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梦里我会编这样的故事,只觉荒诞不经,情节也七零八落,无章可循,可醒来那些画面仍确真真实实,那些人,事,迟迟不肯消去。想来应记下,不定某时会从中感觉到些什么。
时间:高考 不知是高考前的一个月?两个月?还是自打拉开高考大战的那刻。
1
我第一次出现在宿舍楼5层的某个房间,不记得怎么进去的,带了多少东西,反正是进去了。宿舍应有5米宽,11米长大概了。眼睛里看到的除了两张大床,床很低,床与床之间留1米间隙,床与两墙间各留1米约莫间隙,一床与靠窗的墙留有1米间隙,另一床与有门的墙离了十万八千里。除此之外,我好像看不到了其他东西。
“还行,虽然吧, , 没我在家舒服,在宿舍,这条件还算能将就的住个人。”3个24寸的旅行箱打开歪扭躺在床上,15个内衣,17条内裤,23条短裤,1个做工修饰累赘的椭圆镜子,占了半壁箱子的化妆用的东西,至于还有什么,大脑没给我其他反馈。这个人穿这我不怎么懂时尚的热裤,上衣算简单得体,双腿盘坐在床,像在整理又不像,因为我觉得两张床被她的东西占的一块地没留,且越翻越乱。1秒,2秒,3秒,她那扎着有一只胳膊粗的金黄波浪的80cm的长头发被两只手肆虐的像不会搭窝的小鸟随意衔这树枝杂草搭起来窝棚。一次,两次,三次,叫声跟着一次,两次,三次。
我不知自己当时坐着还是站着,窗外阳光很刺眼,宿舍很黑很暗,以至让我看着黄头发整个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发黑偏黄,事实证明不是光线的问题。
白皮肤出现在画面,卖笑,对着黄头发。双腿曲在地上,双手,胳膊盘搭在床上。
“我来帮你收拾,你就给我躺那儿吧。”
“看你,越收拾越乱,直接叫我就好了嘛。”
笑脸,斜瞟眼睛,……,白皮肤与别人之间惯用的面部表情,还有肢体配合。
“哥们,大恩不言谢。”
“这些,这些,这些,全塞那柜子里,我先玩会手机。”
“去吧去吧。”
装的是不耐烦的样子,挥手,随儿让脸部肌肉做出笑脸。
“看箱子里的化妆品啥的你想用就用去,别跟我说啊。”
白皮肤笑脸盈盈。开玩笑的白了黄头发一眼。
我心里想的是对要面临高考的忌惮,期望,藏着的一股力争出人头地的狠劲,中气不足,越发空虚。心像被我吹的很大的气球,零零散散我看不见感受得到的小眼每分每秒排着被灌进去的气。看不到,感觉得到我心在扎疼,刺疼。或许这气球在高考前的1周瘪成一张纸,或许是前一个小时。刺疼伴着我的时间也由它控制。
我脸上好像没有表露出畏惧,惧怕,期待,狠劲,高兴或是不高兴。16味的情感在溢上脖子蔓到脸部那一关节,被我死死卡住。进而脸上没有悲喜,面无表情。我听见它们被我挡下去的瞬间垂直,重重的掉进肚子。不由身子下倾。
这种体会,我想应必须在我身上发生60×60×24×300次。睡觉应没有了任何感觉,那就比算的次数少点。
2
第二个场景出现了八字刘海,脸上的妆很舒服,不觉让人想接近。看样子像被家人惯大的独生女。然并没让黄头发,白皮肤对她有半点亲近。想来应是嫉妒不让她们和她走的近。两人时不时的斜眼,白眼,挤眉弄眼,嘴对嘴的悄悄话,狂笑,大笑,摔东西,用脚踢……大概证明了我猜想的。
八字刘海靠在窗边,低头玩着手机,脸上不时露出享受的笑。事实证明她一直是这样,没有被她们两个打扰过。
“打扰了。”
我怯懦的笑着说。
八字刘海,抬了头,睁了眼睛,延迟1分钟。
“哦”。
低头看手机,30秒,抬了头。
“有事吗。”
我堆笑。手不知摆哪。
注意到她眼珠上贴着的塑料圆膜。
“你戴了隐形眼镜。”
“嗯。”
“有没有不舒服,好戴吗。”
“没有啊。”
“我也一直想配一副,戴着眼镜,鼻子压得实在疼,而且每隔一两秒就要往上扶一次眼镜,每次每次都很心烦,……”
我的脸是真诚的。一表露自己的心迹,就没完没了。这应该是我不说话的理由。或许是我一旦开口说话就不自觉把自己的任何底细都近乎放出来的催化剂。
她瞪了眼睛,直到我把话一股脑说完,再延续30秒,她眼睛眨了。
“那自己去配呗。”
低头看手机。
“我不知道好不好戴,会不会对眼睛不好,贵不贵,……”“还有,高考的时候让戴吗。”
没抬头。
面部抽动。
“不试怎么知道。”
“考试怎么就不让戴了。”
低头看手机。
我转过身蠕动。1分钟,2分钟。
“喂。”
我转过身。
“周末我带你去,我妈就开了眼镜店,我顺便回去拿点东西。”
“噢,谢谢你啊。这里除了学校其他地方我都不认识,一个人也不敢出去,也不知道配眼镜的在哪……”
我没完没了。
她说完继续看手机。
我转过身走。
我的想法周末就实现了,我找到了答案完全不用担心任何问题。至于戴着眼镜没两三秒就要扶一次,我把它当做我高考不能考好的百分之70的原因。在这4天时间里,我越发对戴的眼镜感到厌恶,对做扶眼镜的动作感到恼火。4天,只有四天时间,我就可以摆脱了。心中的高兴大于我与她对话的不自然,大于其他一切身边发生的事。
