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我的印象里,从我的家乡可以直接南下的火车并不多,一个可以去首都北京,一个可以去杭州。
其实,这已经足够了。
一个可以去看升国旗,鼓励你奋发向上,努力地活着;一个可以去“天堂”,欣赏美好,快乐地死去。
那个曾经叫做144(记忆有些模糊,后来变为1344)的绿皮火车几乎每一个站点儿都会停歇,让人感觉,去天堂的路途真的很遥远,到达的时间也很漫长。
难怪我总是在中途(山东泰安,我爸爸的爸爸的老家)下车,或许我还没有做好去死(佛说是涅槃)的准备。
终于有一天,有人约我去天堂。
不是越王勾践,不是法海,不是白娘子,也不是苏东坡,而是我的一个同学。
他在一次足球比赛中摔裂了胫骨,需要回老家杭州养病,指名道姓让我送他回去,因为我是足球队队长。
他拄着拐杖,非要陪我去游西湖,于是他老爸利用职权给我们派了一辆军用吉普车,不管到哪儿都是“绿灯”。

其实,我对西湖美景并不感兴趣,听了一会儿“南屏晚钟”,然后穿过苏堤去了岳王庙。
在那里我认识了比秦桧更坏的万俟卨,然后,买了一把锁刀。
回学校的路上,在株洲火车站的广场中,我把那把岳王庙的锁刀毫不犹豫地插在一个卖馄饨的老板的软肋上。
他的标牌上写着馄饨2元一碗,我吃完以后他非要我付20元,原因是我吃的是大碗,但是,我每个月的军贴只有8元,周围的小商贩把我围在正中央,实在无法脱身。
呵呵,有岳飞的“精忠报国”做后盾,我怕啥!(这是后话)
后来我去了雷峰塔,鲁迅说他倒掉了,我没信;又去了灵隐寺,我想知道外来的慧理和尚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建一个家。
还有林某人的防空洞,到底可以容纳多少个人在那里避难。
不管怎么说,杭州的片儿川还是可以尝一尝的,尽管肉丝少了一些,味道还算不错。
后来,我一个人去了苏州寒山寺,想亲身体验一下“夜半钟声到客船”的景像。
“月落乌啼 ”也好,“江枫渔火”也罢,最终张生也没有考上大学,只好回家种田去了。

再后来,98年长江发大水的时候,我在K39火车的软卧车厢里遇到了两个“能人”。
一个是 **莲花的老板,台湾人,他告诉我,每公里一个亿的资金可以建成防护300年不遇的洪涝灾害;他还说M国的某个城市,如果一年不发洪水,他们就没有淡水可用。
我当时真的信以为真。
因为他告诉我,我们刷牙的真正目的不是刷牙齿,而是应该刷牙龈,现在我终于明白他是对的。
另一个是宜兴的人,他做发光二极管,就是电视机或者电脑上的电源指示灯,还有城市交通用的红绿灯,虽然,出厂价只有几分或者几毛钱,但是,我后来才知道,他当时已经拥有几个亿的资产。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在火车上救了他一命。
所以,我们约定每年过年必须携父母,老婆孩子在杭州的楼外楼吃年夜饭。
于是,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宋嫂鱼羹,叫花鸡,东坡肉,莼菜汤,醉虾,醉蟹,炸响铃,摆满了大年夜的餐桌。
当然也忘不了,两家老小去西湖边上坐一坐,等待着12:00过后,吃饺子。
年,富要过,穷也要过,他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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