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齐帆齐的一篇文章,《想写作又没东西写,试试这6种办法,你会文思如泉涌》时,看到有一种办法叫“写作仪式感”。
大概意思就是我们在写作的时候,沏一杯茶或者一杯咖啡,或者放一段轻柔的音乐,或戴上耳机,很有仪式感地坐在电脑前开始写作。
我突然起友友曾经告诉过我说,生活在我们高原上的一位女作家梅里·雪,对了,就是我手里这本《九片雪》的作者,在开始写作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屋子彻底打扫干净,然后净手、焚香,等袅袅香烟四散,满屋子都氤氲着清冽的香气的时候,她便开始伏案写作。
我告诉友友,难怪梅里·雪的文字总是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原来她的文字是被那些清香熏染过的呀。
都说生活要有仪式感,不曾想写作也是需要仪式感的。
我这个人很是随意,连自己生命中最最重要的日子都不会记得,觉得写东西也像是日子一样,随心随性就好,从来都没想过要给写作举行一个仪式。
今日得闲,便和女儿来咖啡屋小坐。出门时也学梅里·雪,净了手,没有香可焚,当然也就没有焚香,只是在衣袖上洒了那么一点点香水。
静坐于咖啡屋的一角,音响里一首接着一首的歌曲不断轮换着在头顶盘旋,舒缓且悠扬。
我手捧着梅里·雪的《九片雪》,读着她那珍珠一样闪耀着光芒的文字,仿佛看到一袭红衣的她在袅袅轻烟下倩手奋笔疾书的样子。
满地碎雪,是春天放出来的银子,草原之风深情款款地一枚一枚捡拾。多么干净而清淳的文字,每一个字符都如同一朵朵飞扬在空中的雪花,晶莹剔透。
雪野。清晨。一场厚实的春雪覆盖松山草原。清冽中透着广袤的文字,白茫茫的松山草原便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个红衣女子从诗词中走来,把闪着光芒的文字一粒一粒种在寂静的草原。
我在时间的深处,溶入落雪的夜里。我想让热爱的身体接纳一片一片下落的雪。爱和思念在雪夜里蔓延、生长,那么寂静却又那么浓烈。
风过草原,青草尖上的弦音被传递到远方,七月的阳光下,雪里的梦一样会开花,你看,每一片花瓣上都晃动着草原辽阔的爱和柔软。
祁连飞雪,狂乱、暴烈。像极了涌动着的青春。雪山的寂静剥落青春的狂乱,留下岁月的幽深和那瓣青藏边缘上摇曳着的雪莲。
牧雪的鹰,不管红尘的纷扰,拎着冬天去牧雪。一声啸叫,草原的经卷被打开,空旷、沉静、寂寥。鹰在盘旋,僧人在坐禅,红衣女子的诗句在笔尖如诵经声一样流淌。
空寂的牧场,芨芨草朗读着风的旋律,天蓝的忧伤。风中喘息的雪野,盛着大地上许多的苍凉。牧人怀里的烧刀子(一种52度的酒,牧人饮几口用来暖身),把哈气结霜的白发与胡须燃烧成阵阵炊烟。
纷飞在天祝的雪,是神的微笑。带着从天而降的祝福,落满乌鞘岭。苍茫雪野,让岁月带走岁月,留下五彩经幡的诵语。红衣女子从雪原深处走来,手捧绣满经文的哈达,清丽、脱俗。
雪依然在落,如漫天飘洒的珍珠,也如红衣女子纯洁的心灵:一片、两片、三片、四片、五片、六片、七片、八片、九片,片片晶莹,片片洁白,片片闪耀着高原人民质朴的灵魂。
咖啡屋的音乐不知进行了多少次循环,此时那曲悠扬的萨克斯曲萦绕在耳畔。我合上手中的《九片雪》,那洁白的封面上九朵雪花在灯光下翻转飞扬。
《九片雪》,你让我在这个初秋的午后安安静静,切切实实地享受了一次雪的盛宴,写作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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