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中学初中部。新学期伊始,校园里一派柔和,主干道的两旁,桂花沐浴着九月清晨的日光,飘香十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开始不断涌进来,许多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校园里,脸上带着五分期待,三分兴奋,两分不安,变成了最为瞩目的风景线。
刘钦也是人群中的一员,穿着阿迪达斯的新款白色套装,搭配着耐克的小白鞋,光鲜亮丽、光彩夺目。但是他并不像是新生,脸上也缺少了期待,只有坚毅而冷峻。他更像是走进了自家的后花园,对这个校园的一切都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走向教学楼,走进一成不变的教室。这是市里最好的一所中学,学生里高干子弟偏多,但也不乏通过自己努力考上的贫寒子弟。而刘钦的如此打扮,完全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吸引李昊天,他这一身行装,在那个年代就是身份的象征。
刘钦走进教室时,教室还只有聊聊无几的几个同学,他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环顾一下四周,眼睛直直地停留在自己面前的桌子,盯着桌子上面显赫地写着的李昊天三个字,眼里蔓延着狠绝,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至死也会记得。
果然不出所料,没等多久,便见李昊天迎面走来,抬眼就往他这个方向看了几眼,眼里闪出几分惊喜,然后转过头去,眼神鄙夷地看向第一排一个衣衫破烂的瘦小男生。
对于这种眼神,刘钦再熟悉不过了,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握紧拳头,青筋爆出,偏长的刘海恰好遮住他眼里的恨意。
但刘钦的情绪只蔓延一秒就收起来了,他足够沉住气,他已经等李昊天12年了,他只能抓住机会,不敢露出半点破绽。同时他也十分清楚,除了装扮,要成功打入李昊天的圈子,还需要额外的走一步。刘钦低下头思考片刻,便决定了。
只见刘钦拿起手边的茶杯,抬头故意向四周扫一眼,瞟了一眼李昊天,发现他也正看想自己,便径直走向第一排,把茶杯砸在那个瘦小男生桌上。
刘钦伸手托住男孩的下巴,大声调侃道:“喂,今天开学第一天,小爷我觉得不够热闹,给爷表演一个怎么样?“教室里顿时一顿闹哄。
瘦小男孩明显吓了一跳,身体抖了一抖,许久才开始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不……会。“
“你说什么?“刘钦假装气愤地把杯子往地上狠狠地摔下去,顿时摔得粉碎,玻璃碎片溅到男生的小腿,划开了一道血红的口子,男孩的脸生疼地抽了几下,表情开始有几分扭曲。
刘钦感到几分歉意,转过脸不去看瘦小男孩,但面上并没有显露,依旧面无表情,拉着男孩的衣领道:“怎么,哑了,需要我教你?“
男孩吓得赶紧求饶:“我…我真的不……不会,求…求求……求你放…放过我吧?”
刘钦看着男孩,和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的胆怯与害怕的男孩,心软了几分,皱了皱眉,打算放过他,另辟它径接触李昊天吧。
“今天大爷我心情好,教教你吧。”李昊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刘钦第一反应就是糟了,但已经来不及。
“小江,把他衣服扒下来。“小江,名为江宇,李昊天的小跟班,曾经他最恨的人之一。
江宇一把抓住男孩,扯住他的裤子就往下拉,继而脱下男孩的上衣,动作一气呵成。男孩也不敢反抗。
“你,去操场跑一圈。“李昊天指着只剩下裤衩的男孩。男孩惊恐,唯唯诺诺地走了过去。
“小江,跟着去,看好他。“
“好嘞!“江宇快速地跟了过去。
刘钦看着空得差不多的教室,想着自己的计划大抵是失败了,便拿起扫把,弯下腰准备清理玻璃。
李昊天走过来拍了以下他肩膀,问候道:“兄弟,你叫什么?”
刘钦迅速收起情绪,微笑地回答道:“刘钦。”
“李昊天。”
最简单不过的问候,但刘钦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像李昊天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从来只会等着别人去巴结,今天他问名字,便是一种认同。但似乎他并没有想想中的欢乐,总觉得心里有点堵。
他看着瘦小男孩在全校人地面前穿着裤衩跑步,江宇一边跟着,一边还不忘“敬业“地举着男孩的衣服喊,吸引学生们的注意。他分明看到前面的男孩一边跑,一边双手还不停地往自己的眼睛擦,他一定是哭了,刘钦心里想,他心里更堵了。似乎自己更加卑鄙,不择手段。
过了许久,江宇回来了,但是男孩并没有一起,看着大家疑惑的眼光,江宇耸了耸肩,说了声不知道。刘钦的心有点急了,一直等到课前十分钟,才见男孩缓缓地出现在教室第一排,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刘钦的心渐渐恢复平静,开始思考。
刘钦等啊等啊,熬了许久,总算第一天的课程过去了。他把课堂里写好的信捏在手里,等着教室里的人慢慢散去,手里也慢慢渗出了汗。他知道男孩一定会最后一个人走,善良地男孩也一定会原谅他。男孩,这个全世界最好的男孩,这个曾经自己最好的朋友,全名为明小鱼,来自单亲家庭,一直由奶奶抚养。刘钦是真的不忍心伤害他,出于下策,情非得已。他决定独自留下来等他,打算和小鱼真诚地道歉,并把缘由写信告诉他,虽然信的内容是假的,但也好过连借口都不给。
这时,刘钦感觉到肩膀有双手在按压,他转过身,便看见李昊天和江宇站在自己的背后。
“走吧,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李昊天没有给刘钦拒绝的机会,拿起他的书包丢给江宇,搭着他的肩膀准备一起走。
刘钦在心里权衡再三,决定道歉先放在一边,便跟着李昊天和江宇走了。
这之后很多年,刘钦不止一次后悔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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