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雷阳看着对岸渐渐归于平静,他明白,袁河与田树已经如他们和他所愿。
王守义看着转身离开的二人握紧了拳头。
一路上雷阳一直保持着沉默,方凤芝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拉着他的手。
雷阳忽得停住,而后抱着方凤芝哭了起来。
“我没家了……”
她能说什么呢?只能轻轻地抚摸他的背,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你还有我!”
雷阳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人儿,“是啊!我很幸运能够遇见你,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情绪慢慢平复,雷阳转而思考以后的打算。
“我要报仇!”这是雷阳的第一个念头,而后他转头看向方凤芝,“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方凤芝放在雷阳嘴唇上的手指让他没有接着说下去,“我明白!”
雷阳还能说什么?只能把她抱得更紧,得此伴侣夫复何求!
“但我不能带着你,那太危险……”
雷阳的话再次被打断,因为方凤芝恼怒地挣开了他的怀抱。
“我们曾经许下的患难与共的誓言呢?难道你要让我背叛誓言吗?”
“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在你心里我是不能与你共同面对危险的人?难道我只是一个贪图安稳的人?”
雷阳的泪水再次决堤,他将方凤芝硬揽入怀,“老天啊!我雷阳何德何能得到方凤芝的青睐!”
“不要再这么说了好吗?”方凤芝噙满眼泪的双眼让雷阳心痛不已。
“嗯嗯……”雷阳用衣袖轻轻拂去她的眼泪,“我也不会再让你流泪了。”
在这荒郊野外,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充满温情的一幕就这样上演。
数日后。
“不知道爹在做什么?现在是播种的时候了吧?爹会不会做?会不会太累?”方凤芝动了动帷帽,炎热的天气让路上的行人变得异常稀疏。
“我们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很快就会知道了。”雷阳宠爱地看着她,他原本打算先休息一下,顶着烈日前行使得他们成为树荫下休憩的人们关注的焦点,但方凤芝的急切让她片刻也不想等,雷阳索性就由着她。
“嗯嗯……”
“那是什么?”方凤芝指向前方,惊呼出声。
雷阳细看了一下,是黑烟!二人心里都感觉不妙,对看一眼后加快了速度。
距离方山村越来越近,雷阳和方凤芝的心越来越向下沉。
那原本就为数不多的房屋此刻完全沉入火海,缭绕的火星肆无忌惮,似乎要将苍天都烧个窟窿!
“爹!”方凤芝大喊出声,立刻就要奔入火海。
雷阳眼疾手快,急忙拉住她,“你冲进去也无济于事!从另一边过去!”
方凤芝恢复了理性,才想起还有一条小路直通老房子。
不出意料,老房子也已经被大火包围,方云和雷阳辛辛苦苦修补的房顶也已坍塌。
“爹!”方凤芝撕心裂肺。
但无人回应。
“爹!”方凤芝瘫坐在地上,大火的高温也烘不干她的眼泪。
“凤芝,你听!”雷阳拍了拍方凤芝的肩膀。
方凤芝渐渐收住哭声,这才听见空气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兵器交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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