一个人就是你，虚惊虚惊，万幸万幸，都没有你。
我跑向天台准备于你做最后的告别，却在门口看到风信子，是我送给刘茵的风信子。联想到一路的所见，我好像意识到有什么发生了，我疯了一样往校门口跑，却看到了坐在警车里的你，你也看到我，你笑笑对我挥了下手。后来车开了，你走了。我给刘茵打电话想问她是否知道些什么，可一连好久，她都没来上学，电话也一直占线。你也是。
【陈晨的日记】
2015.4.10
我 和众多差生一样，除了不学习什么都做。前两天被仇家围在厕所打，我知道是有人偷偷打了电话叫来了年级组长。今天我被骂，这个人站起来质问老师跟他顶嘴，虽然语气很怂很搞笑，但我最终跟我一起被体罚 让我有点感动。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这样做？
2015.4.18
我观察了他一周，他好像胆小怕事，因为拘谨的行为和长相，大家总拿他当笑话。但他很善良，即使好像知道对方说过他的坏话，找他帮忙他也都帮，他是傻吗？我忍不住想问他。有几次，实在看不下去了，随手帮他“解了下围”，他开始主动靠近我了些。
2015.4.22
在确定他把我当朋友后，今天， 我带他到我的天台，跟他分享我的粉象，他酒量很糟糕。
我问“为什么帮我”
“你说那一次”
“每次”
“噢今天阿~我居然敢顶撞老师哎！但是他也太过分了吧！凭什么带上爸妈啊！每个小孩都是爸妈的宝贝，他这么说，我们爸妈听到该有多伤心啊!”
“我啊，我是笑话，你呢，是女孩和差生眼里的神话，我们好像都没有朋友，没有朋友多孤单啊。我从小就特别渴望有个朋友，我想跟他们分享我的玩具，想跟大家一起玩，可是，就因为爸爸妈妈去世他们嘲笑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都不和我玩。我好难过……”
“奶奶告诉我宝贝变成天上的星星，会时刻看着我，总有一天会接我回家，从那以后，我就喜欢看天了，我总想星星一眨一眨是不是爸妈对我笑对我加油。”
“奶奶还说，如果我为真心为人，总有一天，冰山融化，会换回真心，可是没有人愿意 看我的真心”
“有时意识到活的痛苦又寂寞，真相是即使我知道我们和爱人总会相继离开，可是还是很难接受，我…好怕自己是一个人，我…我真的好想爱这个世界啊…但我好怕…好怕”
听着你说这些，我也想起自己的过去。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出轨，离开我和我妈。我妈爱我爸，看到我总能让她想起他，所以妈妈对我很冷漠，我很想她爱我，所以才总是当坏学生，因为我想她注意我，其实，我也好想爱这个世界…也好想体会被爱…”
突然觉得自己像只矫情狗“不如让两个孤独灵魂互相取暖吧。”我心想。
可能这时起，你对我，就不一样了吧。我对你说:“不会了，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换我来帮你。”
2015. 5.12
天台成为我们的基地，我们总在这里喝酒吹牛。我喜欢在天台，总看你醒着醉着聊自己。
2015.5.20
今天 你说你跟我在一起很开心，我偷偷的试探，却不料听到你喜欢刘茵，突然之间我语塞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我知道你想看到我的反应，我知道我该鼓励你，可是当时抱歉我真的……很难做到。
后来你问我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我说想去比利时喝艾尔啤酒，其实是我希望会有这么一天，你可以知道我 如果可能的话 最好 可以喜欢我，然后我想和你在比利时啤酒节上尽情喝酒，喝到微醺，在街角尽情吻你。因为在这里，爱上男孩 是合法的。
后来我鼓励你追随内心 我说:
“不管收获什么，都要去勇敢尝试”
“我们精神和肉体只过一次，身体在外总有天会被厌倦，没人再会看一眼。”
“不要因为害怕感受而不敢尝试，正是因为这些感受，才让我们觉得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吗？”
其实说给你听的也说给自己听，然后你迈出了第一步，我却没有勇气，停在原地，甚至希望自己慢慢退步。
后来我们喝了很多瓶，你躺在地上睡了，我像个贼一样偷偷的，吻了你，夏天的味道，或许该如此。
2015.5.23
再后来你出了糗，我在天台找到你，你看着天好像是哭过，我知道你或许想你爸妈了。我挺痛恨自己没事瞎鸡儿鼓励你什么啊都，你的好，那些蠢货怎么能看的到。
我把你拉起来。
我说“亲人就是啊，地上一个个接，天上在一个个送，要鼓起勇气，用力活才可以让远方的亲人放心，你别怕有我帮你呢！”
我还要你记得 自己很好很值得，是独一无二，没有谁有资格给你的人生贴标签，让你一辈子认定自己就是这样。
接着我给忍不住你一个拥抱。
“笨蛋加油”我心想。
2015.5.22
其实取掉眼镜的你，长得并不难看，再除去这过时又厚重的西瓜头，仔细看你五官，你长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好看，清秀的好看、耐看的好看。意识到这点，我带你去换了发型，换了眼镜。女生们总说换对发型如换头，如今看来，一点儿没错。
看出来你对自己感到很诧异但也满意。人大都自卑，通过长相找回自信往往是最容易简单的方式。早知道这样你会开心些，我真该早点带你来。
2015.5.25
