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东西,仿佛是我们天生就会的一件事。它就跟小时候想哭就不顾一切地哭,想闹就不顾一切地闹,之间没多大差别。只是,随着来到这个世上的时间越来越久,看到的、听到的、亲身磕碰到的事故越来越多,无奈越来越多,条框制约越来越多,似乎这样,你才慢慢变得一步比一步更加噤若寒蝉。
纵使你经常置身于凄切的劲秋寒冬,却不至于忘记繁花似锦的时节里,曾经畅快淋漓的吮吸仿佛无限的生机。那让你欢叫的感觉也太过深刻,它不会安分地缴手化作年轮,它不停地鼓噪,不停地跌宕,不停地进进出出九浅一深。你不会感觉不到,那些喷薄欲出的什么,仿佛无时无刻不在逼迫你即刻开关放行。
难道不是正如类似的冲动让你忍不住写下第一句话吗?
然而,这难搔之痒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它难得的重见天日的机会。这件事敢教你体会一次,你也就不好再放下。不过,你的要求越来越高,瘾越来越大,你不得不开始寻找更深一层的G点,不得不吸噬更能带来快感的新鲜血液。在别人看来,你疯了一般地尾随莫须有的某些东西,毫无感官意义的行为未免枯燥得有点不可理喻。
不过,你顾不上解释,而这压根不是因为解释不通,也不是有些人自己标榜的懒得解释。你就这么不考虑解释与不解释的实际区别而实质上不去试图做出任何解释。你甚至不知道你为之癫狂的事情,它竟然有很多身边的人不为之癫狂。如果非要解释什么,你反倒认为,他们才需要好好解释解释。
就是这么一件你天生就会的事情,日渐变得与你形同陌路,它与你之间的隔阂犹如厚厚的积尘经过日晒雨淋,已经板结硬化。甚至那张泛黄的线索图早就不知被你不经意间遗弃去了哪里,重新的触碰需要你花费心力和时间找寻新的契合。
它确实在某处等你,你确实听见它在呼唤——那个盛夏,那般放肆的欢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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