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沙川（短篇小说）

南沙川（短篇小说）

我们都得上前走啊！老大的人。你不走，等死吗？

                  -路远

A：路程

我在这里卖茶，是的，很简单的茶。

都是最差的品种，不过在现在，我却相当享受这件事。

因为我的茶馆，矗立在沙漠边缘。

三里无人烟，

一目南沙川。

这是我对我这里的位置特意写的，就挂在我的飘旗上，再者写上，南沙茶。

不得不感谢行下人们最爱的单车运动。不过他们一般都喜欢去这川那水。这

里就少有人。不过也有不怕死的。来挑战南沙的沙，而他们，就是我的客源。

而更有意思的事，就是我不光可以提供给他们茶，住宿，以及他们所需的长途压缩饼干和在沙漠里最宝贵的水。唯一最值得在意的，我是不收钱的。唯一的代价，就是他们的故事。

也正因如此，我在驴友界，算是小有名气的店子。不收钱的路远。他们对我的评价，

好吧，路远。

路长远，人生短。

我是路远，梦魇而已。

B：航队

不得不说，今天来的这一队相当的无趣。三男两女，多数骑行队伍的搭配，满满的重物全搁在男生的后货架上，即便如此。那两个女生在刚到我门口的时候就瘫坐在木阶上。安放好一切以后，领队笑嘻嘻的给了我几张人民币“我们也知道这里的规矩，但是我们木有什么可以向您倾诉的。所以，这点心意，还望接受。我们明天就进沙漠！”我接过他的钱，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直到他被我看的心里发毛。才缓缓的转身去准备茶水。

可是一个人没有故事？可笑，说出来谁会信呢？

更何况即使他们不说，我也会自己去找答案！！！

更何况这个滑稽的领队？

不过这样就少了很多的趣味性，与其自己去探索，不如听他们的描述。身临其境，能让我有这种感受的，也不过只有依薇了吧？

“呐~依薇，你现在在哪呢？”我倚在茶馆门口的木柱上，望向南沙川。

C：依薇

“他曾经说要带我来的。。。。。。”我喝了口茶，看了看手里的杯子，然后看向对面的女孩。眼泪鼻涕一把擦的抽噎着讲他的故事，至于大致内容，唔……貌似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也不怨我吧？大概……

从一开始就哭着讲的故事，虽然足以让人感到心酸。但是对于我来说，甚至连最无趣的童话书都比之而不及。

“好了，就是这样”她擦干净脸，一脸期待的看向我，也许我是她的第一位听众吧！

可是当她与我对视后，我毫无掩饰的表达了这个故事毫无生趣。

“人渣！”意料之外的，她突然拿起茶杯泼了我一脸，然后气呼呼的跑出茶馆。

当我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进入南沙川。

“你就想这样进去？”我眉头一挑。

“不这样能咋样？”她回以我一个大大的鄙视。

“死不回来了。”我看了看茶馆，可悲的是，今天就她一位客人。至于我的食物就是人的灵，越充满怨恨，充满热血，充满各种各样与心平气和无关的情绪，都足以我饱食一顿得了！

更何况这厮的怨念从几千米外就能感受到！

在极短的时间里，我就算出是跟随她进南沙川与现在就关门飞到相隔三十公里外的城市里吸食人灵的可比性！

“我陪你进去！”我进馆里拿出一堆的食物和水，以及燃料，救生用品。虽说我用不到，但是她会用到的。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在她车货架上搁东西，然后再看着我从角落里牵出的一辆崭新单车。

“走吧！”我无奈的看了看她“再不走就天黑咯！”

“你就不能帮我分担些啊！”她在我身后怒吼。

“真是个笨蛋”我嘴角一笑，接着骑！

D：风沙巷

南沙川说大不大，却相当的奇特。就像跟长蛇一般，从东南开始往西北走，整整100公里！但是它的横宽却只有5公里！！！两边高山绿树，甚至连河流都会从它的中间流过。

也就是说，你从我的茶馆向西北看，到处绿柳青山。但你若细看，中间有一条黄色的部分，便是南沙川了。

如若仅仅是这样，大概还吸引不了那么多的行者，但是它十里不同天！二十里不同季！

更有一个传说，如若你走完到了尽头，你的生命就会完结！

“二百里沙哟~二十里换季哟~”我边骑车边唱“十里天放晴~十里雪后霜~你若百里行哎~已过五十载~岁岁年年哎~头白霜雪寒~”

