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蛋的那一年

扯蛋的那一年

那年女生17岁，她叫玲玲，他有一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她唤他“东子”哥，而我则是她如若亲生的妹妹。

我们三个人有一段故事，叫做高考前堕落养成记。当一份执着坚持的太久，就像一根长时间紧绷的皮筋，轻轻一拨就会断。

17岁的少女如含苞的花，喜欢一个人，她哪里说得出口。

如果是20岁，你也许会假装漠不关心地不经意地抛个媚眼。

让他拾起你抛下的惠，贴上你的唇。

如果是30岁，你也许会眷恋的勇敢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投入别人的怀抱。

让他恋而不得的百爪挠心。

所以啊女大十八变，一个女孩儿要经历多少才能忘记曾经的羞涩。那种感觉正如枝头那芍药，太阳晒不得，雨水打不得。你要一说狠话，她的眼泪就如泛滥的潮水。心疼的呀，只愿一直抱在怀里，揉啊揉啊，揉到心里去。

呵17岁的年纪，我们的心里是潮湿的，潮起月涌。

是夏日的午后，若竹丛后面藏着掖着就是不敢看一眼阿哥壮硕的胸膛，阿哥敞开的衣襟如那张开的手臂，风一吹，丝丝的凉气袭来，吹来了晚霞，火烧了半边脸，阿妹你看是不是阿哥调皮，在你颈后哈气。

嗯！17岁的年纪美得太假，我想现在的我应该是嫉妒死曾经的自己了。

那时候我们高三，玲玲是我的同桌，就是那种手拉手一起上厕所，考试总想比对方高一分。谁要说对方的坏话就跟谁急，但彼此间那一点暗暗的较劲，大家心里都通透得很。

但很快玲玲就放弃了跟我的斗争，毕竟我想她是懂我的，毕竟我比她丑吧，大约也只能让我走学霸路线了。

哎，不怕女人丑，就怕丑女无敌。

当时我沉浸在我丑我奋斗的鸡汤中，而这种状态本来要持续到高考结束，为深沉厚重的眼镜兄报仇雪恨，并添上物有所值的标签。

但是最冷的冬天里会开出最香的花，最厚的积雪里会结出最甜的草莓。玲玲那傻瓜在高三巨大的压力竟下爱上了一学霸。

学霸东子――高痩，足球队队长，三次模拟次次年级第一。如果家境清贫不算缺点的话我找不出东子还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

东子通校，每天九点就回家。骑上他的单车。少年与单车，风一样的青春。酷是他们酷，赚是我们赚，因为不用翻墙就能吃到小笼包啦。

若是下雨的话，她妈妈会来校门口等他里。听说他父母老来得子，尤其宠爱。阿姨矮胖，竟与东子一点都不像。雨夜里，老妪挽着少年，少年单手推着单车，一步一个脚印。

当玲玲告诉我，他喜欢东子这个秘密的时候，我是不能接受的。我说你如果勾搭富家子弟，我不管你，毕竟他有无限可能不差高考被你拖后腿这一条，但是人家寒窗苦读，临到磨枪被你拖累真的好吗？况且他妈妈会同意吗？

这叫百害而无一利啊，但是爱情如果能用道理讲通那它就不是爱情。女人如果能被女人说动，那还要男人做什么？

闺密如果会一直阻扰那就不是真闺密，所以我很快就识时务的转换立场了，从鞭辟入里，苦口婆心的劝说变成了幸灾乐祸，两面插刀的义气。

玲玲因为喜欢所以害怕，所以“东子这个题我同桌不会做”“东子我同主桌明天要吃灌汤包”“东子……”这些活计就成了我每天分内的事，我老妈如果知道一个男生的名字我每天喊八百遍，她会不会想灭了我这不肖女。

但这工作我却做的十分得心应手，熟能生巧，虎虎生威。细致到如果某一天我只喊了十次东子的名字，我就能明显闻到一丝硝烟的味道，由此可见我真是是一个孺子可教的接线员和情报员。

