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二根废旧的电线杆往东数三户人家,再往上数两层楼,住的就是今天的故事主人公钱胖子,钱胖子虽然姓钱,但是实在是囊中羞涩没有什么钱。他也曾经想做些偏门生意,改善一下生活,但三番五次的折腾也没弄出什么水花,因为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过劳工作也不适合他,只好又歇业在家。
在家除了担忧下一顿饭吃什么,就是看看无聊的电视频道,剩下最有趣的就是窥探邻居家的隐私了。
对门住的这家是租户,长住的是一个建筑工人和他的女儿,这个男的的老婆虽然已经和他离婚,但是偶尔也会来这几回,看看孩子。
这个建筑工人还是挺特别的,他不同于其他的大多数建筑工人,长得斯文,戴着眼镜,而且每天就算脏兮兮的回来,也尽量不住在工地。他前妻看起来更加的讲究,小高跟鞋,大风衣,加上一头波浪的头发,很难想象是住在这种老小区的住户。他们的女儿大概四五岁的样子已经上幼儿园了,但是看起来总是惊吓过度,偶尔在楼道看到钱胖子也是很恐惧的样子,颤抖起来。他们家还有一条狗,应该是只萨摩耶。
钱胖子本人其实很懒散,对这些事情不怎么关注,但奈何邻居家总是发出异响和争吵声,让他不关注也难。
这天半夜一点左右钱胖子很饿,决定再来一顿夜宵,他就到厨房煮了一包金汤泡面,特意还加了一个鸡蛋,还有一根火腿肠。就在他准备把煮好的泡面从锅里面捞到他已经磕破碗边的瓷碗里的时候,对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给钱胖子下了一跳。
“哗啦!咚!”
“你砸吧!你就算把这家里值钱的东西都砸了,又能怎么样?”
接着又是咣当一声巨响。在之后,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无声的恐惧之中。
钱胖子很纳闷,不为什么就没声音了,他觉得很奇怪,也害怕起来呢。一来呢是怕出事儿,真要是出了人命,他就觉得瘆得慌,二来呢,他怕麻烦,万一警察找他了解情况呢?所以呢,因为这些原因吧,他就悄悄地到了防盗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也在猫眼里悄悄地观察。
不过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一点动静,钱胖子有点困了,他就迷迷瞪瞪的准备上床睡觉。这时候对门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他恍惚之间看了一下表是半夜3点差3分,于是他又瞪大了眼睛,强睁着往门上的猫眼看过去,那眼前场景,顿时吓得他说不出话来!
“你小点声,你是怕别人听不到吧?”工人的前妻说。
“我还怎么小声,够轻的了。”工人喃喃道。
钱胖子看着这两个人拖着一个破旧的布单,布单好像包裹了什么东西,看不出来,但是带着红色的液体,而且对门屋子里漆黑,只有楼道昏暗的灯光照着这悄悄行动的两人。前胖子张大了嘴巴,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敢发出来。
这大晚上搬运!红色能是什么?只能是血!那布单里包的是什么?钱胖子越想越害怕,他赶紧躲到被窝儿里去,一晚上稀里糊涂的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就亮了。
也是很奇怪,钱胖子起来之后,没有听到对门小孩上幼儿园出门的声音,要是平时8点左右总要出门了,今天对面没有声音,那对已经离婚的夫妻从昨天晚上出门之后也没有再回来。
钱胖子抓耳挠腮,他不知道要不要报警,让警方来调查清楚他从昨晚开始的困惑。钱胖子不敢报警,天生胆小,又怕惹事,而且万一不是他想的那样,又有报假警的嫌疑。
就这样一连三天过去,钱胖子没敢出门,也没看见对门有什么人进出,甚至连对门家的狗,都没听到叫一声。
和杀人犯住对门了?钱胖子越想越害怕,加上先天性的心脏疾病,终于在第四天的下午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两个人,正是他日夜恐惧的对门一对离婚的男女。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说你自己一个人,还不小心点,心脏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女的说。
“就是啊,先心病还是要把药备好啊!这多危险,幸亏我们敲门问你借蜡烛,不然没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男的附和说。
钱胖子差点又吓晕过去。这个时候他不敢多看,只好眼一闭又装作昏迷了。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他隐约听到隔壁床患有先心病的一个小孩读起成语故事:“固若金汤!金子做城墙和坚固的汤池!”钱胖子想起来了他很多天晚上吃的金汤面,他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对男女镇定自若,也没有警察去查,难道说犯的案也是固若金汤吗?
“钱先生,您醒了没,您邻居夫妇已经回去了,医药费他们都结过了。”钱胖子在半睡半醒间听到护士和他说话,“他们孩子发烧住院了,现在的流行病毒真的厉害,他们现在去照顾孩子了。他们让我跟您说一声,他们家的狗也受伤了,就是四天前的晚上,不知道吵到您没有,怪不好意思的。”
钱胖子不明所以的住了几天医院,出院回家都是疑问。回家路上遇上了准备去工地上夜班的对门工人,决定一问究竟。没想到他竟主动迎上来:“小钱呐,出院了,回去了也好好休息。前几天真的太寸了,那天晚上我买了只烧鸡想切开给你分一份,结果我家狗抢了过去,撞到了刀子上受伤了,我们慌乱之间想带狗去医院,不小心碰到电闸。 半夜孩子还发烧了。这一通忙活,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你休息啊!不过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我前妻可怜孩子又担心狗,现在我们复婚了。我是真不想因为孩子抚养照顾的事再吵架了,我不想因为这事再给孩子吓出毛病来。”
钱胖子张大了嘴巴,就和几天前的凌晨,他从猫眼往对门望时,表情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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