“你能不能别在那发骚啊！”我身后突然响起声音，依薇看见我转头，更加的怨念“你看看你，一个汉子，好意思让我一个人驮那么多东西！！！”

“啧啧，我这是对你好。”我猛的一刹车，华丽丽的转头停下，扬起大片沙尘。

“你这是对我好？”依薇气呼呼的牵车到我旁边“你还不如老老实实回你的茶馆呢！”

“不领情的家伙。”我玩味的看着她“你一个人在这不知道咋死的呢╮(╯╰)╭”

“那你想跟着我死啊？！”依薇反问我，倒是差点把我噎到。

“想让我帮你？”既然不领情，又得吃你的人灵，那就早点让我解脱的好~

“哈？你帮我？”依薇送了我一个大喘气，随后直接将她的车推到我身上。“大男人还是干点活吧！”

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骑上我的车就走！！！

“你得寸进尺了还！”我朝着她的背影吼道，可她跟没事人似得还得意的哼起了歌……

“祝你死早点！”我狠狠地看了眼前方，看样子前面是雨雪天气。

E：梦魇

梦魇，虽说为魔，但也是处于最低级的魔。与其用魔来说，不如以人类的来讲，拥有超能力？

大概就是这个词，可我们木有实体，处于虚幻。随着人的梦境吸引他们的灵，梦魇唯一好的。大概就是不灭，所谓不灭，只要有噩梦在，就有我们的存在，就算木有噩梦，我们也可以制造。化成引起他们害怕的人，再简单不过。不过我死亡的方法也容易，如若正在噩梦中的人突然醒了。我们那脆弱的幻体就会化为空气，至于人们突然醒来脸上的汗珠，就是我们。而我，在游历的时候碰到了一具刚死的尸体。附身，也是我们会做的。

至于路远，是我的肉体名字而已。

梦魇最多，因梦而存。

“你能不能别那么幼稚！！！”现在，我就处在依薇的梦中，努力着让她产生恐惧感让我趁虚而入！

“我怎么幼稚了！我不过想要你好好跟我说会话！”依薇对着正在玩电脑的人大吼大叫着。

“说话？”那男的一愣“不是成天说嘛？等我玩完这一局，就陪你！”

“司马杨你成天这么说！可你哪次陪过我！”

依薇气冲冲的牵来两辆单车“你不是说过跟我去南沙川吗？咱们现在就去！”

“你是神经吧？”司马杨边玩边嘲讽“那个地方会死人的！”

“死又怎么样？”“你不是说会抱着我死在那个沙漠吗？”

“神经！”司马杨最后哼了声，就再也不理她。

这厮的故事原来就是这样无聊啊？我边吸食依薇的灵，边看着这场闹剧。不过我木有吸食过多，要不第二天这个笨蛋就走不动了！

我放开那个脆弱的灵，一瞬间就回到了那具死尸身上。

“味道不错”我抿了抿嘴。然后起身去了南沙川的尽头……

F：倔强

这个妮子有意思~我想着，然后边骑车边看着她在旁边推车。

“你根本就不算是人！”依薇咬着牙对我发狠。

“我又咋惹到你了？我的祖宗？”我无奈的回以微笑。

“你这个天还能骑得动！要不是神经病要不就不是人！”依薇把车一丢，拿出水大口的喝着。

“唔…不就是大太阳吗？”我眯着眼抬头看太阳。也就40-50度？这具肉体还是能坚持的。

“就是因为这个！你咋都不留点汗？还那么心平气和！”依薇责问着我。

“哦，我不流汗的~”我逗她，死人嘛，能流汗？那不是尸水了？“倒是你，一口气50里，你可真能撑。”

“谁知道这里这么邪门？刚进来还是冬天，刮风又下雨的。现在可好，一下子到了夏天！热死我了！”依薇边生气边牵车往前走。

“你还想往前走啊？”我不禁一愣，这可是二十五年过去了啊！虽然对我木有什么感觉。但是她一个肉体凡身的，别说女孩子了。一下子老了二十多岁一般爷们也受不了啊！

“不走干嘛？在这嗮？”依薇给了我一个白眼。虽说时间已经在她身上过了二十多年。但是在表面上，依薇还是那个漂亮的女孩，不过被晒黑了不少~

“前面五里路就能换天了。”我说。

“希望是个大阴天！”依薇大声回复我，看来她已经累到了一定的境界。“最好有那条传说中的河！”

