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胖哥你好
说起母亲的生日,我很惭愧,因为直至而立之年的今天,我才知道确切的日期。而我之所以能记住这个日子,是因为母亲都在这个日子的前几天给我打电话,年年如此。
在电话里,母亲总用她日渐苍老的声音重复着从前的故事,唠叨着我的乳名,委婉着那句一成不变的真实的谎言:娘想你了,回家看看吧!也正因此,那段很早以前在脑海里模糊的日子,也会让我变得各外清晰。

母亲是个苦命的女人,在二十多年前,她的丈夫——我的父亲因病去世了,孤立无援的母亲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了改嫁,上中学的我也因与母亲意见不合而走上了分道扬镳的打工之路,虽然那时我仅仅十六岁。
多少年来,我一直挣扎在困苦的挫折与磨练之中,无助时,我身无分文,流浪徘徊,独饮秋雨;心酸时,我仰望夜空,欲哭无泪,与荒草蚊虫共眠。那时,我倔强的想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母亲了。
可当那次血肉模糊的我从车轮下再次站立起来后,我才突然感觉到,一切的恩怨只是过往,唯有亲情才是唯一。第二次的重生,让我懂得,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亲人了。于是在一个阴雨霏霏的傍晚,在多年后的一个日子里,我和母亲再一次抱头痛哭。母亲离开我时还是壮年,如今却是面鬓苍苍。那一刻,我才认识到,我遗失了母亲最艰难的日子。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逢工作之余我会经常回去看望母亲,虽然自己觉得,买再多的礼物也代表不了自己的心意,但这种做法还是会被母亲唠叨上上一番:现在挣钱不容易,还是好好工作吧,等什么时候攒够了钱,在城里买上房子,不要整天在外飘着,让我惦记……。说到这,母亲欲言又止,其实不说我也知道,母亲又在思念我的父亲了。
后来母亲在谈话时告诉了我她的生日,而我随手把它记在了我的工作日历上。那一年,我第一次给母亲制作了生日蛋糕,带领我的好朋友们为她过生日。席间,母亲又不免提起了以前的往事,说着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从堆满皱纹的脸上滑落下来,砸灭了几缕猩红的烛光。

再过几天又是母亲的生日了,我想此时的母亲一定又会坐卧不安地徘徊在电话旁边,编织着令我心碎的真实的“谎言”了。
而那些“谎言”的开头永远是:娘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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