你还是去告诉刘茵了你的喜欢了，我本打算去告诉你要留心，我看到刘茵和小混混模样的人在一起。结果还是去晚了一步。我在门口看见你递花给她，她接花时，我看见你欣喜期待的表情。我多么地希望，我能是她，这样我就可以一把抱住你，说我愿意。想到这里我笑自己真变态笑自己痴人说梦。晚一步可能都是上天的安排，是我看错了或者想太多了也说不定。总之，许西，祝你好运。
刚刚，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说他很抱歉缺席了我的成长，希望我能给他一个机会弥补。
他说当初他选择了爱情，留下了我和母亲，他一直很内疚，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去为自己的人生而活。
他说他已经不是一个好丈夫了，不想不是一个好爸爸。
他说其实爱情，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说不清道不明，碰上了就遭殃了。你看我就遭了你的殃 。
而他的爱情两年前死于癌症。我和母亲一直是他们的一块心病，他们一直惭愧。他的爱情临终前对他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是在做我想做的，我支持你，也等你。”他们都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是救赎。
父亲想让我跟母亲搬到他那里，母亲也已经原谅他愿意重新接受他了。现在来寻求我的答案。他说“儿子，选择权交给你，无论你原不原谅，我都尊重你。”
我感动了，被爱感动。你看爱是救赎也是成全。爱是给你自由
我觉得我不能在待在你身边了，爱情都是自私的，我真的没法接受你跟我分享你的爱情。我想爱这世界也想被世界爱，我想重新感受缺失的父爱母爱，我相信你会为我开心的吧。
唯一遗憾的是，我可能要停止爱你了，本想悄悄离开，可真的舍不得也做不到，所以“走之前还是跟你郑重道个别，明天老地方再见一面吧。”
2015.5.26
今天我早早的准备去天台等你，平时都是我迟到，今天让我感受一下，等待你的感觉。
走到天台时看到有人已经在哪里，起初我以为是别的年级上来抽烟怕训导处抓住。可我看到了被扔在地上的花，仔细看，那是你的风信子。是我们一起挑的 白色风信子。它是你的不敢表露的心动 也是我隐秘的爱。
直觉告诉我一定会发生些什么，怕你会牵扯进来，便发信息叫你去离学校远的精酿坊。算着时间，如果出意外的话你回来应该也没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是你，晚点来也没关系。同时我给当警察的舅舅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学校天台学生出事了，希望他来处理。一旦警察处理，以后可能呢些人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编辑完信息 我朝他们喊:喂你们来干什么的？
他们当中的说到:小子你认识许西吗？
“我就是，找爷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哈哈哈你语气很狂啊？你认识这地上的花吗？”
“我给刘茵的，跟你有关系？”想必就是他扔的你的花吧，我走上前瞪着他问道。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人冲了过来朝我打了过来“跟我有关系，你招惹我女朋友干啥？狗玩意儿。”
我认出来他就是上次呢个跟刘茵一起的小混混，看来该来的总会来。然后便与他们扭打在一起，好在这些人不怎么厉害，我没吃亏，但也没占上啥便宜。后来刘茵的男朋友用了刀，我没注意背上挨了一刀，这时忽然警车声想起，趁他楞神时我抢过来他的刀，抢夺间，他掉了下去。其他的人都慌了，我也怕了。舅舅来了。
后来刘茵的男朋友被医护人员抬走，我们被舅舅带走了解情况。我在坐上警车的时候看到你，不得不说你“换脸”后整个人都精神自信起来了，我觉得这样的你可真帅，加油啊许西，你一定要有个美好未来，我希望往后日子里，你一直被爱被陪伴。我冲你笑，冲你挥手，再见许西，再见，再见，再见。
2015.6.1
许西不管我过得怎么样，往后，都与你无关，你都要 好好的。
我不喜欢男孩，可我喜欢你，恰巧你也是男孩。
我从你那里得到了，夏天的味道。
谢谢你，我很好，我爱你。
有缘再见。
【后来的他们】
后来学校对于这次斗殴件事闭口不提，天台被封闭，陈晨被通报开除，学校开始建立打卡制，严管人员进出。关于陈晨，流言很多，却没有被证实过， 一直杳无音信，许西没想过，那天下午的挥手，竟变成最后的道别。
“换脸”后的许西好像开始被大家开始注意，也和刘茵成为好朋友。因为成绩不错，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刘茵也跟去了，美其名曰朋友一生一起走。许西在大学里凭借着好性子和好样子，相当吃香。
“陈晨你知道吗？后来的刘茵向我暗示过她的喜欢，我们也试过，可她总说我不够喜欢她，抱怨我不够黏她，不够袒露，说我们不够亲密无间，不够互相依赖。总之我也不太明白我们之间到底缺什么。也很奇怪，往常我的“碎碎念”好像跟你一起消失了似的，即使有了很多陪伴，我好像很难开心起来了。我总是会忍不住想念那段一起逃课一起在天台喝酒聊天傻笑的日子。”许西自己也数不清是第多少次这么想了。