“兴许吧~”虽说不确定。但是有希望，总比绝望好的多。

G：百

总得来说，依薇的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撑着来到了这里。

“南沙二百里，十里不同天。

  二十不同季，百里过半生。

  八十里长河，清澈透沙地。

  左边千层步，右边鲜有闻。

  如若青丝发，跨越白发生！”

“你就不能每天念这骚诗？”依薇边用河水洗脸边鄙视我。

“咳咳，骚？”我被她呛到了，每天一念这个她就各种吐槽。“昨天不还是贱吗？”

“改了还不行啊？”依薇看了看河水“唔……你给我离远点！”

“又干嘛？”我不屑的看着她。

“我洗澡！”依薇边往外推我边回答。

“我能不能偷窥？”我跟她打趣。

“那我给你挖出来！”依薇哼了一声，刚想转身却又丢给我一个眼罩。“带上。”

“随你随你。”我老老实实带上，正好我想出去一会~想着便窜出这具尸体。回头看了眼正在哼歌洗澡的依薇，又看了下四周，在确定不会有其他游客来了以后。便飘向10里外的树林，它也有个雅名-南闺林。

H：清雅河

“去你的路远！”我伴随着这声大喝滚了好几米。“不说老夫看他们可怜，让他们喝我的水。不然南沙川不知死多少不长眼的人！”

我赶紧起来去跟那声音套近乎“清河老爷子您说的是，您不光造福了整个南闺林。还让那么多人得到你的恩泽，您有福报啊！”

“哼，我不吃你那套。”我面前由水构造成的老爷子大声怒喝“如若不是我在那里拦住他们，他们不知道在那人手里死了多少次了！这可好，这些人不懂的感激也就算了。今个竟然还洗上澡了还！老河不发怒，还不得给我弄黑咯！”

“哎哟，看您说的，他们不知道在心里多感谢您老呢！您想啊！他们千辛万苦走了一路，啥东西都快木有了。一见您，那不得千谢万谢？”我接着厚颜无耻的奉承………

“就你小子会说话！”老河抚了抚由水组成的胡须，笑道“你小子来找我是来干嘛的？不是为了来找骂的吧？”

“咳咳，看您老说的，我来这的目的”“您还不知道吗？”

“就为了一个女娃子？”老河试问。

“是啊，我是来求您老手下留情。别给我一下子淹死了，我还得吃饭呢。”我就差抱它大腿了。

“啧啧，可她刚刚就出河了。”老河跟我说。

“啥？洗完了？这么快？”我一头黑线“我就不在这陪您老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哎，这孩子”老河在那念叨着“咋就喜欢上一个异类？”

至于它说的啥，我也听不到了，那厮不会已经看到那具尸体了吧？！

“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不就一个人了吗？”这是路远刚醒来的时候刺入耳膜的第一句话，如若撇开声贝足以吓死心脏病外，正在含泪抱着我哭的依薇还真有一番梨花带雨的味道。

不过她闭着眼哭……啧啧，起了坏心。我慢慢的抬起头，亲到了她的唇。本想进一步的来着，可我已经跟着路远的尸体飞了出去………

I：跨越清雅河

“啥？你丫还不回去？”我望着依薇的脸，八十里，转眼就消耗了她三十多年的生命！细细的眼角纹，也能看出来了。可她现在还想跨越清雅河！

“你不跟可以不跟！哼！”依薇哼了一声，转身就趟河。

“我的小祖宗哎！”我急忙跟了过去看那河底，那妮子还以为我是接着跟她走呢。正在河里咧嘴偷着乐呢！

她哪知道这河老爷子正在她脚底下酝踉功力把她喷出去？

“你就不能给我省心点！”我急忙扑过去，拦腰一抱。直接栽进了水里！在刚入水的那一刹那，原来依薇站过的地方已经砰起一米高的水柱！跟着的车子直接被喷到了沙地上！你狠！老河妖！

