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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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初期，青州之南有一家造纸厂。

工厂的产品，在当时的北方比较少见，主要用途是作画，俗称“国画纸”。

生产普通纸用的原料是草浆或者木桨。国画纸是用桑皮做原料，制浆而成。所以造纸厂的原料库里，一个一个大大的桑皮垛，常年堆在那里。

离原料库大约5米左右的地方，是工厂的化验室。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是个漂亮的女孩，她身穿雪白的工作服，一条皮筋把长长的黑发拢在脑后，专心地做着样品分析。

皎月把冷色洒在地上，秋虫在窗外啾啾唧唧，屋里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

几个年轻人坐在外屋，闲聊着打发时间。谈话之间，不觉已是夜深。

女孩轻轻地走出来，一边还晃动着手里的三角烧瓶。瓶中加了淀粉指示剂的液体，闪着幽幽的蓝光，问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年轻人言：“等你一起下班。” 话音刚落，女孩的眼眶突然红了，她低了头，眼泪就扑簌簌流下来，随即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咋了？怎么哭了？” 女孩听到问话，索性放声大哭。这哭声在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年轻人大骇，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他们不知所措的样子，女孩却又“咯咯咯”地弯腰笑起来，笑的站都站不住，倒在椅子上。

笑啊，笑！转过脸去又开始哭……

这一阵阵又哭又笑的声音，惊动了他们的师傅。

师傅年纪大了，有经验。他用犀利的眼神看了看女孩木木的脸，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原料库里的桑皮垛。

“去，拿树枝来！”师傅吩咐道。一个胆大的年轻人跑出去，抱来了树枝。“点火！”纸片点燃了树枝，发出噼啪噼啪的响声，火苗一窜一窜的闪着暗红色的光。

女孩抬脚慢慢从火苗上迈过去，双脚刚落地，就见一道黑影：“唰——”，从桑皮垛上窜下来，不见了。

随后，女孩恢复常态。竟然对先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老人们常说：“黄鼠狼老了，就会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