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朋友圈都在写自己长辈,我也回忆下父亲。
我出生在梨花细雨的小山村,为什么单独说梨花,因为随着儿时顺口溜:桃花开,杏花灿,梨花急得团团转,只要梨花开完,春天基本要结束了。
不知何故,爷爷兄弟几个占山开荒,离开了老村,因为这事家里人一直埋冤父亲辈,为什么不在农结社结束的时候去老村分地,待山上吃苦。
奶奶是在山上就近所娶,与爷爷育有四儿三女,在农结社时爷爷做山上村长(母亲告诉我的)。偶尔回家和大姑聊天,这样干活的就是大姑和我的父亲,所以大姑一直埋冤爷爷奶奶没有让她入学堂,当然父亲也没有入学堂。
父亲继承也爷爷种地开荒的传统,喜欢开荒地,在我上小学时,还带我一起去开荒。那时只能懂得一点点开荒地的道理,反正就是种苜蓿,给驴吃(它是家里犁地的主力)。当然有时候也会白开荒,因为那时候基本没有什么荒山了。这也是父辈告诉我们,村里拿头羊换了一块地,也是农结社的时候。
改革开放后,种地加入了高科技,父亲显然不专业,因为没有入过学。这也造成我们姐妹几个会吃杂粮的馒头,在那个谁都不想吃杂粮馒头的年代。在我的印象里,家里什么农作物都种,有时天旱了,遭冰雹了,只能改种花荞。渐渐长大后,我学会了一切种地,只是不会撒种子,母亲干。
在80年代,经济条件差,农业只能吃饱。几个叔叔和父亲一起只能外出做些小生意卖花椒,一次出去10天以上,一次回来赚个几十到一百。听父亲说,因为不识字,吃过很多苦,只能二叔带,还有那时的绿皮火车,全是小偷,治安确实差,有时还会被列车员打骂。当然有时父亲回来时,会带些村里种不了水果,姐妹和我都很开心。
自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家里不会因为我的学习担心,因为我喜欢学习,那时候是不需要做家庭作业的。父亲也不是很喜欢我上什么学,因为我是爸妈唯一的儿子,需要为父亲分担农活重力。因为上学,在高中时父亲揍过我,学习不好,还不回家种地。所以父亲一直埋冤大姐为什么不是男的。
我和父亲沟通很少,父亲不善言谈,一直没有找到和父亲的沟通渠道。我是因为不想再种爷爷和父亲,以及叔叔们开的荒地才要上学的。种地确实辛苦,从初中开始一种到高中毕业,学校会放两次农忙假,回家收麦子和种麦子。种麦子要起得很早,车是没有的,也没有路开,只能靠人和驴和骡子。高中时四叔家孩子还小,四妈做月子,我还给四叔家种了一个假期的冬小麦。高中后,种地基本赶不上时节了,种地只能靠父母了。
再往后,父亲去世了。
有一年,村里要通自来水,随母亲愿通了,最后闲麻烦,没有到家。
再后来,叔叔告诉我山地平整,我给叔叔说,你看着种看着平整,但村周围的地不能浪费,因为父亲一辈子就喜欢地。
已经好多年没有回老家了,母亲老惦记回老家吃家乡饭,连我老婆也想去看看那山里野果到底有多好吃。叔妈们都惦记着让我们回次家,可我不想回。
我想等那梨花盛开,满村飘花的季节,等我淡忘了某些记忆,我会回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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