3
第三个场景是在某次午饭后的午休。黄头发和白皮肤随意的躺在一张床上,躺在一起,手搭着,头挨着,腿交错着。呼吸声很重很重。充满了整间屋子。使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像闭气的样子。心跳的历害。外面的光射进来很强,我坐下来,站起来,拿起笔,放下笔,拿起书,放下书,拿起另一本,即将放下又拿起,走到窗前,走到门边……40分钟,无数个动作。40分钟,黄头发哈白皮肤一个动作。40分钟,门外,八字刘海倚在门边,看着手机,双手敲着字。
4
第四个场景,不知为何。脑子里安排的人有五个,在同一个宿舍。最后一个出现在我意识里是这样的场景。
起先,让我尽力的想想她的样貌。
150身高,或许更低。大腿小腿一节一节的。胳膊弯着。牛仔裤穿在她身上我想牛仔裤每时每刻该有多疲惫。脖子后面有块很大的肥肉。两肩膀后面还有大臂,赘着肥肉。隔着短袖看得见腹部,腰部,胸部,三层肥肉,有点像甜筒。不过她着三层是均匀大均匀宽。嘴巴有点歪扭,脸上大大小小有9个黑痣,小的也比常人的大点。头发扎了一个马尾,扎过的头发有一巴掌的长度,油的我臆想碰它便觉得作呕。额前的乱头发任其乱摆。
下来我想描述一下她存在的场景。
时间应是在临近高考。周围的一切都在疯狂。整栋宿舍楼全在躁动,有男有女。狭窄的楼道,马尾一个人拉了个比她人低不了多少的蛇皮袋子。我的意识中,里面全是好吃的。楼道中,楼梯口,过道中,男男女女像疯了一样围观,满眼羡慕,盯着的是那个蛇皮袋子。我挤过人群,在三楼接了她,两人一起往上抬。轰动的场面像是某人得了什么荣耀。马尾没有语言没有表情,我看见了她在皮肤底下每个细胞的享受,即将冲破面部表皮被禁欲的笑。从一楼到三楼如此,从三楼到六楼如此。
不可控制的场面,40度的气温让我们俩的脑子短路,一股气拉到了六楼。我不知道马尾为什么没有劝阻。
“妈呀,白费力气多上了一层。”
“你怎么不看着点。”
“累死我了。”
我擦着汗说。
马尾没有言语。
“上来了就分点呗,这么多好吃的吃的完吗?”
带着谄媚,带着对自己相貌的自信,带着故意显示其魅力。一男生靠在墙边说。
“那你得问她呀,这一大袋东西都是她的。”
我面无表情。
男生眼睛稍微瞄了马尾。
马尾是想把袋子打开了,她有做这个动作之前的举动。
可是太慢太慢,她的准备打开之前得流露出羞怯,不言语,把想给的欲望完全表现出来……我想肯定猴年马月了。
热的我要半死,没功夫闲唠。抓着袋子拉到5层。
我不知道马尾在磨蹭什么,迟迟没感觉我拉的重量有半点缓解。
楼道人,算了。黄头发和白皮肤挤过来搭手,我算是可以缓口气了。八字刘海靠在门边,挡着要涌进宿舍的男男女女。
装有一大堆好吃的的袋子被拉进宿舍。
“快点,我要关门了,再不关门他们就进来了。”
黄头发,白皮肤,八字刘海,我。蛇皮袋子。进到了宿舍。
外面喧闹声不断,里面完全没有在意。堆成山的好吃的被我们贪婪的吃着,以发泄高考即将到来的不安。
我吃着,使劲的吃着。把心里的全部要溢出来的想法,念头,情感,压在肚子底。似乎这样可以平静些。
没有一个人在意,注意马尾在哪儿。贪婪的吃着这么多好吃的。
“来来来,吃不完不准走。”黄头发吼叫。
马尾在我意识里停了一秒,或许她一直站在门外,能想像到五个人除了她在里面大吃大喝的场景。不敢叫门,门外人很多。
5
第五个场景是在高考前一天。宿舍在5个小时后会恢复成刚来的样子。
黄头发的家人都来帮黄头发搬东西,父亲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好像穿了好几个月,衣服上的水泥干着,手缝里有洗不掉的脏东西。
“爸,你别动我东西,让我妈整理,你搬箱子。”黄头发磕着瓜子,白了一眼。
白皮肤笑脸盈盈,“阿姨,我东西少,收拾完了,我和您一起帮她收拾。”
“哎,好。”黄头发母亲不知该说什么话表示对这懂事的孩子表示感谢。
“阿姨,您能捎上我吗?咱们一个镇的,我爸妈有事来不了。”
“好,刚好顺路。孩子你呀,太客气,太懂事了。她能有你这么懂事我就很开心了。”
黄头发白了她母亲一眼,继续嗑瓜子,看手机。
“阿姨,您快别这么说,她学习成绩提升了好多,肯定会给您考上大学的。我嘛,或许连专科都考不上。”
“她能考上大学,我都不信。”脸上的笑快要溢出来,但忍得相当好。“你别灰心,加油。这不还没考嘛。”
“嗯嗯,谢谢阿姨。”白皮肤堆笑。
八字刘海靠在墙边低头。“宝贝呐,妈妈来晚了。”一高挑端庄的女人在他们收拾完走了的10分钟后从宿舍门进来。
马尾我没看到,应该是提前两天或者三天就已经走了。
我没有要收拾的东西。
6
意识让我的大脑里闪出这样的画面。
“听说隐形眼镜高考不让戴。”八字刘海。
“……”我脸上的汗一个接一个的往出渗。
7
醒来恍惚,许久回神,是场梦。
这就是一场梦 荒诞不经的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