对于当年，许西还有很多疑问，总觉得刘茵知道些什么，可是每次他问她都绕开话题，许西心里一直在等，刘茵肯说的那天。
直到大一暑假的某个下午，许西接到刘茵的电话，说自己有话想坦白，语气格外认真，许西的直觉告诉他，可能等到了。
【刘茵的告白】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地说
“许西。”
“先听我讲个故事好吗？”
“C高中有个占有欲超强的又暴力的男友，对她做过很多过分的事，她恨他也怕他，做梦都想摆脱他。她早知道B喜欢自己，B的表白信，就是她发现后公开，想以此引起男友不满，从而对B做出些什么事，最好被抓走。可当时男友，只是找他认识的学校里的坏生恶搞他给予警告。
“后来，在A的帮忙下，B最终当众勇敢告白，她在学生会工作看过很多同学的档案，加上记忆力很好，记得A家有个当警察的舅舅，爸爸也有钱有势。”
“当众表白应该能刺激到他吧”她这么想着也故意顺势接过花，让旁人误会。后来男友找她 她也故意 描黑式解释 让男友误会并且愤怒，她明白男友肯定会找B的麻烦，她笃定A不会坐视不管，她相信一定会出点动静，A的舅舅说不定也会出来帮忙，如果那男人抓，她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告诉警察他如何纠缠威胁自己，这一切，水到渠成地可以了却她心事。”
“后来因为A的早到替B挡下所有，呢个混混男友失足从天台跌落，A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坐了牢，好像因为家里原因免除死刑。”
“A是陈晨B是你C是我。”
“我猜中开头没猜中结尾，这些年，我恨透了自己！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许西，我简直坏透是不是…后来我去看过陈晨，我对他说出真相请求原谅，他说他看到过我和那男人在一起过，他说他早猜出来了，他说如果真的愧疚就弥补到你身上吧，最该对你救赎，他说你需要朋友，他说永远别告诉你这些。后来我有意无意的靠近你，慢慢地看到真正的你，善良的你，真诚的你，我也开始真的慢慢喜欢你甚至爱上你，可我发现，你好像，不喜欢我。可我曾还是奢望过能得到爱情，可能做的错事太多，因果报应吧。”
“这本日记，本是陈晨交给我让我帮他扔掉，他说这太美好不该留在充满污秽的地方，我没扔，我忍不住看了，我才发现了全部真相。我一直纠结要不要给你，我一直觉得我们会有可能，后来我意识到——爱也是自由 于是是时候不纠结，是时候该交给你了，你该知道所有真相。”
“许西，我想了很久才有勇气下决定告诉你真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管你原不原谅我，对你，我都不想停止救赎，如果可以的话，我奢望我们还是朋友。”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年的心病，没给你插嘴的机会，你一脸错愕，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猜你一定没想到真相是这样，你一定很难接受很痛苦，对不起许西，真的对不起……
你像丢了魂似的，接过日记本，我看的出你在努力地平复自己，你说:“天黑了，我先送你回家吧”你看，你总是这么温柔善良，我却希望你怪我骂我。
一路上都沉默不语，我几次试图想打破尴尬，回应我的都是你的不语。
到家门口了，我倒吸一口气小声地说“许西，真的对不起…你能不能不要厌恶我…我真的不敢看你的眼睛
你说:“你先进去吧，其他的，往后再说”
我知道无需多言。
凌晨。
“你能告诉我他在那里吗？”我收到你的微信。
我立马发去一个烂熟于心的地址。
“好，谢谢”你礼貌的回应。
挣扎了好久，我才有勇气问: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你可以 继续你的救赎，直到你主动和自己和解为止。”
“谢谢你的成全。”此刻我在手机的一端哭成狗。
【后续】
陈晨的日记记录的很少，许西却看了一夜，也想了一夜。苦思冥想的想。
他好像知道自己不开心的原因了，他强烈的想见他。
天刚一亮，他就打车去了念了一夜的那个地址。
监狱里，陈晨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对他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当年，因为调查发现那混混也做了不少违法的坏事，所以陈晨也罪不至死。这几年凭借家中关系和自己表现，监狱长告诉他，或许在待两年就可以出来了。还有，昨天夜里，他梦到许西了。他不知不觉的回忆起高二他们每个在天台的日子。
“23号，有人来看你了”将他从回忆里拽回现实。“真鸡儿烦这谁啊是，非这时候来”他嘴里骂咧着。
然后，神奇的，他看到自己梦里才梦见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他愣了好久，直到狱警催他，才回过神来明白不是梦。
陈晨接起了电话，隔着玻璃，他听到的第一句话。
“哥们，什么时候，能带我去比利时喝啤酒？”
这是陈晨有史以来，听到过 最动听的疑问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