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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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宋）顾夏

“It is a matter of the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vigor of the emotions.”

    尘缘中琴声，月皎波澄。神怡心旷之际，耳边一阵微风忽起伏。远远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琴声如诉，竟与那心中无比熟悉、怀念的旋律缓缓重合，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

    时间回到多少年前的盛夏，繁华的街道车水马龙。小姑娘扎着高高的马尾辫，坐在街边长椅上很没形象地吃着冰激凌。我强忍着笑意，默默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她愣了愣，敷衍地擦了擦，然后自己笑了起来，风卷残云一般吃完了冰激凌，无聊地听着旁边店铺播放的歌曲。歌曲忽然切换，优美的前奏倾泻出来。不久，身边传来同样优美动听、略带稚气的歌声，随着曲调由和缓变得高亢，她的声音也大了些，却恰好隔绝了喧闹嘈杂，格外动听。

    我不禁回头看她，发现同样在看她的还有几位过路的行人。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也不惊笑了，回头看我：“嘿，姐，好听吗？”或许是因为去关注她的歌声了，我并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但却记住了那年夏天的灼热和她歌声的清凉。

    除夕夜，万家灯火。正看着春晚，那熟悉的旋律响起，是她的电话来了。我连忙进入房间接。短暂的杂音后，传来了那阔别已久的声音。“喂，姐，新年快乐，你也在看春晚吗？刚才那个······”我并没有开灯，任由她的声音悄悄在房里蔓延。可能由于分别太久，原本无话不谈的我们变得无话可说，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姐，你想听我唱歌吗？”

    “嗯。”我答应着，心中升起一丝期待。

    她清了清嗓，就开始唱了。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只是和当初相比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但仍旧隔绝了客厅内的欢声笑语。她住城北，我住城南，我们就这样隔着长空，回到了当年。歌声拖得很长很长，因此能听得很远很远。人还没看见，已经先听见歌声了；或者人已经转过山头望不见了，歌声还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携满城灯光，照亮了屋内的夜。

    远处的琴声渐渐变得激昂，恍惚间忆起她指着书上的一段话给我看，笑靥如花。我循着她的手指望去：

    “记忆像是一张布满了窟窿的槁木，看上去吸附了很多东西，其实光阴划过，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便容易叫人忘记了。人的一辈子，比朝菌长，比蟪蛄长，总是一路走，一路丢失。”

    “姐，如果你是我亲姐就好了。这样的话就算分离很久，你应该都不会忘了我吧。”

    我当时没说话，因为我知道，或许以后真的会模糊了关于她的记忆吧。

    但我也知道，这就是我们的的青春。青春就像这一首歌，唱着我们两个人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