玲玲鸵鸟式的暗恋持续了半个月，她终于把持不住了，郑重的写了一封信要我给东子送去，粉红色的信封，上面用黑色碳素笔写了三个字，“东子收”。这么无理的工作我竟然接受了。呵！还带着幸灾乐祸。

然后我就失业了。

然后我就看见走廊的过道上男生靠着围墙，女生靠着男生。

东子跟玲玲说他的梦想，说他喜欢的球星，说他喜欢的运动鞋品牌……在我看来玲玲完全就是模范迷妹的样子，他说什么她都说好。

风吹进女生宽大的校服，鼓起一个大包。偶尔男生撩过女生的头发，明媚的的阳光从发丝间蹦射出来，闪瞎了我的聚酯纤维眼镜片。

玲玲长发如瀑，东子肩膀宽阔。

他们确实是很般配。

一天我在刷题，玲玲在发呆，突然间她跟我说她想要考复旦大学。

我认真的凝视了她一分钟，然后我确定她应该是癫痫发作不可理喻。

闭上眼睛我也知道，她在玩自我麻痹的游戏。

果然她跟我说东子可能会保送复旦，而她想跟着他一起去。

我:你真的喜欢东子？

玲玲：恩！

我：那他喜欢你吗？

玲玲：他没说，应该喜欢吧！

……

自从她有了东子，我们之间的话题就少了多样性，似乎就固定在那个他身上。这让我暗暗的失落。在纯真的时光里，闺密才是爱情最大的备胎。备胎的心酸我懂。

我和玲玲的距离渐行渐远，她的模范粉丝当久了也以为自己跟偶像距离不那么远了，变得不自量力，变得异想天开。而我的鄙夷依然是打击不到她的。

二.东子

我是东子，妈的好死不死离高考还有100天了竟然跳出来要跟我谈恋爱，少女你是所有的脑浆都发育胸部去了吧，这搞得我很烦。

更烦人的是她竟然还是是平胸。

那一次玲玲写信约我去操场北，我他妈竟然同意了，操蛋的，我被鬼迷了心窍!

玲玲长得很像徐静蕾，乖乖的，声音很好听。

我以为那会是一次坚硬的聊天，毕竟可能我性启蒙比较晚，从来没跟女生相处过。不知道要跟她说啥话。

玲玲好像并不介意，她的小嘴叽叽喳喳像黄莺儿一样从来没停下来过，他问我有喜欢的人吗？我说徐静蕾。她就笑，两边笑出浅浅的两个酒窝，不算难看。

然后第二天我就收到一本厚厚的剪报，里面全是徐静蕾。玲玲送我的。

为这份友情，我决定正式考虑玲玲的地位。

周末我通知大脑袋他们（四位从开裆裤时候玩到现在的老铁）一起撸串，带玲玲给他们认识。我心里打定主意他们要是不看好，我就立马跟玲玲断得干净！

但是nnd这帮小兔崽子一见面就喊弟妹……

好吧，所谓战友就是互相拖累。能一掌拍醒梦中人的那只有爸爸。

我自作孽，我认栽！

于是我在操场北，在周末的公园里，在玲玲家门口，在慢慢麻木的负罪感中，挑战了属于我们的，属于男人的一个又一个第一次。

玲玲是个好女孩，我喜欢她闪亮的眼睛和甜甜的笑。

三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东子在复旦的自主招生中考砸了。那一年高考由于全国卷泄题，零时启动了b卷。毫无意外东子考砸了。毫无意外玲玲做了一场学霸梦，然后梦醒了。然后我意外的考得很好。

东子迟迟的没收到他的录取通知书，最后竟然他被本省最好的大学降分录取了。我们都很意外。

而那一年复旦的分数线特别低。

扯蛋的那一年。

故事没讲完，是真实的，因为有点长，我不太会表达π_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