…………

“你你你你！！！！”还来不及很骂老河，我就被揪住了耳朵。然后被依薇就这样揪上了岸………

“我的姑奶奶啊！我可是为了救你哎！你别感恩了，你先给我放手啊！”我吃痛，又不得不跟着。

“啊哈？你救我？”依薇突然揪着我耳朵坐下，我顺势来了个大马趴！

“哈哈。。。唔……咳咳，你给我站起来！”

“站？”我一脸的憋屈“你确定我这样能站？”

“能啊！弯着腰不就得了……”依薇说。

“………你小心我现在就咬死你！”我咬牙切齿的说，但是身体还是听话的站起来，哦。如若她放开我，我就不用弯腰了！

“你说啥？”依薇皱了皱眉。

“没，没没。”我急忙笑。

“好，那咱就说说。”依薇开始大声的数落我“你突然在那装死也就算了，醒了还故意亲我！”

“哦…那不羊癫疯犯了吗？醒来的时候刚好抬头嘛~”我胡扯。

“羊癫疯？我可木有见过你这样的羊癫疯！”依薇眯了眯眼。“好吧，就算你那时候真是羊癫疯，那你刚刚闲着没事傻不拉几的拖我下水干嘛！还是羊癫疯？”

“哎呀，依薇你可真聪明~”我继续疯癫“还有啊，你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春光乍现啊！啧啧，第一次知道你身材这么好~”

“啊？！”依薇这才发觉自己全身的衣服都湿湿黏黏的贴在身上，现在又是夏天，穿的又薄……“路远你这个流氓！”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依薇的劲道超越了常人，一拳把我打到了清雅河里………“唔？”还不容我细细的评论，身下已经气泡翻滚“糟！”我的脑中只来得及想这一个字，这老头子就把我喷了出去……

“嗨……”我对着正在换衣服的依薇笑………

“路远！你根本就是个不要脸！”

J：过百

“你以后离我至少十米远。”

“对了，还得带上旅行包。也是你带。”

“至于你要发羊癫疯的时候得先给我说，让我先跑路！”

依薇边推车边给我约法三章，而我只能苦笑着摸被揍得跟猪头似得脸，虽然不是我自己得，但是毕竟是自己的附身体，在咋样我也得爱护点不是？“下次非得把你的灵吸多点！”

“你说啥？”依薇恶狠狠的回头“敢有怨言？”

“没，没。”索性她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喂！这都快一百里了，咱还是回去吧？”

“回？你怕啦？”依薇鄙视的看着我“我可不信那些传说！你看，我现在不就木有事吗？”说着还给我转了几圈，以显示她的健康

“哎……”我不由叹了口气，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已经过了五十年的岁月？快了吧？我看她脸上的皱纹愈加的深了。。。

是夜，我们在140里的地方驻营，沙魔你可真狠！越往里越是好天气！从一开始的冬季，然后跳到夏季，然后现在是春季，那往后，不就得是秋天？狂风暴雨已经在这看不见了…只有清爽的天，如若不是下面还有沙，谁会以为这里是沙漠？而且，以我的探知，现在的沙漠下，已经有很多白骨………

好吧，我也不能说沙妖的不是，毕竟我正在边吸食依薇的灵边看她的梦，那灵已经被我吸得已经缩了一大圈，不过我还想多陪她有一段路，所以还留了点。

不过今天这妮子做的梦好猛啊！啧啧。还是春梦！至于男人还是那个男人！一方小床上满室春意！！！不过我可不会脸红，谁叫我生下来就不分雌雄？不过做点小坏事还是可以的~我一晃身，那男人就变成了我的模样！

“依薇~”我停止了动作，轻声叫她。

“啊？为何不继续？舫牧？”依薇满目春意。可当她看到她身上是我时，瞬间眼睛变大！

“坏了！”我心一念，她要醒了！

“路远？”我只听到她喊了我一声名字，便窜出她的身体……直到我安全的回到路远的身体上，.……可我却不知道，她在我离开的那一刻，紧紧的抱住了我……只是，我已经离开了……

K：白发

“！！！依薇，你咋成这样了？”当我坐在她帐篷外喊了她许多声无果后，一种不安感从心中生起……

“呵，我现在是不是很漂亮啊？”依薇微笑的转过身看着我，眼角还有斑斑泪痕。

我木有说话，因为震惊到无法表达，一夜白头……一夜皱纹满面生……

“你，”我说不出话来，只能静静地坐在她旁边，抚摸着她的白发“很漂亮”我装作深情的闻着她的发丝，昨天还是一头青丝，一早便是白头，试问，哪个处在妙龄的女孩，能坚持的住？

“谢谢。”依薇边哭边笑，我不忍心，轻身把她搂住。

“路远”她没有反抗，任我抱住。

“嗯？”

“你不是人类吧？”依薇轻声说，平常的就像跟唠家常一般。

“………”

“你好冷，也没有心跳……”依薇无视了我的无言，就在那自己轻声念叨着“没有老，没有皱纹，也没有白头。而且你好像比来过这里的人还要知道这里的事……呐，你是什么呢？”

“梦魇”我轻声说

“是了，难怪我会遇见你”依薇好似释然了，却又抱紧了我。“带我向里面走吧？”

“什么？！”我大惊“你在向里面走你会死的！”

“我知道，我现在不就这样了吗？”依薇笑

“南沙二百里，十里不同天。

  二十不同季，百里过半生。

  八十里长河，清澈透沙地。

  左边千层步，右边鲜有闻。

  如若青丝发，跨越白发生！”

她轻声念着这首诗，到最后连眼泪都没有了。

“看，我一直记着的。”她抬起头对我笑“我发觉我的腿不会动了。你就帮帮我，带我向里面走吧？”

“好……”我看着她。

“谢谢”她突然闭上眼轻轻的亲了我一下“算是老女人给你的奖励吧！”

L：如若

“呐，有没有死在尽头的？”依薇问我，声音也没了以前的活跃。软趴趴的趴在我身上。

“没有”我边飞步向前跑，边淡声回答。

“喂！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依薇狠狠地咬了口我脖子。

“反正我不怕痛，这是我附身的尸体”我才懒得理她

“呸呸，你个死人！”

“唔…我貌似可以算死人吧？”我边思考边跑，大概已经跑到170里了，快到了。

“喂，路远。”依薇小声的叫我，

“嗯？”

“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依薇这个年纪了竟然还害羞了。

“哦，看你动得激烈，我就想自己试试！”我笑。

“贱人！”依薇骂了声，就好似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我休息一会啊！到了……就叫我哈！”

“嗯，你睡吧！”我点了点头，不过我们都知道的是，这一睡，就不会再见了……

“呐…路远。”依薇轻轻念着

“干嘛？”我回答

“如果我们遇见的能早一点，是不是你就不会跟个木头似得？”依薇淡淡的笑。

“啥意思？”我丈二摸不着头脑。

“你个木头，”依薇亲了下我的背“如若我们认识的早，我就会让你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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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依薇

我吸了口烟。看了看远处的南沙川，朝它丢了个烟屁股，就转身回了店子。照样开张，照样的迎接去南沙川的人。

“哎，圆仔。看最新期的骑行杂志了没？”那个尖嘴的领队正在对着同队的一个胖子说“上面还写了一个诗呢！”

“啥子诗？”被称为圆仔的胖子正在大口的喝水“又是你的薇女神写的？”

“那可不是？你听听啊！”领队的大笑道

“南沙二百里，十里不同天。

  二十不同季，百里过半生。

  八十里长河，清澈透沙地。

  左边千层步，右边鲜有闻。

  如若青丝发，跨越白发生！”

“不懂！”胖子又喝了口水。

“呆子，写的不就是这吗？”那领队的接着往下看。

我在旁听着不禁愣住，好一个薇女神啊！呵呵。可他们又哪知道这首诗的结尾呢？

我摇摇头进了屋内。却没有听到那领队那激动的声音“看，胖子，薇女神过几天还要来这里呢！”

我站在店子最高的阳台上，轻声念

  南沙二百里，十里不同天。

  二十不同季，百里过半生。

  八十里长河，清澈透沙地。

  左边千层步，右边鲜有闻。

  如若青丝发，跨越白发生！

  佛说回头岸，岸边有神明。

  短亭子莫停，转头望来路。

  即是黑发来，莫让白发回！”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